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蜜謀甜妻 | 上頁 下頁 |
五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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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。」 皇帝臉色鐵青。真是太好了,新朝建立二十幾年,想他刻苦勤勉、傾全力當個明君,他努力想讓國富民安,沒想到還是有人不滿意他的治理,心心念念要恢復那個百官貪污、內亂不斷的前朝。 而以笙滿臉震驚,蘇木竟有能耐解開陣法? 蘇木自然不是自己解開,而是跟在簡侍郎身後走過幾回,牢牢記住的。 皇上望向蘇木。「說吧,把你看到、聽到、找到的全說一遍。」 蘇木看一眼岑開文他是皇上信賴之人? 皇帝看見他的顧慮,欣賞自眼底閃過,這孩子不但行事沉穩,心性還如此謹慎。 岑開文倒也知趣,接收到蘇木的眼光後起身就要告退。 「不必!蘇木,岑愛卿是一路隨朕打天下的,朕會防所有人,獨獨不會防備於他。」 「是。」蘇木一拱手。 以芳忙將手上的東西呈上卸案。 皇帝一面聽蘇木敘述經過,一面打開木盒子,取出當中的鑰匙。 隨著蘇木的講說,岑開文與以笙驚訝不已,簡侍郎竟將密室蓋在池塘底下,只是越聽到後來,兩人越發坐不住了,本以為只是滅門血案,沒想竟會牽扯到前朝? 這是敏感話題,以笙看著傻傻跟在蘇木身旁的以芳,她半點不慌,一雙妙目望著蘇木,一瞬不瞬,聽得無比專注,以笙更悶了,那麼有趣嗎?又不是說書。 說到後頭,皇帝打開羊皮卷,當裡頭的人像逐一出現,便是見多識廣的岑開文也驚呆了,竟然有那麼多前朝餘孽在朝堂身居要位,他們這是想做什麼?推翻朝廷? 然而當前朝皇帝的畫像打開,連皇帝都忍不住驚呼出聲,燕瑀怎會出現在羊皮紙上?若年代久遠,他肯定要以為是自己的兒子。 皇上心頭驚疑不定,端起茶盞、手指微微抖著,他喝一口茶,茶已經冷掉,但他沒讓人換上,繼續把冷茶喝光,穩住心中惶然。 是他護了近二十年的兒子,是他資質魯鈍、心思淺顯、腦袋蒙昧的二子,他從沒放棄過燕瑀,明知道是扶不起的阿斗,依舊悉心教養,沒想到他的心力竟然是個笑話。 連連咽下幾口口水後,皇帝將鑰匙與地圖往前推,緩聲解釋。「這是一部分,另一部分蘇木和鄭丫頭在半個月前,已經在梁府找到,隔天便交到朕手上,朕令隱衛藏身梁府,當晚抓到數名潛入梁府的黑衣人,朕親自審訊,但他們知道的並不多,只問出他們想恢復舊朝榮光。」 蘇木眉頭深鎖,那個舊朝哪來的榮光?只有千瘡百孔。 「朕百思不得其解,舊朝帝王已死,他們還能拱誰為帝,如今看來……」這步棋子,早在十九年前已經埋下。 以笙上前道:「皇上,在梁府滅門案發前五、六日,附近住戶曾看見一名身形與二皇子相似的受傷男子從梁府後門出來。」 以芳跟著說:「民女與弟弟合計過,那日恰恰玉珍公主送二皇子至蘇氏醫館,請求蘇大夫診治,二皇子手臂上有長達十到十二寸的刀傷,就算傷口已經密合,但疤痕還在,皇上可著人驗看。」 皇上望向蘇木。 他點頭道:「當日玉珍公主送二皇子過來時,囑咐此事不能外傳,這是病人的隱私,之前草民並未做出過多聯想,後來梁府滅門案發生,時間上的巧合讓草民不由多存了兩分心思,又從公主口中得知,二皇子近日經常出入簡府之後,便命人在暗中盯著,昨日二皇子與簡侍郎回府,當晚有一群人進入簡府潑油,緊接著火災一發不可收拾。 「草民的人怕打草驚蛇,不敢與他們正面相對,只能暗中尾隨,昨晚草民給他們喝了點蒙汗藥,已將人綁起,藏在醫館地窖中。」 聞言,皇上看岑開文一眼。 他立即起身道:「臣立刻將人帶回來。」 岑開文離開後,蘇木又將兩人對燕瑀所行所為的推論說過一回,不過他們再三言明,只是猜測,並無根據。 皇帝沉吟片刻後問:「蘇木,你可願意為朕將前朝寶物尋回?」 沒了錢,他倒要看看那些個餘孽還能怎麼蹦躂。 蘇木還沒開口,就見以芳眼巴巴地望著自己,他淺淺一笑點頭,算是應下了。 以芳吐吐舌頭,他願意帶她一起呢,想到數十日的同處同居,靦腆的笑容裡藏著幾分害羞。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,以笙滿肚子不舒服,不行,他一定要想辦法跟上! 蘇木拱手道:「草民領命。」 與此同時,門外的太監拉起公鴨嗓道:「稟皇上,皇后娘娘到。」 皇后?雪兒終於願意見他了?這麼多年她終於……控制不住的笑意浮上眼,皇上站起身。「快請。」 皇后與呂氏一起進禦書房。 知道蘇木也在禦書房時皇后就無法慢下腳步,她承認自己失了宮儀,可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啊,從出生至今,他們已經整整十九個年頭不曾見面,她怎能不狂喜、不失儀? 走進禦書房,皇后沒向皇上請安,卻直接走到蘇木跟前,握住他的衣袖潸然淚下,她知道身為皇后不該如此,但是她做不到啊…… 下一刻,她抱住蘇木,哭得不能抑遏。 蘇木看見她的悲慟,他不理解怎麼回事,但一陣陣酸楚襲心。 他喜歡皇后娘娘,從見第一面時就喜歡,但他不懂,為什麼她的情緒可以影響自己? 他站得筆直,沒做出任何動作,但胸口的濕意讓他愁了眉心。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投入別的男人懷中,皇帝同樣不理解,卻對這幕起不了反感。 呂氏向自己的一對小兒女說:「你們先出去。」 以芳不想出去,她隱隱的有些不安,下意識朝蘇木身邊挪去。 「出去。」呂氏壓低聲音,但口氣嚴厲。 娘從不曾如此,以笙明白事態嚴重,他拉起以芳,硬將她往外帶。 趕走兩人後,呂氏關起門,重新回到皇帝跟前,雙膝跪地。 「稟皇上……」她將蘇葉所講的陳年往事一一說予皇上聽。 這時皇后收起眼淚,道:「當年我說過,那個死嬰不是我兒子,皇上不肯可我很清楚,兒子額頭有個葉形胎記,腰間有一片狹長的柳葉狀胎記,右耳後還有一顆紅痣。我理解皇上需要嫻貴妃的娘家支持,這才犧牲我的兒子……」 「打住!」皇上凝聲道:「朕再說一次,朕從沒有犧牲我們的兒子,朕再需要吳家也不會用親兒子去交換,這話朕也對你說過很多次,只是你一直不肯相信。」 為了這個,她不願意面對他、不願與他對話,他多冤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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