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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一


  燕柏昆想的倒不是這個,他想以此事向燕齊盛邀功。

  於是怒氣騰騰的,一臉的愛家、愛國、愛哥哥的找上禮王爺,「父王,哥哥傻了,咱們得替他作這個主。」

  禮王爺卻打算冷處理,說道:「怎麼作主?祺淵根本離不開潔英,如果此事為真,也得隱瞞下來,祺淵傻了,必定弄不清楚孩子是誰的,只要他開心就行了。」

  知道禮王爺有意將錯就錯,燕柏昆心急不已,王側妃更甭說了。

  這與他們的計劃不同。

  燕齊盛的本意是在禮王府裡鬧騰開,再透過王側妃和大皇子妃之口,傳到皇太后耳裡,皇太后本就看重嫡庶之分,再加上這碼子事,有她在皇上那裡使力,自能將燕齊懷剔除於東宮之爭。

  燕齊盛剷除燕齊懷,王側妃也順利除掉喻潔英,他們這邊再也不足為慮。

  所以明知道禮王爺和禮王妃的心思,王側妃還是不肯放手,趁禮王爺和禮王妃不在,大著膽子硬是熬了碗打胎藥想逼潔英喝下肚。

  這一喝,不管她有沒有懷上孩子都會立刻出血。

  一場「懷孕假戲」立刻成為「流產事實」,那麼潔英到底有沒有懷上都不重要了,不貞的事實扣在她頭上,而亂倫之罪落在燕齊懷身上,兩人便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。

  如果潔英性烈而自盡,對燕齊盛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

  王側妃想得到的事,燕祺淵和潔英哪會想不到?

  他們當然打死不肯喝墮胎藥,兩方人馬就在祺院僵持不下。

  就在這個時候,白軒進宮,他臉色凝重的把來龍去脈說給皇上聽,並且誇張了府中謠言。

  他說道:「這些日子,喻氏心裡像火在燒,煎熬著,一邊是禮王府的顏面,一邊是祺淵的病情,她把苦水往肚子裡吞,打死不肯透露中毒之事。」

  皇上不是傻子,潔英又不是哪裡來的大人物,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在她身上張羅罪名?在聽到傳言中的「姦夫」姓名時,他便清楚此事牽扯到帝王之爭,皇上怒極反笑。

  「朕還沒死呢,就迫不及待想要這把龍椅了?淵兒已經被他們害成這樣還不夠,現在連他喜歡的女子也想要一起欺負?」

  大掌一拍,皇上微服出巡。

  皇上剛到禮王府大門時,虹紅便飛奔進祺院手舉桃枝做暗示。

  於是原本與王側妃帶來的丫鬟、嬤嬤們僵持著的海棠、月白、天藍……等人立刻跪成一排,高漲的氣勢瞬間轉弱。

  她們一個個哭紅了眼眶,啞聲道:「側妃娘娘,奴婢對天發誓,主子是清白的,主子與五皇子絕對沒有苟且之事。」

  「是啊,奴婢以命起誓,這是謠言、是陷害!五皇子每回進院子,奴婢們都亦步亦趨的,從沒離開過主子身邊。」

  月白哭得一個情真意切,看得其它人鼻頭微酸,真是忠誠啊!

  「是啊,五皇子在的時候,白爺也在,更多時候,大舅爺和二舅爺也在場的呀。」天藍哽咽。

  「既然她行得正坐得端,為什麼不敢讓大夫把脈?」

  「沒有的事,我為什麼要讓大夫把脈?這豈不是坐實謠言嗎?」

  潔英和「病弱」的燕祺淵坐在床上,明明「嚇得臉色蒼白」,卻還是挺身保護丈夫。

  她看著自己的丫頭,心想,自己可以不演壞女人,直接晉級當導演了。

  「這會兒伶牙俐齒可幫不了你,來人,把藥給大少奶奶灌下去!」

  見丫鬟們服了軟,一個個跪在前頭,而雙腿不便的燕祺淵只能躺在床上大喊大叫,卻無能為力保護自己的妻子。

  王側妃讓婆子們上前,一左一右抓住潔英的手臂,想將墮胎藥往她嘴巴裡強灌。

  這時幾個婢女想護著自己的主子已然來不及,力大身壯的粗使嬤嬤將她們牢牢壓在地上,又打又扯又扭的,一時間屋子裡亂成一團。

  潔英不斷扭著頭,抵死不喝藥,而王側妃有備無患,墮胎藥準備的不是一碗而是一大壺,她冷笑著,看潔英能撐多久。

  王側妃心想,只要造就出事實,不管那個「事實」有幾分真,喻潔英就算玩完了。

  而大皇子那裡也有了交代,大皇子妃允諾,只要她辦成此事,定會讓大皇子助自己的兒子襲爵,至於燕柏昆……梁氏要鬥贏大皇子妃?憑她那塊料,慢慢等吧!

  見潔英抵死不從,王側妃下令,「掌嘴!我就不信她的嘴巴撬不開。」

  啪!第一聲巴掌響起時,皇上進屋了,身旁的太監大喊一聲,「退下!」

  所有人全停止動作,王側妃心頭一驚,心慌著,皇上怎麼會來?!在這個時刻?莫非……

  隱隱地,她察覺情況不對,但已經來不及收手了。

  「見到皇上還不跪下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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