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罪婦大過天 | 上頁 下頁 |
一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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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府衛一路走一路砸,有人上前阻止,身上、臉上便會挨上幾下,不至於死人,但肯定會痛上好幾天。 終於,他們一路進到大廳。 齊穆韌站定,身後的府衛也不需他再下新命令,自動自發地砸起物件來,那個「砸」可不是普通的砸,被他們這群孔武有力的府衛砸過的地方,桌椅斷腳、物件皆毀,無一倖免。 齊宥莘聞訊匆忙趕來,見到屋子一片狼藉,驚得連話說都說不出來。 今天早朝時,皇上下令懲處葉家,他這才知道原來邊關之事不單單是齊宥家的單手傑作,他惱極二舅舅不同自己商量便自作主張。 依父皇之精明,怎能不懷疑邊關官兵發難有無自己插手的痕跡?難得父皇饒過母妃和自己,對他的求情只是一陣斥喝並未論罪,當下,他只能低調再低調,萬萬不能惹事,可、可……可這又發生了什麼事,怎惹到他頭上來了? 「二堂兄,你們這是做什麼,便是落井下石也不該如此啊。」 「落井下石?哼!」 齊穆韌冷哼一聲,驚得齊宥莘頭皮發麻,見他有恃無恐的態度,莫非是父皇下令讓他……心底一陣發寒,父皇終究是疑心到自己頭上了? 「四皇子這話可說得不對啦,落井下石的人應該是四皇子吧。」齊穆笙雙手橫胸,看好戲似的涼涼說道。 「這話是打哪兒說起?」他滿頭霧水,不理解齊穆笙的話意。 「難不成四皇子沒有派四皇子妃到天牢審我家嫂嫂?沒有嚴刑逼供,把我家嫂子打得皮開肉錠?四皇子啊,你這件事兒做得可真不聰明,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疼愛我們家嫂子,今日不過是二哥置氣,皇上又拿二哥莫可奈何才將嫂子給關起來,以示薄懲,四皇子這番作為實在不妥。」 「什麼?那女人居然背著我做這種事情,該死!」齊宥莘氣急敗壞。 齊穆韌寒冽的目光刷向齊宥莘,讓他打心底泛起一股冷意,比起巧言令色、口蜜腹劍的齊穆笙,他更害怕齊穆韌,他一個眼光就會讓人想要退縮。 「二堂兄、三堂兄,這件事我問明白之後,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。」 齊穆韌向齊宥莘掃去一眼,皇子中,除大皇子齊宥賓被封為郡王之外,其他皇子都未有封號,一來是這群皇子並未建功立業,二來是皇上防著他們的心思,可野心這種事哪裡防得了,人年紀一大、心也就跟著大了。 齊穆韌面無表情,淡淡丟下話,「如果你無法管教自己的女人,本王不介意代勞。」 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,府衛也訓練有素、安靜無聲的跟在後頭離去,就像陣風似的刮進來又刮出門去。 齊宥莘看在眼裡氣在心中,今兒個在朝堂上他已經是滿腹不順遂,沒想到回府後,程氏還給他招惹這出,他怒聲斥喝,「去把皇子妃給我叫出來!」 下人領命,急忙撒腿飛奔而去。 然而,他尚未等來程氏,卻先等到來傳達皇上口諭的王順。 王順低眉順眼道:「傳皇上口諭,四皇子縱妻行兇,罰禁足三月,不必上朝。」 「什麼?!」 他心一急跳了起來,沖上前一把抓住王順的衣襟,可下一瞬想起他是父皇跟前的紅人,又不得不強捺下怒氣,鬆開拳頭,咬牙恨道:「父皇怎麼可以聽信齊家兄弟的片面之詞便處置我?」 王順拍拍自己的衣襟,氣定神閑,微哂道:「還請四皇子息怒,皇貴妃失德、教子不當,本欲降為妃,然而四妃分位已滿,如今降為貴嬪,還請四皇子日後作為多用幾分心。」 他將懷中那份「供詞」往上一呈,齊宥莘接過手後飛快讀過,越讀越是心驚,他眼睛暴瞠,兩顆眼珠子幾乎要滾出來。 王順見狀,低聲道:「奴才告退。」 不等四皇子應聲,他躬身走出大門,恰巧與程氏錯身而過。 程氏看見皇上的心腹太監,心慌莫名,她快步移往前廳,卻被廳裡的一片狼藉嚇得不知所措,她慌張上前,拽起四皇子的衣袖問:「爺,這是怎麼回事,哪個人膽子這麼大,竟敢上咱們府裡鬧事……」 齊宥莘深吸氣,見始作俑者出現,哪還有客氣的,狠狠的一巴掌摔過,打得程氏頭暈目眩。 「你這個蠢婦!」 話未聽清楚,程氏又迎來一巴掌,之後的拳打腳踢,讓她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。 齊穆韌飛騎來到天牢門前,一列大內高手守在外頭,看見靖王爺,眾人隨即集聚擋在門口。 齊穆韌不是穆笙,不屑做賄賂這等事,他下馬,誰也不多看一眼,大步走往獄前。 大內高手齊齊拱手躬身,說道:「皇上有命,任何人不得踏進天牢一步。」 齊穆韌的回應是一聲不屑冷哼,手揚高,就與眾人大打出手。 他已經幾個日夜未闔眼進食,體力早已耗盡,可是……他要見阿觀,要告訴她對不起,還要告訴她別怕,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救下。 他竭盡全力、功夫盡使,有人不敵,幾招內便敗退下來,但他們奉的是聖旨,無人敢怠慢,便是拼死也要把齊穆韌給攔下。 明晃晃的刀刃劈空斬下,電光石火間,齊穆韌翻身閃過,然,雪亮刀光晃得眼前一片慘白,臂上一陣微寒,刀刃紮進血肉的悶聲清晰可聞,熱血滲出在袖間染出鮮紅,他不管不顧,恍若無覺似的舉劍狂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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