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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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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可愛、她嬌憨,她努力表現出自己的天真爛漫,她企圖逗得璟叡心情好。 成效如何?不知,因為他從頭到尾只擺出一張冷臉,到最後甚至一知道她進府就立刻裝睡。 但那不重要,重要的是表態,在皇帝面前表態、在百官面前表態、在呂襄譯面前表態,也在餘敏面前表態。 老話,和小狗尿尿占地盤差不多。 發喪的日期已經定下,為配合璟叡出征,國公夫人趕在年前出殯。 這些日子,來叡園祭拜國公夫人的官員多到讓人應接不暇,幸好璟叡必須待在屋裡養傷,要不應酬完這些人,還養傷呢,別傷上加病就好。 但餘敏就倒楣了,一邊照顧璟叡,一邊主持喪事,再加招待上門的客人,整個人瘦了一大圈,璟叡看在眼裡,疼在心裡。 不過她瘦歸瘦,卻精神奕奕。 因為她的爺,傷養得很好,身子調得很棒,再要不了多久又會是那個雄赳赳、氣昂昂的大英雄。 房裡,呂襄譯坐在床邊和璟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。 「那個唐三爺和他的嘍囉已經被正法,猜猜,他們是什麼來歷。」呂襄譯問。 「金人的密探。」璟叡道。 「你怎麼知道?」他驚訝。 「我老早就發現他們,他們專挑京城權貴結交,太熱絡了些,早在幾個月前,我便命人查探他們。不過我只查出唐儒的生母是金人,曾經在邊境住過一段時間。」 「對,後來他拜師學藝,成為武林中人,他拿了金人的好處到大齊當細作,他還以為做的事你爹全知道,這才刻意攀交,確定他與你爹結交後,金人竟然許以萬兩,要買你的項上人頭。 「恰好碰上你母親這起意外,又確定你和你爹的爛關係,他便說服你爹,藉由此事了結你的性命。」 呂襄譯輕嗤一聲,他家的平王爹再離譜,比起靖國公那位極品奇葩簡直是遠遠不如,輸到脫褲子。 他是個有恩必報、有仇必還的性子,因為親爹救下璟叡一命,原本打定主意讓父兄敗家破產、罷官為庶民的他,打算改弦易轍,放過親生老子了。 門推開,餘敏探頭進來,笑眯眯問:「爺,小魚可以進來嗎?」 「有人攔著你嗎?」呂襄譯搶話。 餘敏進屋,她一張臉瘦成巴掌大,因此兩顆眼睛分外明顯,呂襄譯看不過去,諷刺道:「叡園是缺米還是缺菜,怎麼,沒得吃嗎?都已經夠醜了,還痩成這副德性,真是傷眼珠子。」 現在,餘敏才不會為這種小事跟他爭執呢,因為她的爺身子一天比一天好,也因為平王是她家爺的救命恩人。 被虧幾句?無所謂啦。 「喏,世子爺,這個送你。」她笑盈盈地把一條月牙白的帕子遞過去。 「送帕子,不會吧?你看上爺了?」 「不對,帕子借世子爺遮遮眼睛,世子爺的眼睛既脆弱又矜貴,得好好護著才成,別老是瞧小魚了。」 「哼,越發伶牙俐齒了。」 「小魚,怎麼過來了?吃飯沒?」璟叡阻止兩人鬥嘴。 哪有時間吃?不過她沒回答這個,只說:「有兩件事,平王爺來探病,我想世子爺……」 餘敏話還沒說完呢,呂襄譯一驚,起身急急往後門奔去。 看著他驚人的速度,餘敏錯愕,他可以去參加奧運拿金脾了。 餘敏笑了笑,繼續往下說:「我知道世子爺在,便說太醫正在給爺換藥,怕是得等上好一會兒,平王爺就說明兒個再來探望爺。」 璟叡失笑,「襄譯知道你用這法子趕他,明兒個會跟你沒完。」 「顧不上啦,爺,蘇嬤嬤來了。」 蘇嬤嬤?璟叡急道,「快快有請!」 蘇嬤嬤是霍秋樺身邊的管事嬤嬤,這些年來在國公夫人邊扶持。 七、八月時,他回靖國公府,就發現蘇嬤嬤不在母親身邊,他問母親,母親只說派蘇嬤嬤出去辦事,這件事在他心底留下問號。 蘇嬤嬤進屋,看見少爺傷成這樣,又想起夫人,忍不住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起來。 她撲跪在璟叡床前,道:「大少爺,您得為夫人作主啊。」 「怎麼回事?」璟叡急問。 「上個月,夫人命人與我傳訊,說是年後就要搬到叡園,讓老奴安心在莊子上待著,年後自會派人到莊子上接老奴回來,沒想到如今竟會……大少爺,夫人冤呐!」 「蘇嬤嬤,您快起來,有什麼事慢慢說。」余敏連忙上前將蘇嬤嬤扶起,搬了張椅子讓她坐下。 她再倒了杯溫茶水給蘇嬤嬤平抑心情,她才把事情娓娓道來。 「今年年初,二爺迷上春香樓的姑娘,夫人很擔心,怕二爺壞了品性,幾番勸說後,二爺雖應允夫人不再上春香樓,可是夫人不放心,讓人偷偷跟在二爺身後,看他是否陽奉陰違。 「誰知,有一回二爺到燴豐樓吃飯,突然有個婦人沖上前,抱住二爺叫道:「我的兒啊,娘這樣想你,怎麼不來見娘一面?」 「下人將此事向夫人稟報,夫人心起疑慮,找人暗中調查,這一查,方才曉得那婦人原是青樓名妓,名叫姚蘇,是國公爺的外室。 「夫人並不在意國公爺養外室,這些年,國公爺往青樓丟的銀子也不是小數目,夫人在意的是二爺的身世,如果姚蘇不是胡說八道,二爺確實是姚蘇的親生兒子,那麼當年夫人生下的孩子流落何處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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