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小庶女旺貴人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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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賤人、雜種,沒別的新字眼了?有教養的女子就是這點不好,想罵人卻翻來覆去就那幾個詞。 「對啊,我是賤,但賤得有水準、賤得有高度,賤到你想模仿也找不到技巧。你口口聲聲臉面,可裴家的臉面不正是曦恩妹妹給丟光的嗎?」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,同是女人不該為難女人,但對裴曦恩手下留情,就是傷害自己。 「你竟然敢說……娘,我要進宮跟舅舅告狀。」皇上可是封了她當縣主,足見皇上對她心懷歉意,肯定願意為她做主。 噗的一聲,邵玖悶聲低笑。 宮變受辱,辱她的又是自家兒子,皇上那顆心有多糾結啊,她如果懂事就應儘快消失,免得皇上看她一次想一次,居然還想到皇上跟前告狀? 婆媳大戰第一回,鳳和長公主慘敗。 層級不同、戰略方案不同,長公主這種高等人無法和低階女子對壘,她決定儘快結束戰爭。把分家契書往裴翊恩跟前一丟,不管他應不應。 「分了家,從此你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,永遠都別再踏進侯府一步。」 「真的啥都不給,就把我們轟出去?」邵玖揚起清脆嗓音,問得一臉天真。 「不是想孝敬長輩嗎,還想要拿什麼?」 「可是……」 邵玖想說話,裴翊恩卻搶道:「我要帶走母親牌位。」 永安侯猛地抬頭,想阻止卻聽鳳和長公主說:「你想要就拿走。」 「對,快點走,賤人雜種,別汙了我家院落!」 裴翊恩冷眼看著父親,等待他的反應,但他眼底的反抗在對上長公主的目光後,瞬間冰消雪融。 這麼怕她嗎?怕到連母親也不要?裴翊恩冷笑,拉起邵玖往外走。 邵玖火大,沖到裴曦恩跟前,她氣勢淩人,惡狠狠的目光連自己都不熟悉。「你喊親大哥雜種啊?那得喊親娘什麼?婊子還是妓子?喊親弟什麼?白癡?智障?你自己又是什麼?破鞋爛襪?」 「你給我閉嘴。」 她狠狠朝邵玖一推,幸好裴翊恩扶住了,他雙眼冒火揄起拳頭,決定打破不打女人的慣例。 邵玖握住他的手,嬌言巧語笑道:「別,打了髒東西,手會髒的,咱們不動粗、動嘴。」說完,迎視裴曦恩。「你不是總愛找我比作詩,作詩需要醞釀,可今天本夫人三步成詩——相思樹下訴相思,思郎、待郎、郎不知,杏花落盡蟬哀鳴,紅顏老去青春逝。但願你此生還有機會感受一回芙蓉帳暖春宵短。」 邵玖笑得滿臉刻薄,老娘一輩子剽竊別人的名詩古句,生平第一遭作詩就獻給你啦!裴曦恩氣得喘大氣,邵玖在諷刺她,這輩子都嫁不出去。 「走啦。」邵玖拉起裴翊恩,抬頭挺胸,朝永安侯投去輕蔑白眼。 「詩作得不錯,再做一首。」裴翊恩說。 「作詩還不容易,就怕有人過度刺激,七尺白綾了結性命。」 裴曦恩是何等清高、何等孤傲的女子,怎能被人這樣一再嘲笑,她抓起花瓶,沖上前直接朝邵玖後腦砸,但裴翊恩撈起老婆的小蠻腰,快奔兩步閃過。 誰知裴曦恩的花瓶沒打到邵玖,自己卻被噴濺的碎瓷渣刺了臉,尖叫聲從身後傳來,裴翊恩和邵玖理都不理,直往祠堂走去。 裴翊恩跪在母親牌位前,邵玖也跟著跪下,重重磕了三個頭之後,他把母親牌位抱在懷裡。 邵玖拉住他的衣角,問:「她們都這樣欺負你嗎?」 「婦孺之輩欺負不了我。」他抬高下巴,否認得很驕傲。 「不管她說什麼,你爹都會聽從?不管會不會違反你的利益?」 「我不需要他給利益。」 每句話都說得桀驚不馴,表情驕傲無比,偏偏她看清了他的傷心。勾住他的手臂,邵玖宣示,「他們欠你的,我要他們一一還回來!」 定睛看她,她的宣示讓他冰冷的心瞬間暖和。「好,叫他們還回來。」 於是邵玖在丫頭小雪耳邊吩咐幾句後,便從荷包裡拿出姜段往眼周抹幾下,再幫裴翊恩輕輕抹了抹。 早知道今天宴無好宴、會無好會,這場苦肉計早就備妥了。 雙雙走出永安侯府大門,她拉著裴翊恩往地上一跪,揚聲大喊,「不孝兒子、媳婦拜別父親、母親。」 說完,他們對著侯府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。 兩人動作那麼大,路邊行人自然要停下腳步弄清楚發生什麼事。 平南侯不是昨兒個才娶兒媳婦?按照禮俗,今天應該認親的,怎麼就拜別雙親了?路人議論紛紛,又見新婚夫妻眼淚嘩啦啦直流,這是受啥委屈了? 路人不好問他們,便有人低聲問在旁伺候的小雪。 小雪吸吸鼻子,控制不住滿臉的委屈,回道:「我們家侯爺被淨身出戶,連先夫人留下來的嫁妝也被強取豪奪,只允許帶走先夫人的牌位。」 啥?這永安侯府也太沒規矩了! 會搞到淨身出戶,通常是違反家規、違逆父母、作奸犯科的子孫才受到此等待遇,平南侯剛立下大功勞呀,是衛朝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呢。 說一千道一萬,就算淨身出戶,也不能連人家親娘的嫁妝都給昧下,堂堂侯府做出這種事,實在是…… 挑起議論之後,他們換扶著彼此緩緩起身,裴翊恩見她哭成那樣,心疼地拿衣袖給她抹眼淚,沒想到越抹越刺激,她辣得好心酸,索性放聲大哭。 美人垂淚,路人見狀,更加忿忿不平。 坐進車廂裡,邵玖哇哇喊著,「辣死了辣死了,這是哪裡買的啊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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