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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


  “你哪裡想邀功,你根本是想幫皇祖母除掉鄭貴嬪那根刺,順便透露點訊息給皇貴妃,咱們和二皇子沒有她想像中關係那樣密切吧。”

  鄭家女兒沒規矩,雖說天真,卻也讓人礙眼,仗著皇帝喜愛,竟連皇太后都不放在眼裡,這樣的人,不勞誰動手,早晚要自取滅亡,皇祖母也是因此才遲遲未對她動手的吧。

  “大哥果真懂我。略作思索後,我想,何必替他人作嫁?費盡力氣卻惹得皇上不高興,心中暗爽的那個人可不會因此感恩戴德,少在咱們倆兄弟身上下工夫,反正鄭品堯的事皇上早從奏摺裡面看得一清二楚,想怎麼處置自有想法。”他指的那個人自然是皇貴妃。

  “你明白這層道理就好,皇祖母的位置擺在那裡,誰也不敢輕易挑釁,就算得皇上眼緣也一樣,任鄭貴嬪再驕縱,也不過是在嘴巴上討便宜,皇祖母若暗中對付起來,她便是滿心怨恨也得忍著、壓著,哪能明目張膽?

  “後宮事,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的,況且那根刺紮的是皇祖母的視線,卻紮在皇貴妃的脊樑骨上,除去她,豈不是讓皇貴妃又添了些空閑時間“胡思亂想”。好了,別談後宮事,再說說那個白鈺方吧。”

  五百名未受訓練的匹夫,能與三千日日操練的軍隊抗衡一個日夜,別說穆笙,他也對白鈺方深感興趣。

  “這一路上,我騎馬與囚車並行,發覺白鈺方這人不是個酸儒,他胸中頗有丘壑,短短幾日,他仿佛是看開了生死,竟然與我天南地北聊起來,他只是個文人,居然能從小處便推敲出朝中大事,這點讓我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,對了,他還提出不少頗有意思的朝堂建言,我讓他在夜裡寫成奏摺,一併呈給皇上。”

  “他現在人在哪裡?”

  “還能在哪裡,不就是天牢,不過皇上聽取我的奏稟後,已經讓順公公暗地到大牢走一趟,我想他在那裡不至於遭受刑難。”

  齊穆韌點頭後說:“你早點下去休息吧,如果沒有估量錯的話,明天早朝後,皇上定會在禦書房召見我們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齊穆笙退出書房,他得將這兩個月中的所見所聞給整理清楚,若皇上提問,他才能對答流利,這個靖王府不能只靠哥哥一個人支撐,他也該為這個家付出一點心力。

  門關上,齊穆韌看著弟弟的背影,忍不住地勾起一抹笑,穆笙長大了,羽翼已豐,正待展翅遨翔,他定會比自己更有成就。

  取出紙筆,他在紙上寫下幾個字,折成紙卷,不多久,一隻鴿子自王府飛向皇宮。

  第六章 本尊的悲傷

  葉茹觀抓起瓷瓶,往前狠狠砸去,嘩地,花瓶撞上翠袖的額頭後掉落在地,裂成無數碎片。

  翠袖的額頭瞬地流下一行怵目驚心的鮮血,看著她的眼光充滿恐懼。

  “給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,再送去葉府,我永遠也不要看見這個賤人!”葉茹觀恨恨拍上桌子,桌上的茶盞躍起,鏗鏘一聲,茶水翻倒。

  “主子別生氣,翠袖姐姐才進王府,連人都認不齊,自然辦不好事。您就原諒她一回,別打死她了。”

  曉陽上前跪地替翠袖求情,葉茹觀想也不想,手背狠狠一揮,巴掌甩過,曉陽的臉頰瞬間紅腫一片。

  “我要你來指手畫腳?想指揮人,等你變成主子再說!”

  葉茹觀怒道,一腳踹上曉陽的心窩,痛得她縮在牆角再不敢言語,只能眼睜睜看著翠袖哭天搶地被幾個嬤嬤給架出去,不多久,板子打在人肉上的沉悶聲響,從屋外傳進來。

  曉初觀望主子的臉色,見主子沒發話,她快手快腳把滿地的碎片給收拾乾淨,再換上一盞新茶。

  “主子別發怒,氣壞身子不划算。”曉初一面替主子揉捏肩膀,一面壓低聲音道:“您別生曉陽的氣,她不過是想著翠袖是老夫人跟前的丫頭,倘若將來王府不能倚靠,主子還得仰仗相府,若把翠袖送回去,倘若老夫人發怒,主子以後要吃虧的呀。

  “何況咱們院子裡不曉得安插了多少眼線呢,要是事情傳出去,讓柳氏、夏氏和那些賤人知道,肯定要在背地偷樂著呢,主子何必做這種親者痛、仇者快的事?”

  曉初口氣有點急,翠袖哭喊呼救的聲音益發低了,怕再要不了幾下就會被活活打死。

  葉茹觀冷冷一笑,望向曉初的眼神裡充滿怨懟。

  “仰仗相府?哼!你還以為相府是我的退路?信不信,便是王爺斬殺了我,相府肯定連句話都不敢說。”

  “奴婢不明白,主子是相爺的千金呐。”曉初驚懼地說。

  “父親眼底有我這個女兒?恐怕沒有吧,他只看得見長姐,為了長姐、為了四皇子,便是犧牲再多的女兒也無所謂。”葉茹觀陰沉的臉龐滿是恨意。

  “你知道翠袖在新婚夜的合巹酒裡面放了什麼?若是那夜王爺進新房,與我同飲那壺酒,我現在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。賜婚?呵呵……才不是,是賜死!生我的父親,親手把我送上死路,那一百二十八抬不是嫁妝,而是陪葬品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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