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的私房美人 | 上頁 下頁 |
六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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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什麼好的,女人就是沒眼光,放著真男人不懂得把握,只喜歡看表面文章……」他居然碎碎念起來,有幾分三姑六婆的姿態,也有……幾分可愛。 謹容笑了,把手放進他的掌心,輕輕握住,像是要從他的掌心爭取幾分溫度似的。他的心一暖,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。 兩人四目相對,灼熱的目光落在對方臉龐,他緩緩歎息,將她擁入懷中親親她的額頭,低聲道:「沒事的,我一定會想出辦法。」才兩次練習,她便愛上他懷中的氣息,愛上賴著他,貼著他的感受,她低聲回應,「沒有想出辦法也沒關係。」 「你不信任我?」 「也不是,我比較不信任自己的命,小時候娘帶我去廟裡,那住持算過我的八字,說我不是長壽有福之人。」 「別人胡扯你也信,小時候我娘也帶我去廟裡,那住持說我活不過十歲,難道我現在是鬼,」 「不會吧,他也說我活不過十歲,難不成我們碰上同一個騙子?」她從他懷裡抬頭。「是城郊白雲寺的住持?」他悶聲道。 「對,就是那一家。」 「他說,要延壽得點長明燈,一盞長明燈要五兩銀子,我娘一出手就是五千兩。」 「對對對,他是這樣說的,只是我們家裡窮,娘克扣我們的飯菜錢,又日夜為人縫衣服,養豬養鵝,把眼睛都熬得通紅,像只兔子似的,大半年才撙下五兩銀子去買一盞長明燈,可她心裡老覺得不夠,老覺得要是有銀子多點幾盞,我不只能活過十歲,還可以免病免痛,一世無憂。後來濟民堂開始賺錢,她硬踉我要一百兩去買上二十盞,你不曉得當時我有多心疼。」 「所以你也點了燈?」 「可不,方外人士那麼貪財,修行?我看修的是金錢道。」 「既然如此,他的話你還相信,又不是傻子。」 簡煜豐越來越愛罵她傻子,老想著罵一次、傻一回,到最後容兒是不是能腦子一個不清楚,就嫁給他了,徹底忘記許莘那個虛偽的負心漢? 他雙臂施上力氣,將她樓得緊緊,他說不清楚自己的感覺,好似一顆心被人掏了出來,又搓又揉又擰,弄得他這個風裡來浪裡去,經歷無數波浪的男子心疼心驚。 那天,簡煜豐明明罵謹容是傻子,竟然相信那等鬼話,可是同樣一天,他派了姜成到白雲寺,丟下一萬兩白銀,替謹容點上兩千盞長明燈。 一個月後,謹容某天醒來突然覺得手腳刺痛得緊,接下來,那疼痛一天比一天猛烈,簡煜豐輕輕一握,她就像被千針萬針給錯上,一下地,裸足就像蘊貼在烈火上,她痛,卻咬緊牙關沖著他傻笑,她讓青竹悄悄地熬藥止痛,只為著……不放棄與他握手相親。 越痛,她越是笑得燦爛,她不知道能不能騙得過別人,但她至少得先騙過自己。 簡燈半當然發覺謹容的異狀,他廢寢忘食地想找出解決辦法。 她心疼他這般然著,就想把他絆在身邊,陪他說說笑笑,別讓他再做徙勞無用之,但他固執,決定要做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止。 於是她只能用淡淡悲憐的眼光望著他,向上蒼默禱,祝福他開心快樂…… 第十三章 來世再嫁你,可好 日子漸移,謹容的假裝再騙不了人,疼痛將她折磨得形銷骨立,蒼白的臉龐透著淡淡墨暈。 在秦氏的通問下,簡煜豐說出事實,她心疼她望著謹容,不明白兒子的姻緣路怎就這麼崎嶇。 剛吐過一場,吐出來的東西裡面和著幾縷血絲,於是謹容心底清楚,那日不會太久了,她靠進青竹懷裡,低聲笑道:「這下子我可驕傲囉。」 「姑娘驕傲什麼?」 自從謹容經常從疼痛中驚醒後,簡煜豐便將她移到自己屋裡,只要她一喊痛他便立即施針,但對謹容而言,能克制幾分疼痛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濃墨似的雙瞳盛滿關心疼惜,在這樣的注視下,便是再大的疼痛她也能鼓吹自己忽略。 「以後我的病治好了,我可到處嚷嚷自己有多神勇,什麼疼痛也撂不倒我。」 「姑娘。」青竹心疼低喚,眼底浮上溫氣,沒有人比自己更明白姑娘的身體狀況,偏姑娘非要她藏著瞞著,不教王爺傷心。 好幾回她偷偷跑進院子接著牆角哭泣,拭千眼淚回頭,看見姜成定定地站在身後,眼裡裝著同自己一樣的傷心,他們都知道姑娘不好了,可卻還是選擇自欺欺人,他說:「姑娘會好起來的。」而她認真附和他的話,踉著說:「姑娘會好起來的。」 再之後,她每次忍不住到外頭痛哭,身後總會出現一堵牆似的高大身軀陪她。 「就說我這個人沒有富貴命吧,好好的封什麼郡主,一封就病了,我還是回去當平民百姓的好。」謹容想說笑話逗青竹笑,卻沒想到自己的笑話功力和她的身子一樣,一天比一天差。 「姑娘,不好笑,皇家的封言不可以說嘴,要樂呵呵地受下。」 「真不好笑嗎?那換一個,來說說桃花村李家哥哥的事兒吧。」 「李家哥哥挺喜歡我的,他以前回家對他娘說:『娘快幫兒子到何家提親,兒子喜歡容丫頭。」他娘面有難色,說道『你喜歡容丫頭什麼?」李家哥哥想了想說:『全都喜歡,喜歡她長得美,喜歡她說話有趣兒,喜歡她脾氣溫……』他列舉了十幾條好處,可他娘只消說了幾句就讓他打消念頭,猜猜,李家嬸嬸說什麼?」 「說咱們配不上容丫頭。她識文斷字又有一身好醫術,日後是要嫁給王爺的,怎麼會同咱們平頭百姓論婚嫁。」青竹吸著鼻子說。 「才不是呢,她說:『容丫頭確實是樣樣好,不過她屁膠小、怕是不好生養,你可是李家的獨根苗,而且她那身子連夏天都是冰冷冰冷的,你不怕咱們的被子焐不熱?』瞧,李家嬸嬸是不是發傻了,我會掙銀子的呀,大不了打上十斤棉被當嫁妝。」她說完,咯咯笑著,笑得青竹滿心感傷。 「幸好李家嬸子有眼不識泰山,否則咱們家王爺可怎麼辦?」 她是哪一國的泰山?謹容想笑,卻也同意青竹說的。是啊,她王爺師兄可怎麼辦,那郡主妹妹眼拙,只會挑臉皮不會挑心性,看師兄不上眼,偏自己是個無福的,這一拖二拖下去……多委屈師兄,都二十幾歲了還沒有人給曖被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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