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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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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聞言大笑。“錢財是身外物,再賺就有。不過……有膽量卷我的款,我也敬佩你。” 有人這樣自信的嗎?他就有。 那副睥睨天下的傲氣,那份自信篤定的口吻,好像天下事都攥在他掌心裡,光是靠近,就會不由自主地感覺安心,他是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。 這點,爺像她的哥…… 門忽地被推開,璟叡和襄譯理所當然地走進來。 餘敏歎氣,悄悄翻個白眼,奴婢不是人嗎?沒有隱私權的嗎?敲兩下門會死嗎? 見她捧著碗,呂襄譯快步走來,雙眼發光,問:“這是什麼?爺也要。” “沒有了。” “你手上的,給爺。” 霸道、不講理,地球是以他為中心自轉的嗎? 見她不給,呂襄譯乾脆動手搶,余敏清楚自己搶不贏他,飛快把碗遞到璟叡面前,璟叡順手接過,仰頭喝掉。 真的,沒了……呂襄譯一臉哀怨。 璟叡一臉滿足,舔舔唇說:“好喝。” “下回我再給爺做,飯後喝它,最是去油解膩。”餘敏笑眯眯地對璟叡說。 呂襄譯的眼睛幾乎要冒火,餘敏不喜歡他就算了,連璟叡也……主僕竟聯手欺負客人? 可惡! “你!” 他食指一伸,對上她的鼻尖,暫停五秒鐘,下一刻緊握住她的肩膀,把她推進椅子裡。 “今天把話說清楚,為啥看不起爺?” “奴婢不敢。”她算准自家的爺在,世子爺不敢過分。 “少來,你不敢?明明就敢得很,好東西只留給你家大爺,我沒份,吃個飯只服侍你家大爺,我還是沒份,明明一桌子菜,你家爺吃掉大半,你不怨他,倒怪起我,有人這樣大小眼的嗎?說清楚,到底為什麼?” “世子爺已經講得很明白啦,何必問我?”餘敏被壓在椅子上,下意識地拉住璟叡衣角。 依舊是她的老習慣——做壞事一定要拉哥作伴,出了事,自會有人擔著。 璟叡注意到了,眉彎彎、眼彎彎,連心臟都笑彎了,他把衣角從她手中拉出來,然後用自己的手取代。 雙手交握,餘敏微楞,但意識過來後,膽子更肥了。 “我哪裡講明白了?” 她指指璟叡說:“這是我家大爺,而您,是別人家的大爺,喜歡被伺候的話,當然要多待在自個兒府上,怎老往別人家裡跑?” 這是把話挑明說了,她不樂意他隔三差五來叨擾。 有人這樣當丫頭的嗎?他冤呐,明明她是平王府的人,他怎麼會、怎麼會……輕易把她送出手? 瞧人家說話多理直氣壯,到頭來他裡外不是人了? 璟叡微哂,這點他同意襄譯,小魚確實沒有當人丫頭的自覺。 呂襄譯氣恨難平,餘敏仰起下巴很得意,但兩人都不說話,璟叡只好出來救場。 “小魚,你對襄譯有什麼不滿,說清楚,別讓他一頭霧水,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。” 余敏望向璟叡,他對她點頭,表明有爺在呢,她吃不了虧。 既然如此……好吧。 “世子爺陸續拿著我的拖把、打蛋器、榨汁機、平底鍋、削皮器……大發利市,可賺到的銀子我半毛錢都沒分到,世子爺偷走我的菜單,在飯館裡賣新菜,我還是什麼都沒有。 “付出得不到回報,辛辛苦苦做菜還得被世子爺搶食,這種情況下,還指望奴婢心平氣和地伺候世子爺?對不住,我不做這種傻事。” 什麼?她腦子燒壞了吧?還跟爺計較起來?呂襄譯氣到跳腳。“你在說什麼?那些鋪子你家大爺有一半股份。” 意思是,她是她家大爺的所有物,為爺貢獻心力是理所當然? 拜託,她又不是稻子,長在農夫家的田裡就得認真認分的給人結稻穀。 她無語了,該死的階級制度,早知道這種話跟古人說不通的,在他們眼裡她不是獨立個體,只是某某人的財物。 見餘敏一臉的桀驁不馴,呂襄譯不知道要怎麼說服她,竟然講了句更沒腦袋的話,“年底分紅,你家大爺自然會賞賜你,懂嗎?” 厚!更氣!賞賜?!她沒尊嚴嗎?她需要奴顏婢色嗎?她是奴隸嗎…… 自問到第三句,餘敏垮下雙肩,沒錯,她不當公主很久了,她就是一個大賤民。 呂襄譯說的“實話”讓餘敏無力反駁,只能冷笑刮個幾句,“我懂,不就是認命嗎?承認自己命賤又不難。” 她的話讓璟叡心頭難受,他不允許她命賤,跟著他,她只能命尊、命貴。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邊,低聲問:“我給的銀子不夠使嗎?” “夠,可那是爺的。”餘敏悶悶說道。 “又怎樣?爺的銀子就是你的,想花就花,別捨不得。” “靠自己能力得到的和別人施捨的能一樣嗎?算了……”她悶聲道,下一刻轉頭,對呂襄譯大聲說:“不與井蛙語海,不與夏蟲語冰,是我的錯!” 她氣嘟嘟地甩開璟叡的手,氣嘟嘟地走出房間,他們愛待在她房裡,她讓,行不?反正她只是別人的財產、別人的附屬品,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別人的。 看著她的背影,直到門“砰”地一聲關起,璟叡皺起眉,真……這麼生氣、難受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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