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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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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到錢盈盈,餘敏屈膝為禮,“大奶奶。” 從餘敏進門,錢盈盈臉上的笑容就沒褪過,即使滿心妒恨,即使恨不得撕了餘敏,她還是保持住笑臉。 她起身,一把拉住餘敏的手,親親熱熱地說道:“妹妹可真忙,終於得空來見姊姊一面了。” 姊姊?妹妹?她們之間有這層關係嗎?一陣惡寒生起,餘敏提醒自己,莊敬自強、處變不驚! 她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,低聲道:“還請大奶奶見諒。” “說什麼客套話呢,姊姊都明白的,世子爺看重,讓妹妹主持中饋,妹妹這才忙得見不了人。你命好,不像姊姊只能獨守西院,什麼也幫不了爺。” 她在等餘敏懂事,主動將權分些出來,以換取日後的順利平安,吃獨食雖好,可也得有那個能耐。 餘敏卻像聽不懂似的,問道:“不知大奶奶讓奴婢過來,有什麼事情吩咐?” 裝死?好啊,讓你裝!錢盈盈冷笑,殺人的目光射上。“是有幾件事要麻煩妹妹,不知道妹妹肯不肯幫姊姊這個忙。” “大奶奶有事請吩咐。” “再過幾日,便是老夫人的生辰,府裡可曾備下禮物?” “是,王叔已經著人去辦。” “這生辰禮可不能大意,怎麼說世子爺都是老夫人的嫡長孫,到時候府裡宴請的客人很多,千萬別讓爺失了面子。”這話,是老國公夫人特地命人傳來的。 “是,奴婢記住了。” “到時,你隨我回一趟國公府,老夫人知道爺身邊有你這個可人兒,幫著張羅叡園的大小事兒,心裡頭高興,想見見你。 “記住,得把時間空出來,姊姊見你一面難也就罷了,姊妹之間沒什麼好計較的,若是連老夫人想見你一面都不得……那麼,妹妹的架子似乎大了些,會給人說嘴的事妹妹還是別做的好。”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。 好端端的,老國公夫人怎會知道她這號小人物?不就是喜歡當“姊姊”的錢盈盈透露出去的。 餘敏還在想她會用什麼招式對付自己,原來她沒打算在叡園動手,而是要把案發現場擺在靖國公府。 也好,確定時間地點,就不必終日惶惶不安,成天防賊日子還要不要過了? 那天爺也會回靖國公府吧?想起爺,余敏心頭略安。 這是爺的特殊本事,不必做什麼、說什麼,光是讓她想起,便會覺得心安,仿佛他是個能防塵防爆防惡毒的防空洞,躲進他的保護範圍,就會安全無虞。 餘敏低眉順眼地說道:“奴婢遵命。” “另外,我想邀些夫人小姐在府裡開個賞花宴,你命人把府裡上下打理乾淨,張羅吃食,世子爺在朝堂上當官,咱們當妻子的得幫著做門面,記住,慎重些,別讓爺沒臉了。” 咱們當妻子的?誰跟她是咱們?誰又是妻子?惡寒從她背後陣陣生起。 不過……辦賞花宴?錢盈盈這麼做是想替自己正名?想正式將靖國公府大奶奶的身分擺出去,讓京城貴婦認得她? 爺提醒過自己,她家爺可是皇帝跟前的紅人,多少文官武官都想巴結他,從他身上套交情好套些話,若是有人往叡園送禮,不管禮大禮小,連碰都不能碰。 正當眾人不得其門而入時,錢盈盈搞這麼一個賞花宴,豈不是大開方便之門?之後不曉得會帶來多少麻煩。 餘敏皺眉,正想著該用什麼藉口回絕時,錢盈盈又說話了。 “既要辦賞花宴,又要參加老夫人的壽辰,我的衣服首飾找不出能夠撐場面的,你讓寶珍坊和彩繡莊的掌櫃的來一趟,時間有點趕了,要抓緊著辦。” 餘敏抿唇一笑,不管是主子或下人,衣服都是有定制的。 她剛接手中饋時,還特意讓人去外頭打聽,哪家的規矩都是這樣。錢盈盈剛進門時就做了四身衣服,打造一些金銀飾物,現在鬧這出是想積存家底,還是想趁勢顯擺、迅速定位? 餘敏沒有回答,只是淡淡笑著,她不會照做的,想讓人進府裁衣置辦首飾?可以啊,那就自己叫人來,用自己的嫁妝付賬吧。 她的笑讓錢盈盈覺得礙眼,卻不能發作,只能白叮囑幾句,“記住,這事兒得抓緊著時間做,若是耽誤老夫人的壽辰可不成。” 真能耽誤是好事呢,至少省得擔心人家要怎麼對付自己? 這世間最讓人痛恨的,就是明知道人家要對自己使壞,卻只能眼睜睜等著事情發生,不能事先喝止。 “大奶奶放心,耽誤不了。”餘敏微笑。 “那就好。”錢盈盈也笑。 兩人心中都有定計,等著對方接招。 餘敏的對策很簡單,就是要衣服,不給,要頭面,不許,要看生辰禮,不准,要見她餘敏——沒空。 錢盈盈的計策略勝一籌,看出了這個賤丫頭不就欺負自己沒錢嗎? 簡單!餘敏不給,她就自取,餘敏想在叡園當家作主,她就讓她待不下去,所以……要怎麼讓老國公夫人對余敏感興趣呢? 璟叡又被留在宮裡了,不知怎地,他一整天都覺得心緒不寧,他想回叡園,迫不及待。 皇帝站在一面牆前,牆上繪著大齊的疆域,他的目光在涼州、袞州、湘州、冀州與汾河之間不斷來回,而璟叡站在皇帝身後伺候著。 “最近練兵,練得怎樣?”皇帝問。 “回皇上,經過兩個月的密集訓練,雖不敢說比金人強,但體力、武功和敏捷度進步許多,佈陣速度也加快不少。” “聽說你讓士兵到河裡泡水?這種天氣要是生病了可不成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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