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九命皇子妃 | 上頁 下頁 |
五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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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終於定眼望他,滿肚子的話卻不知該說哪一句,只能歎息,從櫃子裡翻出一套舊衣裳給他。 「把衣服換下吧,髒衣服會讓傷口更嚴重。」 她背過身,他快手快腳把身子簡單擦拭過,換上衣服,走到她面前。 「你為什麼不把身上的傷給治好?」 「我剛從南方回來,一心趕著見你。」 事實上,他趕的不是這幾日,他已經整整趕了三年,每天他都在加快腳步完成計劃,他知道丫頭死心眼,若她心底有他,那麼自己留下的那兩個字就會變成她的責任。 「有差這一天、兩天嗎?找個大夫、敷個藥,能拖延你多少時間。」她氣惱他不愛情自己身子。 「當然有差。」合著笑,他拉著她走到床邊。 「差在哪裡?」她氣鼓鼓道。 「再晚一點,就不是七月二十一。」他答得認真,無半分戲諱。 「又如何?」 「你最害怕的日子,我想要陪著你。」 他笑了,而她……心軟了。他相信她,他沒把她十四歲說的那些當成瘋話,他始終記掛這一天,記掛她十七歲將要遭受災劫。 於是,所有的埋怨、惱怒、氣恨通通在轉眼間消失不見,仿佛,他們之間沒有漏失三年,仿佛,他們昨天才在橘園裡策馬狂奔。 「你相信我,不是違心之論?」她再次確認。 「為什麼不信?」他理直氣壯反問,好像她的遭遇小是前世今生,而是早上出門被狗追,回到家裡找個人哭兩聲,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事件。 在莊園聽了舅夫人的話,傅競心知有異,便領了人快馬往莫府狂奔。 別的不知,他豈會不知莫大人根本不在京裡,如果沒估量錯,莫大人現在正在北方,以欽差大人的身分給眾士兵瀕賜獎賞,這個差事,是他幫莫曆升要來的,為的是替莫府、替丫頭爭臉。 他在暗地窺探,探出奶娘和喜妹被禁,而詩敏被單獨關在一間屋裡。 他記起詩敏對自己說過的事,他不確定生命重來一回,詩敏會不會碰到相同事件,不過……不管怎樣,他今天晚上便要斬拿除根。 「你不覺得我的故事很荒謬嗎?」她試著在他眼中找到一絲嘲弄,但是沒有,那裡面只有誠摯、只有擔憂。 「如果你說的話是假的,那才是真荒謬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沒有人會編出那樣一套謊言,來誣衊自己的名節。」 他笑笑拉起她的手,她的手和記憶中一樣,小小的、白白的,掌心有幾個繭子,那是一雙肯吃苦、肯付出的手。 好簡單的道理,可她竟沒想通。失笑,詩敏追問:「相信了,然後呢?」 她聽見自己聲音裡的顫抖,而他聽見她心底的哀求。 捧起她的臉,傅競認真回答,「然後,不走了。」 「不走了?你大娘和大哥要是找到你,怎麼辦?不會有危險嗎?」 「他們都死了,再也危害不了我。」 也危害不了她,所以他出現在她面前,光明正大。那年他七歲,無法保護母親,現在他已長大,有足夠的能力,保護自己的女人,不教她受分毫委屈,因此…… 江媚娘、莫鑫敏,等著吧! 「是你殺……」她嚇得雙眼倏地膛大。 他笑出滿口白牙,捏捏她的臉,笑道:「不是我,是天理昭彰」 「我……」她遲疑著,不確定可不可以問這麼私密的事。 「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故事。」他接下她的遲疑,笑道:「上床吧。」 「上床?」她不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。 「不上床,怎麼配合江媚娘和莫鑫敏演出一場好戲。」 他把被子折成軟枕,准甫在床頭,拉看她除去鞋子,一裡一外,在床上躺下。 「什麼好戲?」因為好奇心,她躺下,雖然心知不合規矩。 「他們不是要把李海廷送到你床上嗎?如果李海廷發現床上多了個男人,心裡不知道會怎麼想?」想到這裡,他居然忍不住拉開嘴角,微微一笑。 「可是這麼做,我的名聲還是遭殃了,不如,你直接帶我回莊園吧。」 「不,江媚娘和莫鑫敏的事得解決,就趁這一回徹底處理吧。」他可不希望有個刁鑽的丈母娘,在自己跟前比手劃腳。 「徹底處理?」 「相信我。」他拍拍她的臉,一彈指,桌上的火燭滅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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