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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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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鋪被子?她想做什麼?」 「屬下過來的時候,姑娘正在打梅子。」那些梅子一顆顆碩大無比,青青綠綠的掉在被子上,看得人心情大好。 實話說,他挺喜歡這個顧綺年的,想不通主子爺怎麼不選她卻挑了張柔兒,光看容貌兩人也不能比啊。 愛錢的顧綺年不再貪財,愛享樂的顧綺年願意勞動,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顧綺年竟會做菜,現在連梅子都不放過?不是說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嗎?怎麼會這樣? 失控的感覺越來越嚴重,他不舒服極了。「你再回去守著,讓莫離過來。」 「是。」衛左和唐管事一起退下。 有點煩、有點躁、有點悶,因為顧綺年的反應不在他的估算裡面,衛翔儇背著手,在書房裡走來繞去,卻是越走越煩。 不多久莫離進門,她穿著雪白的箭袖緊身衣,腰系黑色寬腰帶,腰間斜插短劍,一身武人打扮。 莫離十八歲,一雙杏眼黑白分明,眉眼間帶著三分英氣,身材在女子中算是高的,不過整個人瘦得厲害,該凸的地方不凸,該翹的地方不翹,看起來像半個男人,她的皮膚略黑,但眉眼之間生動靈氣,讓人喜歡。 望了衛翔儇一眼,他未開口,她先發言,「一年兩個月又六天。」 這是在算術呐,計算她委身為奴的日子。 她欠孟可溪一條命,孟可溪欠衛翔儇一份情,所以她委身為奴三年,替孟可溪還清欠的人情。 「我沒忘記,你不必見一次提醒一次。」衛翔儇口氣不善。 心情不好嗎?莫離挑挑眉,每次衛翔儇心情不好,好奇怪哦,她的心情就會立刻明媚飛揚。 雙手橫胸,看一眼桌旁的椅子,屁股往上頭一挪,站沒站姿、坐沒坐相,如果說靖王府裡有人不怕王爺,甭懷疑,就是她這號人物。 「這不是擔心王爺貴人事多忘性大嗎!說吧,要我做什麼?」抽出腰間小刀玩賞著。 「住進待春院,監視顧綺年。」 「這種小事衛左不是在做了嗎?」難道監視得太差,需要老娘出馬? 「我要知道更多。」找到密道這件事衛左就探不出來,他需要一個可以時刻跟在顧綺年身邊的人。 「要知道什麼?性情?心機?脾氣?還是……她會不會撒嬌討好?」呵呵呵,需要調查得這麼仔細啊,莫離笑得古怪。 衛翔儇實在是太奇怪了,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,平常跟塊冰似的,一不小心笑兩下,怎麼看都像在耍心機,這種削鐵如泥的匕首男,沒事讓她去監視弱女子,肯定是喜歡上了。 既然喜歡就撲上去啊,反正是皇后的賞賜,愛啃就啃、愛吞就吞,幹麼搞這花樣假純情。 她那張臉笑得他胃痛,咬牙,他突然覺得讓莫離監視顧綺年是瘋子才會做的事,不過錯誤已經鑄成,他只能咬牙和血吞。「所有你能探到的事,我都要知道。」 「行!那……我能玩玩嗎?」 玩玩?莫離是何等人物,顧綺年能禁得起她玩? 不過,橫了心,他道:「在不傷她性命的情況下,隨你。」 「知道了。還有其它事?」 「沒有,你退下吧。」 揮揮手,莫離走得很瀟灑,沒有告退、沒有謙卑,沒有做為奴婢該有的自覺,就這樣揮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門重新關上,衛翔儇揉揉眉心。 好吧,他承認自己很無聊,不過就是個女人,不過是個奉皇后密旨取自己性命的棋子,她再沒機會傷害自己,他樂意的話一劍就能奪取她性命,何必花精神去盯牢她的一舉一動? 他真的是……無聊! 已經明白自己無聊了,可他還是不想喚回莫離,改變命令。 搖頭、歎氣,他搞不懂自己,但是昨晚他夢見小瑀了——一個眼神清澈乾淨,性情天真良善的女孩。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再夢見她,昨夜……是因為顧綺年再次出現? 蕭瑀的爹是商戶,一個非常會賺錢的商人,他曾經是戴維國最富有的商人。 蕭梓華小時家境貧窮,父母一心要他走仕途,不負長輩所望,他年紀輕輕就考中舉人,卻發覺高高在上的官老爺若不昧著良心汙錢,月銀根本無法維持門面,除非家中有金山銀山支持,否則官和匪其實是同義詞。 蕭梓華毅然決然放下仕途開始經商,短短數年,他的鋪子開滿戴維王朝,就是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聽過他的名號。 他很聰明,理解也沒錯,但他沒想過,官雖窮,但是有權。 官通匪、匪通官,他賺再多的錢也不過是上面的人願意把錢留在他的口袋裡,官字是只有兩個口,但真正的大官,一張開血盆大口就能吞掉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產業。 那年邊關戰事不斷,國庫左支右絀,戶部缺銀,皇帝要錢,百官不能不幫著想辦法,某位聰明大官想到一個絕妙主意——從誰的口袋摳銀子最快?自然是蕭梓華這類的富戶。 皇上只要錢,哪管官員從哪里弄錢?於是與蕭梓華有仇的大官找上門,蕭家倒了,蕭梓華死了。 麻煩剛上門之際,蕭瑀找過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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