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小庶女旺貴人 | 上頁 下頁
五十一


  邵玖就像無助的小紅帽,裴翊恩則是虎視眈眈的大野狼,越看她越覺得美味可口,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下肚。

  她是愛情生手,但再生上輩子A片多少也看過幾回,還是能看懂他發出綠光的眼睛代表什麼的。

  「呃,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出去應酬一下客人。」

  她舔舔嘴唇、吞吞口水,想咽下那種不受控的感覺,卻沒想到感覺沒咽下,卻更加激起大野狼的口腹之欲。

  「我覺得我現在應該把新娘子抱上床,將今天晚上的重頭大戲給處理掉。」說完,霸道總裁沒經過蓮花女主的同意,一把將人從椅子上抱起來。

  「放開我,我還沒吃飽。」邵玖慌了,一拳捶上他的胸口。

  噗!幸好哥哥有練過胸口碎大石,不然肯定會在新婚之夜吐血而亡。

  「可我餓得厲害,不如……我先吃飽再喂你。」呃,被打餓的。

  一個翻滾,男人依體型優勢滾到女子上方,他笑了,又邪又痞的壞蛋表情重現江湖,他俯下身,迅速封住了心上人的抗議。

  打過仗的男人和普通男人有啥差別?

  差別在於體力及欲望。打過仗的男人,經驗教會他們,有肉堪吃直須吃,誰知道下一頓會在什麼時候出現,於是這個晚上,不懂得體貼的壞蛋把邵玖給弄昏好幾次,直到她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時,他終於願意對敵人發送些許仁慈。

  因此,永安侯府的人來催了好幾次,他們才姍姍來遲。

  根據邵玖多年在京城貴族圈混的經驗,對於房地產的估價還算準確,看著府裡的一草一木、一磚一瓦,這個永安侯仕途如何不知道,但經濟上肯定混得不差,也許以後還有機會撈點遺產來花花。

  永安侯是個嚴肅的中年大叔,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兒個婚禮鬧得不愉快,坐在上位的他和鳳和長公主臉色都有點臭。

  搞不懂啊,這是啥操作?不愉快就少見面,卻偏要把人召來、再擺臉色給人看,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?

  看一眼身旁的壞蛋,從進入侯府大門,他的眉頭就皺成團,彷佛即將面對的不是親人,而是欠人砍的頭號敵人……這個家的親屬關係有點複雜呐!

  在座的除了永安侯夫婦之外,族中幾個長輩,裴曦恩、裴駿恩也都在場。

  裴駿恩垂著頭把玩手上的玩偶,對外界的事沒啥反應,裴曦恩倒是從邵玖進門,眼神就銳利得像羽箭,咻咻咻地拼命往她身上發射。

  無妨,落敗者的仇視,是勝利者的徽章,她很樂意把這枚徽章別在身上。

  眼看鳳和長公主要發難,邵玖柔柔弱弱地開口,「還望婆婆見諒,媳婦這幾天病得厲害,早起頭昏眼花下不了床,但相公說今日認親,無論如何都得向族中長輩請安,因此請了回大夫、用上猛藥,這才勉強能夠下床,讓各位長輩久等,實在是媳婦的錯。」

  伸手不打笑臉人,又怎能打病人,更別說病人長得那麼美,笑齬這麼甜,聲音這麼柔,都得用猛藥才能下床了,還小心翼翼的賠禮致歉,責備這麼乖巧溫順的媳婦、肯定是白雪公主她家的壞皇后附身。

  下人端來茶水卻沒準備墊子,昨兒個才下一場大雪,地板冰涼涼的,這是誰在作妖?

  幸好壞蛋他爹有點人性,快速端了茶說:「以後兩人好好過日子。」隨即給出紅封,讓兩人起來。

  走到鳳和長公主面前,裴翊恩不想跪,但邵玖拉著他跪了,別無他因……就是名聲挺重要,如果沒有其他族人在場便罷,可坐在右首的那位,彷佛是禦史大人。

  沒想人心險,竟比江湖更險,鳳和長公主居然讓兩人跪在地板上拉起家常,這是想跪廢兩雙腿嗎?

  但真對不起,她才剛剛「用過猛藥」呢,於是眼前一暗、身子一歪,倒進裴翊恩懷裡,顫抖著被親腫的小紅唇,輕道:「相公,我冷。」

  長輩多數是男人,哪會注意女人間的彎彎繞繞,直到這會兒才發現夫妻倆直接跪在冰冷的地板上,難不成整座永安侯府就找不出兩張軟墊?這哪是請安,根本就是在給下馬威、作踐人呐!

  倘若以前就算了,但現在的裴翊恩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,鳳和長公主這麼做,分明沒把邵丞相和皇帝放在眼裡。

  想起昨晚邵丞相特地上平南侯府,親自向在座客人舉酒致歉說的話,滿京城都曉得玉福郡主為了施粥濟貧,替皇上分憂而染上風寒,鳳和長公主竟還這般做派?眾人看一眼永安侯,長歎一口氣。

  永安侯自從娶鳳和長公主進門後,脊樑骨像被人抽走似的,再也直不起來,族裡有事找上門,都得長公主點頭才作數,現在又……唉,夫綱不振呐,都說娶妻不賢禍事多,難怪他女兒會碰上那等糟心事。

  禦史堂伯父裴志陽出聲道:「天冷,先讓孩子們起來吧。」

  鳳和長公主還打算讓兩人多跪一會兒呢,但堂兄都說話了,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端了茶,放一對金鐲子在託盤上。

  那鐲子比邵玖這個吝嗇鬼給姊姊們的添妝還薄了些,看來鳳和長公主挺摳門。

  之後,兩人分別給幾位長輩見禮,收的全是紅封,但肯定不單薄,呃……就是看著,比公公給的厚了那麼一些些。

  收完禮,邵玖分別贈公婆一雙鞋子,在視線與鳳和長公主對上時,心裡搭上一句:一路好走。

  她中規中矩地給了裴駿恩筆墨硯臺,卻在走到裴曦恩跟前時,沒拿出事先預備的荷包,反倒褪下腕間金鐲遞上,那鐲子比鳳和長公主給的大了一倍不止。

  這幕看在其他長輩眼裡,對鳳和長公主更加無語,回想傳言,過去族裡有清貧子弟上門求助,聽說得了幾兩銀子和一大篇酸言酸語,說那銀子拿在手上,卻心寒得徹底。

  該處理的事還是得儘快處理,於是鳳和長公主頻頻給丈夫拋眼色,永安侯握了握拳頭,雖然滿臉為難,但還是開了口。

  「翊恩,為父沒想到短短幾年你就能立下如此功名,為父深感欣慰。樹大分枝,既然你能獨立,那麼也該分家了,弟弟妹妹還小需要照顧,但是你我很放心,這分家契書你就簽了吧。」

  說完,連同分家契書,永安侯拿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出來。

  邵玖才剛想著遺產,沒想到轉眼就被人拿五千兩打發?五千兩啊,傷害性不大但污辱性極強。

  好啊,你不仁、我不義,不借機演出八點檔大劇,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。

  她捂住嘴巴,淚水在眼底氾濫,一臉的錯愕與楚楚可憐。「父親居然要用五千兩趕走我們夫妻?」

  坐遠點兒的親戚看不到銀票面額,這會兒聽到五千兩,誰還坐得住?這事辦得真沒臉見人呐,分明是想借著認親禮,讓他們見證裴家三房分家,可做這種見證,要是被人傳出去,脊樑骨能不被戳斷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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