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奴婢嬌客 | 上頁 下頁 |
二二 |
|
「不不不,出門好,多接觸人群心胸才會寬闊。」 「意思是爺心胸狹窄了?」他斜眼覷她。 她好脾氣地笑著討好,「沒有沒有,小少爺怎麼會心胸狹窄?分明就是寬厚仁慈、有容乃大,誰敢說小少爺心胸狹窄,站出來,我幫小少爺去踹兩腳平平氣。」 「哼!」他又犯鼻竇炎了,不過他就是喜歡她討好巴結的小模樣。「以後少挑釁李大夫,對他尊重一點,但也離他遠一點。」 挑釁?她有嗎?好吧,如果責備他貪財是一種挑釁的話。不過,「為什麼?」 「他不是普通大夫。」 「不然呢?是神仙級大夫?」他要那麼厲害,怎不把小少爺的病給治好? 「他是毒醫,使毒比醫人更厲害,得罪他……沒聽過有好下場的。」 瑢瑢恍然大悟,難怪每每她說李熙一句話,身前就會迅速結起一座人牆,原來她的小命在風雨飄搖中擺蕩過? 「他是睚眥必報的人嗎?」 「是。以後惹人,得挑對象。」季珩哼一聲,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麼寬厚仁慈、有容乃大的。 「嗯,我懂,惹小少爺沒事,往後我心情不好,光惹小少爺,不招惹旁人。」她笑眯眯道。 季珩顧她一眼,膽子養肥了啊,不過……沒錯,除了他,旁人都不能招惹。 瑢瑢微笑躬身道:「買賣不成仁義在,這回就當交個朋友。」 走出張記布莊,不是她自視甚高,實在是對方給的價錢讓她無法點頭。 她分明看見對方眼底的驚喜,分明知道她的衣服大有賺頭,可還是想要極力壓價,這是剝削、是欺負!出門時小少爺特地交代了,欺負她這種事,除了小少爺,旁人都不能做。 田露、田雷留在家裡,由田風、田雨和季珩陪瑢瑢上街。 進京城的路上,她滿心盤算著,家裡還有二十幾兩,賣掉兩件衣服再加上雙面繡的訂金,應該可以還掉李大夫的債,她還打算挪出一部分銀子買藥材,製作胭脂粉霜來賣,她看好這門生意。 但張記布莊的老闆著實不上道,算了,買賣不成仁義在,她還能選擇別家布莊。 她打定主意,要發家致富,今兒個給田雨裝義肢,下回給田雷裝假手,再下回她要存足銀子,把小少爺的病給醫治好,讓他再度玉樹臨風、再次風度翩翩立於人前。 離開布莊,她走往對麵食肆。 戴上人皮面具的季珩和田風、田雨圍坐在小桌前,品嘗京城有名的餛飩面。 人皮面具是人性不多的李熙讓藥僮送藥材時順道送上的,他讓藥僮傳話,「既然買了輪椅就出門逛逛,別老是待在家裡,待越久會越蠢。」 如果嘴賤可以拿來比賽,李熙和季珩可以爭第一名。 「不好吃,咱們家瑢瑢做的更好。」田風說。 田雨接話,「我覺得是湯頭的問題,我們家瑢瑢熬的湯是奶白色的,還沒喝呢,一股香味就撲鼻而來,再加上切碎的芹菜,那真叫人間美味。」 咱們家、我們家,季珩不爽,幹麼叫得那麼親熱? 聽著他們三句話不離瑢瑢,沒弄懂的,還以為瑢瑢是他們媳婦,季珩胸口憋著一堵氣,可惜他戴著人皮面具,否則田風田雨就會知道該閉嘴了。 他繃著臉,對桌上的餛飩湯提不起興致,雖然田風、田雨惹人生厭,但有句話說對了—— 瑢瑢確實做得更好。 這桌三句話不離瑢瑢,另一桌兩個男人談起另外的話題—— 青衫男說:「棋高八鬥的鬥棋大賽開始了,吃飽後我帶你過去開開眼界。」 「鬥棋大賽?那是什麼?我聽都沒聽過。」黑衣男道。 「你難得進京一趟,自然不曉得,棋高八鬥是賢王開的棋莊,你聽過賢王嗎?」 「知道啊,賢王是個閑王,對朝政不感興趣,他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弟弟,皇帝對他頗為看顧。」 「皇帝對這個弟弟可寵得咧,他啥事都不愛,就喜歡下棋,要不是關起門來下棋,就是雲遊四海到處玩,即使長住京城的人,也很少見到這位賢王。」 「所以咧?」 「別小看賢王的棋社,棋高八鬥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,聽說想要進去,得先致三千兩年費,每次進門,還得交入場費一百兩。」 「這麼貴?」 「對啊,但不只入場費貴,能進出那裡的人也尊貴,平日想遇見貴人難,但在那裡,隨手一指全是貴人。」 「看來,那裡籠絡人脈的意義高過於下棋。」 「確實有人這麼說,因此每年這場鬥棋大賽就難能可貴了。」 「怎麼說?」 「這一天,不管有沒有繳年費的人都可以進去,只要花一兩銀子買一面木牌,就能找人 挑戰,如果贏了棋局,對方擺在棋桌上的木牌通通歸你,累積五面木牌,可換一面銀牌,當然如果你錢多,也可以直接花十兩銀子去買銀牌。」 「比起木牌,銀牌有什麼好處?」 「手執銀牌,才可以挑戰手中有銀牌的人,和木牌一樣,贏得棋局,就可以將對方的銀牌納入自己手中。如果不想挑戰,可以直接拿著銀牌到掌櫃那邊換回銀子。再者,累積五十面銀牌,就有資格解賢王布下的棋局。」 「解了棋局又如何?」 「那就可與手持玉牌之人手談一局,若最終能贏得棋局,方能得到一面玉牌,目前京城內擁有玉牌的僅有五人。」 「玉牌不能用買的嗎?」 「不行。」 「拿到玉牌有什麼好處?」 「擁有玉牌的人,可以不必繳年費,隨時可以到棋高八鬥找人下棋。」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