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命中無妻 | 上頁 下頁 |
| 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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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是買,是娘留下的,祖母說是娘親一筆一劃書寫而成。」 「你母親是個才華洋溢的奇女子。」 「我沒見過她,但我相信她是。」 「好了,先洗漱吧,免得水涼了。」 席雋退出屋外卻沒即刻離去,他看著關起的門扇,久久不動作。 說不出的感受充斥胸口,他看見那本書了,從頭到尾、一頁頁讀得非常仔細,所以他為婧舒說的故事,她早已了然於心?所以那個聰慧靈動的小姑娘,早已經不在人世? 心情激蕩,他怎麼都沒想到,自己同婧舒竟有這麼一段緣分? 他的聽力太好,所以聽見她在床上翻來覆去。 睡不著?是認床還是想家?她是個重情義的女子,從來都是。席雋輕聲喟歎,就是這樣的性情才讓她總是吃虧到底。 席雋穿上衣服,低聲喊,「石鉚。」 主子一喊,石鉚立刻從屋頂跳下,席雋剛轉身,窗戶已被推開,帶著幾分稚氣的笑臉出現。 二十幾歲的人了,卻有張不老的娃娃臉,可愛得讓人想掐兩把,真是令人羡慕又討厭,尤其是往長相不怎樣的主子身旁一站……沒有比較就沒傷害,他幹麼尋個人在身邊傷害自己? 「你為什麼老是上屋頂?」席雋問。 「我腦子有病唄。」石鉚撇撇嘴,記恨。 席雋冷眼微眯,說他兩句,竟還慰上啦?他家主子沒尊嚴的嗎? 「也對,好端端的人不用,幹麼用個腦子有病的?把行李整一整,出王府吧,你自由了。」 啥?這樣就不要他了,幹麼啦……講兩句笑話也不行哦。他乾笑著,嘴角幾乎要拉到後腦杓,涎著臉道:「回主子,其實是因為屋頂離天空更近。」 「這種事需要你來說?」席雋白他一眼。 「離天空近,雲更清楚、星星月亮也更清楚,看得清晰了,就會覺得自己渺小,一旦覺得自己渺小,那麼就算再大的事兒也就像芝麻粒那麼一丁點兒。」 廢話真多,不過他終於聽懂,離天空更近,心情會更好,再大的煩惱也會雲淡風輕。 「今晚,你別待在屋頂上了。」 別待?為啥,主子從不做這等不合理要求啊,所以主子也想試試? 為了不想恢復「自由身」,他忙道:「是,主子有令,屬下必遵。但敢問主子,您是想一個人待待,還是想帶『小姑娘』去待待?」 「有差?」 「如果是後者,屬下不是娘兒們,不確定看星星能不能讓女子心情好,但我知道如果女人心情不好,塞點兒仙楂蜜餞之類的零嘴兒,挺有效的。」 「多嘴!」席雋輕斥,拉開門往外走,但不多,就五步,五步之後停下腳步,斜眼瞪上石鉚。「還不進屋?」 「是,爺。」石鉚急忙進屋,但進了屋,沒上床,直接躲在窗後偷偷往外探。 見石鉚的房門關起,他折返屋裡,打開幾上食盒,每樣零嘴都挑出幾塊,用布包妥收進懷裡。 走到婧舒屋前,輕敲幾聲,停頓三息,再敲幾聲。 他的聽力很敏銳,很快聽見婧舒下床聲,當然也聽見石鉚的竊笑聲。看來最近他太閑,得給他找點事做,免得沒事偷聽主子壁腳。 婧舒先是一愣,聽錯?天色已然不早,怎有人敲門? 停頓片刻,側耳傾聽,敲門聲再度出現,確定沒聽錯後,她下床,穿上衣裳,攏攏披在身後的長髮,打開門。 一縷柔和月光照在他的身上,朦朦朧朧地染了他一身光華,他不俊朗,但此刻好看極了…… 「我睡不著。」他說。 她順理成章接話。「我也睡不著。」 「想不想看星星。」 「看星星?去哪裡?」他指指上面。「屋頂?」 「怎麼上去?」 他沒回答,下一刻,腰際微緊,婧舒騰空飛起,當她意識到自己離地時,雙腳已經落在實物上。 「輕功?」她展眉開顏,笑得無比歡暢,那感覺像展翅禦風,像是當了一回神仙,上次只能欣賞沒得體驗,這次……要是能夠飛久一點,多好啊。 「對。」 「我能學嗎?」 席雋的回應是一陣哈哈大笑。 偷窺中的石鉚輕歎,主子不懂哄女人啊! 「你在嘲笑我嗎?是不是我太笨,學不來?」她蹶嘴問,見過她的人可都誇她天資聰穎呢。 石鉚又暗道:果然,女人心忒難哄,主子有苦頭湯喝啦。 他沒有太遲鈍,發覺不對立刻改。 「你學輕功做什麼?」這話問得十足誠意。 「有事沒事飛一飛。」 「這有何難?你想飛時告訴我一聲,我立馬帶上你,你往哪裡指、我便飛往哪裡。」 石鉚十指輕拍,悄悄點評:有進步,這話答得不差。 「說得好像你是我的坐騎似的。」 噗!石鉚控不住噴笑,主子撞牆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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