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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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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必呢?自從甜田開幕後,劉銨每天都訂十條蛋糕,聽說朝堂上共事的大臣都收過他的禮,她不懂他要做什麼? 盧大哥把劉銨第一次進甜田的經過說了,他問得那麼仔細,難道以為這是蕭瑀開的店?可是,他不知道蕭瑀已經死了嗎? 昨天盧大哥讓紅兒帶話,說劉銨想見她一面。 她不想見,卻又忍不住好奇,見她猶豫,衛翔儇替她做出決定,所以她現在在甜田裡。鋪子裡的生意越來越穩定,每天送過來的貨約莫可以賣掉八、九成,蛋糕不太能久放,只接受預約訂作。 「顧姑娘,你什麼時候才讓小添、小香過來?」 「再過幾天吧,她們還沒辦法獨立作業。」 「姊夫帶來的麵包挺好吃的,姑娘打算賣嗎?」 「我有考慮過,但如果賣麵包的話,這個鋪面太小了。」 「要不,把隔壁盤下來,一邊賣麵包,一邊賣甜點?」盧煥真生意越做越上手,滿腦子想著如何擴大營業。 「我和何大叔討論過再說。」 盧煥真笑了笑,問:「對了,秦尚書府的訂單已經下了,那天可得讓四位姑娘都過來幫忙。」 他探聽過了,秦尚書面子大、人脈廣,每年辦的賞花宴都會有不少清流名士、世家貴人參加,如果甜田能夠在秦尚書府的賞花宴裡出名,往後京裡的宴會少不了他們的生意。 「當然,連阿離都想湊一腳。」冷清孤僻的莫離越來越喜歡湊熱鬧了,這個改變讓所有人都深感訝異。 劉銨在這時候進了鋪子。 顧綺年轉頭,目光迎上,她微微頷首,起身問道:「聽說劉大人想見我?」 時間會改變一個人,被風霜洗禮過的劉銨已不復當年的憨厚,她淡淡注視著他。 劉銨為她的美麗驚豔,但心底卻微微失落,早該知道的,知道顧綺年不會是蕭瑀,可偏要見上一面,他才能教自已死心。 深吸氣,劉銨問:「姑娘能否告知,是誰教會你做蛋糕的?」 她應該平心靜氣,隨便胡謅個人,或說從某某古籍裡學會的,但是反骨症發作,她噙起冷笑,問:「劉大人真的想知道?」 「如果我告訴劉大人答案,劉大人是不是也能回答我幾個問題?」 「可以。」他回答得痛快。 顧綺年微微一笑,點點頭,回答他的問題。「蛋糕是表姊教我做的,我的表姊姓蕭,單名瑀。」話說完,她細細審視他的表情。 他震驚、狂喜,果然是蕭瑀! 劉銨忍不住沖上前,想抓住對方的手,求她帶自己去找蕭瑀,但一直注意這邊的盧煥真搶快一步,把顧綺年護在自己身後。 「姑娘,能不能……」 顧綺年截下他的話,「輪到我發問了,不是嗎?」 「是,姑娘請問。」劉銨強按捺住滿腔的激動。 「皇上賜婚,把表姊嫁給劉大人,為什麼現在劉大人的妻子對外說是蕭瑀,裡頭卻換了個人?請問我表姊去了哪裡?她死了嗎?如果死了,為什麼劉家沒有發喪,為什麼讓人用表姊的名字招搖撞騙,難道是劉府想吞掉表姊的嫁妝?」 「你說蕭瑀死了?不,她沒死!」劉銨臉上露出痛苦神色,拳頭緊握,抑鬱迫得他無法喘息。 什麼?劉銨不知道她死了?劉老夫人和李婉娘到底瞞了他多少事? 「你的意思是說,表姊沒死?」 他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,只能從頭開始說起。 「我接到信,匆匆趕回府裡的時候,棺材裡的屍體已經腐爛不堪,根本看不出那是不是蕭瑀……」劉銨敘述和蕭瑀的約定,沒有半點隱瞞,連自己寫休書、被下春藥的過程都仔細交代。 「……母親說,蕭瑀當天就回屋收拾銀票、契書,她非常氣憤,連看都不肯多看蕭瑀一眼,又怎會管她什麼時候出門?要不是屍體在幾天後從池塘裡浮上來,誰會知道蕭瑀死了? 「我根本不相信母親的說法,經過春藥的事,蕭瑀不可能再留下,何況她已經拿到休書,而蕭瑀食堂離劉府不遠,她怎麼都沒道理會死在府裡的池塘。 「我思來想去,只能找出一個理由——那是她想避開母親糾纏的法子。 「多年來,我始終存著一絲僥倖,我命人四處尋訪她、盯著她的鋪子,我沒對外宣告蕭瑀的死訊,我認為只要她沒死,早晚她會拿著休書去官府注銷婚事,可是我等了很多年,始終沒等到……」他垂下頭,聲音越發低沉。 顧綺年歎息,原來這才是李婉娘冒充蕭瑀的真正原因。 不應該再給他希望的,顧綺年正色,凝聲說:「劉公子,表姊確實死了。」 「你怎麼知道?」 「五年前三月初五的深夜……」她娓娓道來自己的遭遇,從她被關進柴房之後開始,到李婉娘將她推入池塘,溺斃她做結束。 劉銨震驚,真相怎麼會是這樣? 「誰告訴你的?你怎麼會知道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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