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命中無妻 | 上頁 下頁 |
| 五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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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真的沒想要嫁他,她的計劃是先脫貧再脫單,先謀生再謀愛,娘的冊子裡寫得一清二楚,她打算照單全收呀! 她正想著怎樣把話說清楚時,他又說:「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,婚後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,你有做不到的,我來幫你。」 「等等,你說……我們要成親?」 「婚書已經寫好。」 「你說那只是權宜之計,只是想讓我從家裡脫身。」 「此一時彼一時,現在情況不同。」 「哪裡不同?」 「我是狀元郎。」 什麼?這樣的……不同?她被他繞暈了。 他柔了聲嗓。「莫非你不想嫁給狀元郎?無妨,我明天就去辭官。」 什麼什麼?他在胡鬧嗎,多少人考不上,皇上這麼重視他……「不可以辭官。」她急切道。 「哦?好啊,娘子說不辭,為夫便不辭。」 話說到這裡,她成了板上釘釘的娘子?是哪個地方不對,她從頭到尾都沒說要成親啊,對,她是喜歡他,但是……這麼快?她覺得措手不及、覺得茫然,覺得腦袋……亂了…… 於是他愛極了的傻樣重現江湖,他笑得滿面張揚,故意不給她思考空間,拉起她往前走。 沒多久兩人到了隔壁院落,幾乎是他們一出現就有人飛到跟前。 發現是主子,玄霧上前拱手問安。 「工匠整修進度如何?」席雋滿意他的警覺。 「再過兩個月,主子就可以搬進來。」 「很好,玄震呢?」 「玄震、玄雷照主子的吩咐,已經出發前往澧都。」 席雋點頭道:「辛苦了,下去休息吧。」 「是。」 席雋環過她的肩膀。「小心點,這裡在整修,路上有很多東西,別撞倒。」 「好。」她小心翼翼走著。 不久兩人走入房間。 和上次來時不同,上了新漆、換過新窗紙,整個屋子煥然一新,除此之外桌床椅櫃都沒改變,他點燃蠟燭走到書櫃前,推開石牆,後頭露出一扇銅制門,小小矮矮的,他在前、她在後,兩人彎腰進入。 甬道朝下鑿建,深入地底,走過約五十尺後出現另一扇門。 席雋尋到機關按下,在一陣鐵鍊磨擦聲後,門朝兩邊滑動,現在是晚上,月光太弱湖水透不進,但牆上一整排的夜明珠提供了光線。 她看著井然有序的木架,撫過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木箱。 他笑道:「打開吧,箱子都沒上鎖。」 「哦。」她隨手打開一個,裡頭裝滿金錠,再開一個,是寶石,再開,珍珠,再開……開過十幾個後,不開了。她明白席雋為什麼帶自己過來。「你在炫富?」 「不是炫富,是展現實力。」他扶著婧舒的肩,讓她面對自己。「看清楚了,你眼前這個男人不是窮光蛋,他考上狀元,身分是侯府公子,這樣的條件應該值得嫁。」 當然值得,但是為什麼? 她喜歡他,因為他有本事有才情,溫和善解,待她又好到讓人無法不感激。 但他為什麼喜歡自己?論長相,她比不上媛舒,論身家,她比不上京裡無數名媛,她的條件不值得他娶。 見她不發一語,他歎氣道:「我明白,你嫌棄我長得醜。」 「光會論斷人的外貌,是一種智力上的缺陷。」下意識地她念出娘寫的句子。 「換言之你不嫌棄我?」 「當然,你別妄自菲薄。」 「太好了,我就知道娘子喜歡我。」 接下來左一句娘子、右一句娘子,每當她想提出反駁時,他便拉出另一個話題,引開她的注意。 一回兩回……在無數回之後,聽到他再喊娘子時,她竟也默認了。 他一送二送,把她送回房間。 送到這裡禮數應該周全了,但是他沒離開,還給自己倒了杯水。 他渴?她想。 「茶涼了,娘子渴嗎?我去幫你重沏。」 「不用不用,晚上我不喝茶的。」他點點頭,拉開椅子坐下。 他這意思是不打算回房?可就算王府沒規矩,她心裡也過不去。婧舒道:「現在不早了。」 「我知道,但話沒說清楚,心裡卡著事,你會睡不好。」 她和他還有什麼事沒說清楚?她認真想了想,半晌後想到了,沒錯,關於「娘子」這個部分是該說清楚。 才要開口,他搶快一步說:「娘子不想問問,我離開忠勇侯府、遭遇意外時年紀尚稚,為什麼短短五年之內能擁有那麼多財富?」財富再多也不是她的,她並沒有追問的意思。 他自顧自往下說:「那是師父給我的。」 「師父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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