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相爺的私房藥 | 上頁 下頁 |
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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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地,刺客從四面八方擁上前來,一個個手持長劍刺向靖王,幸而靖王武功蓋世,加上三千名見識過沙場殺戮的士兵團團圍上,刺客見狀況不對,呼嘯一聲,無功而返。 靖王沒有受傷,只有幾個米袋被劍氣劃破,在命人收拾時,靖王發現那些米不但是陳米,還發了黴,災民要是吃下肚,會要命的。 靖王命人將米卸下來,連續刺破幾十個糧袋,情況都一樣。 靖王臉色鐵青,卻隱忍不發,他迅速做出決定,命令侍衛回靖王府,將府中多年積存的戰利品送至京城各糧行換取糧米。 與此同時,靖王扛起一袋米,上馬,往皇宮方向奔馳而去。 此刻正是早朝,靖王身姿英挺、步履堅定,大步往勤政殿走去,直至皇上跟前,將肩上的米袋往地上一丟。 米袋落地,封口的繩子散開,發黴腐敗的陳米滑了出來。 賀楠措手不及,頓時臉色蒼白,他朝柳信望去,不曉得靖王怎麼會發現米有問題。 昨兒個晚上,兩人才舉盞同慶,堅定不移的想著,堂堂靖王自然不會親手把米送到災民手中,經手的一定是下人,只要靖王率著糧車進入榆州,那裡安排的都是自己人,到時候吃死了百姓,上頭與下面的官員聯手往靖王身上一指,髒水還能不潑到靖王頭上?他再厲害也敵不過悠悠眾口。 何況榆州遠得很,靖王手忙腳亂之際,柳信在皇上跟前說道說道,捏造出些證據,說不定又會出現七道金牌催他回京,到時京中佈置妥當,三堂會審,審案的也全是自己人,靖王別想再翻身。 可是他們怎麼都沒料到,事事都規劃得仔細詳盡,卻跳出幾個刺客攪亂他們的大計。 靖王將事情經過稟報皇上後,朝賀楠掃去一眼。 不過這麼一眼,賀楠便覺得似是萬箭穿心,寒意從腳底倏地往上竄,身子僵硬,腦袋嗡嗡作響,他死定了。 靖王往殿前大步一跨,單膝跪地,氣勢萬鈞,「父皇,賑災一事,宜早不宜遲,兒臣已派府中管事到各處以物換糧,估計可換得五千石米糧,雖遠遠不足災民所需,但兒臣到榆州後,會向當地富商募糧,請父皇讓兒臣現在就出京。」 「好、好、很好!」皇上嘴裡說好,可看著賀楠的目光卻竄出熊熊大火。 早在麗貴妃提及賀楠之事時,他就考慮著要不要把雲曜召進宮好好問個清楚,沒想到前事未清,賀楠又搞出這一套,好啊,原來朝廷的銀子都流進他家的小金庫,不知道裡頭裝了多少。 賀楠被皇帝看得頭皮發麻,不斷往柳信投出求助目光,這件事可是柳信授意要讓靖王狠狠栽個跟頭的。 賀楠的小動作全落在皇上眼中,皇上在心中冷笑,好啊,朕的朝廷、朕的官員,居然是聽柳信的命令行事。 冷哼一聲,皇上說道:「該怎麼做,你作主,告訴捐糧的商行,朝廷會頒佈匾額,以資嘉賞,由朕親書。」 靖王聞言,伏地揚聲大喊,「兒臣為榆州千萬百姓感激父皇的恩慈。」 數日後,柳信雖未被波及,但賀楠和一干參與此事的大員皆已入罪下詔獄,令柳信百思不解的是,刑部也有他的人,如今怎會一劍掃過,狠狠斷了自己的右臂? 這事讓柳信發覺朝堂風向不對,接連數日,到處拜訪朝臣,企圖鞏固自己的勢力。 又幾日,染染和小翔出現在杜康樓,有人等了他們很久,兩人一出現就被宮衛請進宮裡。 再接著,一頂轎子將雲曜送入禦書房。 雲曜與皇上協議,朝廷歸還璿璣閣二十萬兩,重開璿璣閣,嚴懲柳信,且只要皇上願為璿璣閣報仇,雲曜願意入仕,為朝廷盡力。 八月初八,雲曜受封戶部侍郎,領命辦的第一件差事,就是把賀楠的小金庫給挖出來。 他在賀府裡裡外外走過無數遍,發現池子前的石徑是按五行八卦鋪成,且小徑一路鋪至池底,於是命人抽幹池水,水沒有想像中那麼多,抽至半幹,便見小徑通往池中心的假山。 雲曜領著數十人走過去,前後繞了兩圈,拿起鏟子敲擊石壁,確定裡面是空心的,他隨即命眾人在假山附近尋找機關,不久,找到機關鈕,他舉手壓下,假山前方出現兩扇門,由外往裡推,裡頭的東西瞬間閃花了所有人的眼。 金條從地上往空中堆迭,足足有三十幾萬兩,果然比國庫還豐厚。 這筆錢,給虛空的國庫捎來一陣及時雨,皇上龍心大悅。 人證、物證齊全,賀楠與族中十四歲以上男子皆判了腰斬,婦人、女子與小兒沒入賤籍,賀氏一族的榮興史至此截止。 說書人道:「汲汲營營數輩人,一個貪字誤前程,滿門子孫號哭聲,悔不當初先祖魂。」 入秋,天氣方轉涼,雲曜已經換上棉襖,屋裡的炭爐燃上好幾個。 在府裡還好,有爐火添溫,可每日上朝,那冷,可是會透進骨子裡,染染為此殺了好幾隻鴨鵝,做出一整套的羽絨衣。 羽絨衣上身,單薄瘦削的雲曜胖了一圈,看起來更英挺、更有男子氣概。 現在,迷他的不僅僅是明華公主,朝中不少大臣也想與他結親。 他沒爹無娘,自家閨女嫁進門就可以當家作主,且他滿腹經綸,深得皇上看重,前途似錦,若不搶著讓這麼優秀的男子成為自家女婿,傻了嗎? 朝堂上,雲曜從不上奏摺,只是靜靜聽著,但只要皇上開口問,他便會提出令人驚豔的解決方案,皇上驚歎、百官折服,有這樣的人侍主,大樑能不千秋萬代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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