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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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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呂襄譯想也不想,一把扣住餘敏的肩膀,篤定說:“會的,他在戰場上受過更重的傷,都挺過來了,這點傷對他而言不過是小事。” 分明是安慰人的蠢話,餘敏卻認真了。“你確定?你保證?我會相信的。” “你當然要相信,爺是商人,一諾千金,爺認識璟叡快一輩子了,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確定,憑什麼說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。” 呂襄譯其實沒有半分把握,卻把話說得斬釘截鐵,不由得人不相信。 餘敏被他說動了,猛點頭、猛感激,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過,她覺得平王世子爺這麼溫柔善良可愛。 “謝謝世子爺,我信你,也信爺,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,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他的復原能力,爺會好的,很快很快就會好起來。” 她軟軟的掌心握住他的手臂,明明掌心很小,明明就是個弱女子,明明沒有力量……可是她一握,他肚子裡突然長出十成十的把握。 他笑了,用力掐她臉頰,頓時蒼白的臉色出現一抹紅暈。“笨魚,這才對嘛,你不能只是在這裡哭,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。” “什麼事?” “靖國公府亂成一團,需要有人過去主事,國公夫人的後事必須有人操辦,我正在“生病”,不能出這個頭,所以你得過去。” “可是爺……” “太醫在,小芽也堪用,我讓淩建方多挑幾個人,把叡園守得滴水不漏,我也會親自在這裡坐鎮……” 話說一半,有人不經通報就沖了進來。 兩人同時轉頭,意外發現竟然是五公主齊鈺清? 她怎麼會來?皇上讓她過來探病? 不可能,男女有別,堂堂大齊公主怎能跑到年輕官員家中,所以她過來……呂襄譯突然意識到什麼,直覺地,身子一轉,他把餘敏擋在身後。 但是慢了,齊鈺清看見雙眼通紅的餘敏,眉緊了,眼底生起凜冽寒意。 在寶珍坊相遇後,她便派人探聽餘敏的底細,探得的消息令人相當不悅,不過是個年輕丫頭,卻替韓璟叡掌家?她憑什麼? 哼,一個女人能憑藉什麼?說穿了就是男人的寵愛,倘若是別的,她還可以容得下,如果是寵愛……緩緩搖頭,淩厲的目光一轉,她不會輕易放過。 倏地,表情大翻轉,她露出可愛的小虎牙,臉上滿是茫然憂心。 她不管不顧地推開呂襄譯,沖到床邊,急急搖著璟叡的手臂,哭道:“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……誰那麼狠呐?” 餘敏垂下頭,她知道,這番做作不是真心,而是表演,更是某種表態,就像小狗撒尿占地盤。 一個公主表現出這樣的態度,旁邊的女人自然該知難而退。 只是她很心疼,公主的動作那麼大,會不會弄痛爺? 和齊鈺清不同,餘敏的擔憂是真心的,沒有表演成分。 她扯扯呂襄譯的衣袖,撅嘴擺臭臉。 呂襄譯明白,小魚很心疼。她心疼自家的爺理所當然,卻不知怎地,他胸口悶悶的、澀澀的,只是再不樂意,他還是配合她。 他上前,對齊鈺清說道:“公主,我們前頭說話,璟叡好不容易才睡著,太醫說他現在需要休息。” 齊鈺清點點頭,一步三回頭,臨別依依,卻還是跟著呂襄譯走出房間。 行到房門口,她發現餘敏還站在床邊,不禁寒聲道:“有太醫在,閒雜人等別在這裡添亂。” 添亂?她是爺的丫頭啊!本來就該留在爺身邊,不過……多事之秋不宜爭執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 餘敏跟著退出房間,走到外頭小廳,她善盡奴婢本分,倒茶遞水,伺候貴人。 餘敏把茶放在桌上時,齊鈺清卻朝她伸手。 兩人對視片刻,餘敏不耐她的驕傲目光,但身分擺著,這不是講究人權的時候。 垂眉,她乖乖把茶盞從桌上端起來,奉到公主手中。 齊鈺清冷笑,手接過茶盞,刻意停了停,“哐啷”一聲!把茶盞摔個粉碎。 “你想燙死本宮嗎?”隨著斥喝,清脆的巴掌聲響起。 火辣辣的疼,餘敏被打蒙了,呂襄譯一驚,彈身跳起,立刻將餘敏拉回自己身後,他怒容滿面,青筋暴起,只差沒反手還齊鈺清一巴掌。 這絕對是故意的!余敏知道,呂襄譯知道,始作俑者更清楚,齊鈺清淡淡笑開,看看呂襄譯再望望餘敏,這一試,全明白了。 齊鈺清看也不看地上的碎瓷,好像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,一切只是眾人的想像。她問,“襄譯哥哥,璟叡哥哥的傷勢如何?” 變臉速度之快,教人詫異。 呂襄譯深吸氣,把狂怒強壓下去,寒聲道:“外傷共有五十三道,但外傷好治,內傷困難,太醫還不確定璟叡能不能夠活下來,得再觀察幾天。” 齊鈺清刻意,他更刻意,刻意講得嚴重些,讓對方明白在這節骨眼兒鬧事是笨蛋行徑,也刻意透過齊鈺清的嘴,把事態傳給皇上知道。 戰事即將開打,皇帝比任何人都緊張,目前知道“引敵入境”法的人大齊上下沒有幾個,而最重要的一員正躺在床上。 齊鈺清貝齒輕咬,拳頭握緊,一臉的天真爛漫,像個不解世事的小女生。她對呂襄譯說道:“放心,本公主定會替璟叡哥哥討回公道。” 看著她的表現,餘敏徹底無語,是性格分裂嗎? “襄譯哥哥,倘若璟叡哥哥醒來,煩你差人給我報個信兒,免得鈺清憂心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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