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你犯規 | 上頁 下頁
一八


  她吸吸鼻子,努力擠出一絲笑容,抬眉對上他的眼,故作無事。

  「我本來想說,這是英雄的印記、光榮的勳章,可是,對不起,再華麗的辭藻都配快好的傷。」

  「你真的很會巴結人。」

  「對啊,我是諂媚界達人,犯賤界翹楚,俗辣界冠軍。」

  她沒想過他怎會聽得懂自己的話,她只是被他的動作引去所有注意,疏忽了自己的言語會不會過度現代化。

  齊穆韌拉上衣服,坐到方才月季的位置,伸手一攬把她抱進懷裡,她反應過來時想要掙脫,但他的下一句話,便讓她忘記貞操是很重要的事。

  「爺的傷比起你的,如何?」

  「爺贏了。」you are winner!

  他微笑,下巴壓在她頭頂心。

  「你不必害怕,有爺呢,爺保你這顆明珠安妥。」

  「爺是人又不是神,誰曉得什麼時候會爬進一條蛇,我想,我與王妃這個位置犯沖,不如讓給合適……」頭抬一半,她就被他的銳利眼神給嚇回另外半句。

  「這個念頭連想都不准想,爺說話算話,日後誰都犯不到你頭上。」他的聲音極冷,冷到讓她的雞皮疙瘩再度群情激憤。

  「哦。」她抹抹手臂,回答得心不甘情不願。

  「你不信爺?」

  「信啊。」

  阿觀嘴巴說信,可表情敷衍,齊穆韌這才明白,她從沒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,他之前的保證全說給狗聽了。

  很教人頭痛呐!這女人……好吧,試試外公說的——真誠、坦白是愛情的基本要件。

  他低聲把紫萱亞花的事給挑明說了。

  「外公的藥,已經化解你身上的香氣,再過幾日,府裡就會傳出一個訊息,說王妃不愛鮮花、愛荷花,王爺寵愛王妃,決定在清風苑裡挖荷塘。」這樣他便可以不動聲色地將柳氏的陰謀揭去。

  「爺是不是怕妾身死得不夠快?」阿觀問得咬牙切齒,他怎就弄不明白,她要低調、低調再低調,他卻非要把她推到風頭浪尖上?

  要知道,嫉妒會讓女人理智退位、心性發狂,潑王水、灑鹽酸,什麼手段都做得出來,何況現在不是一個女人的嫉妒,是六個女……哦、不,少了一個,現在是五個,五個女人的嫉妒絕對會讓她屍骨無存。

  「爺不會讓你死的。」見她那副沒出息的模樣,他忍不住大笑,神勇無比的齊大將軍,居然娶了個天底下最沒種的女人她推開他的身子,坐到床的另一處。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妾身沒時間同爺說話。」

  「怎麼,有啥可忙的?」還在「養病」呢,他不信穆笙敢催她賺銀兩。

  「妾身得傾盡全力想辦法,試著……長命百歲。」她的孬種表情醜到一個無法形容的境地。

  「我要講幾次,有爺在,誰都動不了你。」

  「呵呵。」她皮笑肉不笑,勉強拉拉嘴角。

  「呵呵是什麼意思?」輪到他的表情難看了,但他不是孬種,他是惱火。

  「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?」

  「哪句話?」

  「寧願相信世間有鬼,也別相信男人說破嘴。」她豁出去了,他說信就信哦,她又不是腦殘加智缺,她家老娘在懷她的時候,吃了不少葉酸、做了不少胎教好不好。

  乍聽見她的話,再一次忍不住,他仰頭大笑。

  大廳裡一片肅然,酸木枝茶几上擺著鈞窯美人瓷瓶,瓶裡供著幾枝鮮花,堂裡正中擺著兩張太師椅,椅子中間隔著一張桌子,剛沏上的茶水還冒著蒸騰熱氣。

  葉定國寒著臉端坐在太師椅上,妻子徐氏靜靜坐在一旁,偶爾,她偷覷丈夫,不曉得怎生勸解。而葉茹觀的親生母親江可心,站在徐氏身旁伺候,她是個奴婢,自然沒有說話的分兒。

  葉定國胸口起伏不定,他沒想到皇上會對白鈺方那個山賊頭子另眼看待,更沒想到李太傅之事會被翻出來,此事一出,葉家能不受皇帝猜忌?

  皇帝沒在朝堂上將此事公開,卻讓他到禦書房裡候著。

  他一顆心惴惴不定,皇上似笑非笑地望他,問:「愛卿可知,令弟與李太傅暗地裡圖謀什麼,百萬兩銀票可不是筆小數目呐。」

  霎時,他臉色發白,半天應不出半句話。

  皇帝見他如此,也不咄咄逼人,微哂道:「葉將軍鎮守邊疆多年,早該留在家裡含飴弄孫,你去給他寫封信勸勸,就說朕想他了。」

  話沒有說明,可意思擺明要定華交出兵權,倘若家書沒法勸動弟弟,恐怕下回定華收到的會是聖旨,只不過那時候……怕沒有「告老還鄉」這麼好的名頭。

  李太傅藉告老還鄉名義,攜帶大筆銀票前往邊疆尋葉定華之事,他不但知道,還暗中默許。

  那筆錢是作為軍餉之用,讓定華召募更多士兵,以助來日成就大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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