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的私房美人 | 上頁 下頁 |
四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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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兒看見搭在妝臺上的布巾,吃驚不已,也太庹害了吧,眼不能視物,可短短幾日內她便能數著步子在屋內移動,能正確無誤算出距離自己端茶倒水,現在連洗臉都能自己來,那再過幾天說不準就能像明眼人那般,事事自若了。 謹容今天心情好,多說了兒句,「可不是嗎?再給我兩天時間,我就可以自己洗浴,不必麻煩你們。」 「什麼麻煩,紅兒的工作就是服侍姑娘,姑娘餓了吧,蓮子場已經熬好,在火上燉著,姑娘要不要用一點?」紅兒笑道。 幾日相處,她明白謹容的性子極好相處,平日裡也能說說笑笑,沒什麼主子架式。 「有加銀山楂嗎?」 這陣子,她的嘴被養刁了,以前一碗飯一碟青菜就能飽足,現在天天嘗著鮮的,喝著好的,沒有肉就進不了飯,3甘場還得日日換花樣,她啊,一整個被寵壞。「當然有,姑娘想變漂亮嘛,當然得加。」青竹從外頭進來接話。 青竹,綠兒依序進屋,一個端甜場,一個送早膳,因謹容早上甯口不佳,老想吃甜物,簡煜豐便吩咐下去,只要她醒來,鹹的甜的都得上。 謹容接手,自己一匙一匙慢慢喝完,她舔舔嘴,一臉的滿足。 「青竹的手藝益發好了,想不想開個鋪子當老闆娘?光靠這幾味甜湯,定能攢夠嫁妝、賺足荷包。」 「姑娘說笑呢,我是簽了死契的,這輩子只能是丫頭命。」 「是嗎?打個賭,若日後你真成了老闆娘,我天天上門喝甜湯,你不能收銀子。」 「姑娘說的這是……行,真有這麼一天的話,別說喝甜湯不收銀子,我是老闆娘,姑娘就是老扳,我賺的,全有姑娘一份。」青竹笑道。 說說笑笑間,謹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,那是簡煜豐,今兒個的腳步略沉,是心情不太好吧。 「王爺來了。」紅兒在她耳邊低聲道。 今天休沐嗎?怎麼那麼早就來?謹容疑問。 簡煜豐進屋,一個眼色,青竹,紅兒,綠兒一個接一個離開,各自做事去了。 謹容想偷看他的臉色,卻又怕穿幫,只好垂下眉睫。「你身子不適?」 「沒有。」他坐下,端壺倒水,卻發現茶水是涼的,重重一擺,半杯水灑了出來。「心情不好?」 這回,他停很久,才開口,「是。」 「為什麼,想不想說來聽聽?」她滿臉的期待,替他掘出個發洩出口。「我今天進宮面聖,求皇上赦免簡煜謙的罪。」 簡煜謙,老裕親王爺的庶子,側妃徐氏所出,年紀和簡煜豐差不多,是個極其聰明的人,懂得窺探人心、思慮慎密,他城府深沉,從小就長得極招人疼愛,若是將聰明腦子用在正務上,倒也能成為朝廷棟樑。 可惜,當年徐側妃謀害了正妃嫡子,好不容易將他推上世子之位後,他認定萬無一失,功課便落下了。 於十六歲收下兩個通房丫頭,正妻未入門,己有兩名庶子出生,十八歲論親,世子身分讓他談了門不錯的婚事,可嫡妻進門沒幾天,他便嫌人家品貌不佳,又讓徐氏給自己添了幾個通房,如今大哥簡煜豐未論婚嫁,他已經有七,八個庶子女,偏偏正房一無所出。 小時候他落井下石的事做多了,明裡暗裡不讓簡煜豐好過,而徐氏手腕厲害,經常對老裕親王爺吹枕頭風、顛倒是非黑白,簡煜豐暗虧吃盡卻無法為自己辯駁。也因此,簡煜豐的母親秦氏傷透心,自願退出簡家後院這塊戰場。 後來簡燈半回京與老裕親王父子相認,查出當年徐氏的不義之行,徐氏被廢,不久後病死,而簡煜謙畢竟是老王爺疼過十幾年的兒子,且事發時他年紀尚幼,自然牽扯不到他頭上。 只不過後來煜豐襲爵,簡烴謙滿心忿忿,便四處扯他的後腿。 其實在外頭多年,簡煜豐和秦氏撂下不少財產,要在京裡置辦一座屋宅並不困難,所以認親後,簡煜豐和秦氏本打算在外頭置屋另住,只是老裕親王當時身子已經不好了,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,簡煜豐母子才打消念頭,搬回裕親王府。 簡煜豐失蹤那些年,由於老裕親王對兄弟極好,即使已經分家,在二房、三房,四房把家產揮霍一空後,還是收留他們住下,吃府裡的,穿府裡的,用府裡的,還頤指氣使把自己當成正經主子。 當時徐氏雖不滿,卻也無奈,她只要敢開口及對,幾個老爺就會搬出她的身分說嘴,再怎麼說她不過是側妃,如果幾個兄弟聯手要求大哥再娶一門正經嫡妻,她之前的謀劃便全落了水,因此對他們只能忍氣吞聲。 她想,既然他們是只能坐吃等死的廢物,她便想辦法把廢物給利用起來,讓他們輪番到老王爺面前替兒子說好話,早點立煜謙為世子。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事情發展出乎意料,卑該死絕的人竟然活生生地重新出現,把她精心謀劃的一切全奪回去。 之後,老裕親王身子越來越差,死前讓簡煜豐好好照看弟弟,他本是咬著牙根不想點頭的,只是父親的哀哀懇求,讓他不得不點頭。 養庶弟己是過分,簡煜豐沒道理再養一堆叔叔嬸嬸,堂兄堂弟堂妹堂侄子。 但秦氏不想給那些飽來無事閒磕牙的清流言官破壞自己名聲,雖沒有大張旗鼓將幾個叔叔趕出去,卻也不容許他們繼續在家裡空耗糧米。 兒子賺錢不易哪,何況他們是在外頭風風雨雨過來的,平日裡就儉省得緊,哪容得今天妓院上門收百兩銀,明日賭坊要債千兩,再半厚的家財也沒法子經得起這般開銷。 於是老裕親王一死,秦氏便召集幾個叔叔,言明數年前簡府已經分家,收留他們是看在死去的王爺分上,他們可以繼續住下、可以不付房祖,但日後開銷得由各房自行打理。 秦氏之後又召集全府僕婢,念了一串名字,全是在主院裡當差的僕婢。 她說以後只有這些人可以拿到月例,剩餘的人請找各院主子支領,倘若不願意留在王府,大可拿銀子來贖回賣身契。 秦氏的舉動氣壞了長年佔便宜的小叔們,他們不信連心腸歹毒、手段凶狼的徐氏都拿他們沒辦法,而這個再溫婉和順不過的正牌嫂子竟會對他們撂下臉。 於是他們天天吵,夜夜吵,吵到簡煜豐不耐煩,雇一隊武功高強的府衛檔在正院外頭,不讓他們越鐳池一步。 然而,他們心中怒氣越積越多,屆然和簡煜謙串通在外頭造謠生事,說秦氏當年被擄,己是不貞婦女,怎還能入簡氏宗祠,甚至收買人突襲簡煜豐,若不是他有一身好功夫,早就著了對方的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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