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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六


  餘敏習慣把事情往壞了看,不怕一萬只怕萬一,所以不求神的她開始拜佛了,沒做過軍裝的她,把時間用在研發「更強效、有抵禦力、重量更輕」的盔甲。

  除了忙璟叡的事之外,為籌備國公夫人移居叡園一事,她不但將西院重新打理粉刷,連系統家具和沙發都弄了出來。

  國公夫人發了准話——過完年就要搬到叡園,理由是兒子出征,卻尚未娶媳婦,當娘的不過來幫著打理,難道能假手外人?

  至於搬過來之後,還要不要搬回去?到時候再說,反正靖國公見到長子像老鼠見到貓,大氣也不敢喘一個。

  整理屋子,購足年禮,備好過年所需物事之外,還有件相當重要的事——年終大算賬。

  各處的莊子管事進了叡園,點收一年收入,這些雜事璟叡早早交代餘敏。

  皇帝賜給璟叡的田畝不少,過去這種事都得拜託呂襄譯幫忙,現在出現一個算術比呂襄譯更好的餘敏,何必假手他人?

  即使如此,呂襄譯也在昨兒個搬進叡園。

  他還在「生病」呢,自然不方便回平王府,因此他待在叡園裡,與各大鋪子的掌櫃見面對帳。

  這兩天叡園接待了不少客人,門庭馬車來來往往,大夥兒都儘量低調了,還是一番熱鬧。

  莊子的賬對餘敏而言是小事,不過是加加減減,把送上來的米糧銀票入庫,花不了大功夫。呂襄譯發現她三兩下就把事情給厘清了,竟抓她公差,幫忙對鋪子的賬。

  基於自己也是小股東之一,余敏沒有拒絕,反而樂陶陶地盤算著,今年的第二桶金會有多大一桶。

  餘敏的日子過得很忙碌,也很充實,雖然掛念著在京畿大營練兵的璟叡,卻也很期待,待把皇帝的大事給辦了,皇帝金口允諾,要給璟叡一個月的休沐,到時有錢有閑,她打定主意規劃一個三十天的完美旅遊計劃。

  不過有件事,餘敏始終參不透。

  國公夫人霍秋樺有三處陪嫁莊子和五個鋪面,聽說過去幾年這些管事都會進靖國公府與夫人對帳,可是今年夫人竟然命他們到叡園,找自己對帳?

  是因為即將要搬家,刻意讓管事們適應新環境?還是靖國公府缺錢缺得緊,怕管事們摟的錢袋子被無良老公吞去?

  她不知道理由,決定把手邊的賬算清楚後,親自走一趟靖國公府。

  但她學聰明了,會讓淩大哥護著自己過去,吃一塹,長一智,遭到兩次禍害,再學不會防人,她腦袋真可以摘下來洗一洗。

  璟叡已經在京畿大營待上七、八天,沒估計錯的話,大概要到二十三、四日,才能回府準備過年。

  過年……在前世的那些年她是怎麼過的年啊?

  除夕那天,他們早上先到外公外婆家送禮,約定好大年初三相聚,然後回爺爺奶奶家吃年夜飯,他們從除夕到初二都會待在爺爺奶奶家。

  爺爺奶奶住在鄉下,不大的四合院隔成六間房,伯伯、叔叔全帶家人回來了,根本住不下,長輩有獨立房間,小一輩就分男女睡通鋪。

  可是她天生挑剔,在那種地方根本睡不著,哥就開車,帶著她一直繞、一直繞,繞到她入睡,繞到清晨醒來時,她發覺自己在溪邊、在山上、在海邊……他們總是在不同的地方,迎接每個新的一年。

  她要複製那個過年經驗嗎?讓爺駕著馬車,在一處陌生的、美麗的地方,迎接他們的新年?

  「余姑娘。」叫小芽的丫頭匆匆走進廳裡,神態緊張地喊著她。

  余敏和呂襄譯同時抬頭。

  小芽道:「靖國公府派人過來,讓爺回靖國公府一趟,說是夫人病重,要見爺最後一面。」

  呂襄譯和餘敏相視一眼,無法相信。

  最後一面?怎麼可能,夫人看起來那麼健康,如果是老國公夫人還有可能,什麼病會來勢洶洶,短短幾日就要了人命?SARS嗎?

  「靖國公想把璟叡騙回去。」呂襄譯直覺反應。

  「不可能,他沒那個膽,他看見爺像老鼠遇到貓,騙回去又能做什麼?」

  「你認為國公夫人真的生病?」

  「也不可能,這次爺出京前回了靖國公府一趟,回來後爺很高興,讓我把西院打理好,說是過完年夫人就要搬進來。既是如此,夫人怎麼可能突然病重?」

  「那怎麼辦?要通知璟叡回去一趟嗎?」

  「不管是真是假,都得讓爺知道這件事。」萬一是真的,爺錯過夫人的最後一面,肯定會很難過。

  「知道了,我去一趟京畿大營,把情況對璟叡說清楚。」

  「我去一趟靖國公府,看夫人是不是真的病了。」

  「別犯傻,上次人家沒把你留下來,你還自動送上門。」呂襄譯瞪她一眼,好了傷疤忘記痛?後院女子的心計深,她還沒弄懂?是不是幾百年後的女人越活越回去,連心機這種東西都不懂了?

  「你別去,我去!」他寫一封信,讓人送給璟叡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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