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宰相沒出息 | 上頁 下頁
十七


  「喜歡雞犬不寧的人不是我,搞清楚,不是我走到她們後園,是她們侵門入戶來招惹我。」

  荷葉畫壞了,她索性拋開筆。

  「那也不必弄到見血吧。」

  他拿起一枝筆,劃過上面的狐毛。

  要怎麼梳,才能把她的毛梳順?

  她冷笑,不想感覺不被信任的痛。「怕受傷?相爺或許該立個家規,不准各門姨娘挑釁客人。」

  「也許是該控制客人的素質,比如再加條手煉,你說,如何?」

  所以,他真的就這樣認定她是傷人者。

  很好,如果這樣想,那她就順其所願吧。

  「相爺的待客之道末免特殊。」

  「誰讓我的客人太特殊。」他拖住她的下巴,逼她看自己。

  她執意不看他,把眼光調往他處,心堵看、臉發紅。她不道歉,錯的人不是她。

  上官天羽的手加上力道,強迫她的眼光定在自己身上。「你這種態度,對自己沒有半分幫助。」

  「吃好穿好用好,這種日子太愜意,我哪還需要幫助。」她被強迫了,卻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。

  他喜歡她的驕傲,但不是在這種時候。

  鳳夫人是會鬧的,他不想家務事惹得滿朝盡知,尤其是鬧到皇太后那裡,她肯定會為了七公主「整肅門風」

  「說得好,也許你的日子真是過得太愜意了,才不懂得該如何放下身段,與人和平相處。」

  「想教訓我嗎?請便。」

  她皮粗肉厚,疼痛為難不了她。

  「很好的提議,你是該受點教訓。來人,把香荷帶進來」

  一聲叫他喝,香荷被兩個家丁押進來,她滿面淚痕,頻頻向上官天羽磕頭,碰得額頭紅腫,狼狽。

  「相爺,求求您饒了香荷,香荷不是故意的!我真的沒想要燙了蕊夫人,我是不小心失手……」

  「犯事的是我,何必去為難不相干的下人?」項暖兒波瀾不起的臉龐頓時閃過一絲憤怒。

  「怎麼不相干?她服侍你,遇事不知往上報,還助封為虐、為虎作悵,你說,這樣的下人該不該罰?」

  「助封為虐?你高估我了吧,我要是有這等本事,還能受困在這方寸斗室之中嗎?」項暖兒只覺心寒,也很冷笑。

  「你沒本事,就能弄得她們傷的傷、哭的哭、鬧的鬧,真讓你有本事,我這個相爺不讓你當了去?來人,把香荷拖下去,打五十大板」上官天羽冷聲下令。

  五十大板?

  對付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,居然用到這等苛刑,哼,好一個為國為民、替天行道的偉大相爺!

  項暖兒搶到前面,向家丁疾攻,左掌劈過,一杆畫筆左點右點,迫得他們連連倒退,她趁機拉起香荷,護在身後。

  上官天羽的動作不比她慢,刹那間,他已經接下六七招。她的武功遠不及他,項暖兒心知肚明。

  但無論如何,她不允許香荷替自己擔下不該承擔的罪過。她以筆作刀向他後心搗去,明知會輸,仍不鬆手。

  只見他身形瀟灑,在她的強力猛攻中進推驅避,白衣飄飄,煞是好看,就在此時,他忽然躍起,右手攀了橫樑,翻身而上。

  項暖兒突然不見敵人,怔忡之後,猛地轉身已然不及,只覺頭頂生風,上官天羽翻身落下,手指點在她的穴道上。

  她立時跌倒在地,再不能動彈。

  繞到她身前,他蹲下,嚴肅的五官帶著寒冽,「身為客人,似乎該懂一些為客之道。」

  她緊咬牙關,不服氣。

  「輸得不服?」

  不理他,她閉上眼。

  不理他,沒關係,他多得是方法讓她理人。「來人,把香荷拖下去,打五十大板。」

  「你敢門她倏地睜眼,大喝。

  「為什麼不敢?她是我的下人,做錯事本就該罰。」他緩聲對她說。「不准你動她」

  「不動她,可以,說,你欠我一句什麼?」他的要求不多,好整以暇地坐在地板上,態度輕鬆,不像和人談判,比較像中秋賞月。

  聞言,項暖兒杏眼圓睦,怒火在胸口熾烈,她恨自己資質愚鈍,不然絕對會一刀結束他可惡的笑臉。

  「不想說?沒問題,我從不勉強別人,來人」

  「我道歉。」急切間,她開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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