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奴婢嬌客 | 上頁 下頁 |
四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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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很想知道有情人能不能終成眷屬?可惜後來逃走不成,她被囚禁了,囚禁後的她,再也聽不到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。 那些年在陰暗的屋子裡,在承受身體無法承受的痛苦時,他與顏姑娘的愛情,是她心底一絲絲的甜蜜,彷佛他們能爭取到幸福的話,她便也能為自己博得自由。 現在,他的喜、他的怒、他的哀與樂,連他未來要走的路,她都一清二楚了,幾乎可以預見他的光明前途。 待他日凱旋返京,害他的人一個也不能逃過。 待他立下大功勞,曾經得不到的愛情將會水到渠成,不再有人阻擋。 多好的結果,只是……不知道為什麼,她的心居然陣陣發酸,微痛著,是嫉妒在醞釀? 可是,憑什麼?就算她不再是季家二房的媳婦,也只是個卑賤丫頭,何況她這副身子早已成親生過孩子,豈能與他匹配?再者,她甚至連「自己」究竟是誰都搞不清楚。 如今能得幾個月的相處,她應該感激上天。 「我想,爺一定能心想事成的。」她說。 「我會的,你好好待在賢王府裡,賢王是個寬厚之人,定不會為難於你。」 「我知道,我會盡力為賢王做好每一餐。」她感激賢王為爺解毒,這是她能為爺做的最後一件事。 「我會同賢王說好,你還是可以做想做的事,不會有人阻止你。」 「謝謝爺。」 「你安心待在賢王府,待我返京,自會接你回靖國公府。」 這是承諾,還是其他? 如果是承諾,接回去做什麼?為妾、做通房?真的不必,甯為窮人妻、不做富人妾,騎傲與自尊一直被她貼身收藏著。 如果是其他……更不必了,賣身契早在自己手裡,她早已經是良民。 瑢瑢笑著,卻沒有回答。 「不說話?高興傻了?」 她點點頭,順著他的話說:「是啊,高興傻了,真想看爺解毒之後會是怎麼一副玉樹臨風、卓爾不凡的模樣。爺肯定會武功的對吧?比老爺……呃,比起田叔叔、田姨他們如何?」 田叔、田姨,不知不覺間她把自己的定位定在下屬。 很奇怪對吧,過去他老說她是奴婢,她一句都沒聽進耳裡還偶爾會發脾氣,反而他絕口不提了,她卻認定起自己卑賤。 沒錯,是卑賤,一副殘花敗柳之身,怎堪匹配如此偉岸的男人,既然匹配不上,就不該心存妄念。 「當然更好。」季珩得意地揚起下巴。 她又笑了,因為……好像現在不笑,以後就再沒有機會笑了。 「賢王什麼時候為爺解毒?」 「這幾天吧,把你想帶走的東西整理整理。」 「好。」 她的乖順讓季珩滿意,事情全照著他想要的方向進行,他笑彎眉頭朝她伸手,她猶豫片刻,才將手交到他掌心中。 他把她拉到身邊坐下,再度對她保證什麼似的說:「我知道刀槍無眼,但我會小心行事,平安回來。」 「那就太好了。」 「我剛剛有沒有告訴你,其實我身體裡流著父親的血液,上戰場一直是我的夢想?」 「沒有。」 「我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,看得見她眼底的落寞,雖然她表現得很堅強,雖然她絕口不提,但是我很清楚,比起讓爹爹為她爭誥命,她更希望能把爹爹留在身邊,所以她希望我走科舉,我同意了,不過每每從書信中看著父親描述下的戰場,總讓我熱血沸騰……」 終於能夠與人暢談心中事,季珩心底某處被解禁了。 他不停地說著,她認真聽取,因為心底清楚,未來這樣的機會少得可憐。 月光照進屋子,沒打算徹夜長談的兩人,徹夜長談了。 鬼先生坐在橫樑上,細細聆聽季珩訴說著對父親的崇拜,彎了眼角…… 瑢瑢竟然是王可兒? 王可兒在生下兒子後暴斃,不光身邊服侍的丫頭,連徐嬤嬤也確定她已經死透,屍身早早被送到亂葬崗丟棄,既然已經死透,為什麼還會出現在自己身邊? 聽到匪徒交代來龍去脈時,季珩簡直無法相信,還讓田露潛進國公府探查。 服侍王可兒的丫頭信誓旦旦,說自己沒認錯人,王可兒的耳垂及耳後各有一顆鮮明的朱砂痣,就算是容貌相同的雙生子,痣也不會長在同一處。 國公府裡再也探不出其他消息,他只能從項舉人身上探聽消息。 他的女兒確實叫做項瑾瑢,只不過容貌與瑢瑢不符,便是年紀也不同,並且田雷追到項 家叔嬸身上,確定她嫁入靖國公府,成為季學的嫡妻。 季珩是知道季學娶妻的事,只聽說是青梅竹馬,沒見過人也沒關心過來歷。 線索再度回到靖國公府,田露又跑一趟,這趟帶回來的消息更驚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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