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翻身做主母 | 上頁 下頁 |
七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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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她遇見侯爺,愛上他,繼母惡毒,竟要將她嫁給年近六十的國公爺為妾,她無力反抗,只能委身侯爺,兩人私會,珠胎暗結。 她在侯府門前大鬧,頭撞石獅,逼得趙玫娘讓她進門,之後她奉承巴結、小意討好,一點一點掙得地位,掙得丈夫專寵。 徐芊芯死後姊姊上位,她才敢放大膽子謀害趙玫娘,正室夫人死了,嫡子遠走他鄉,侯府成了她的天下,終於輪到她揚眉吐氣。 丈夫不善經營,她費盡心力,多年來她仗著姊姊的勢力強買強賣、手段用盡,將侯府產業擴大數倍,那些都是要留給她的兒女、孫子的,可現在卻便宜了那個孽種。 為什麼?是哪個環節算錯,怎會得到這個結局? 既然不是分家而是交割,事情便容易得多,張大人將裝著銀票和賣身契的匣子交給楚默淵,再捧著一迭房契與地契,道:「將軍,這些我送到衙門裡更換過名字後,親自為您送來。」 「多謝張大人。」 「職責在身,將軍別言謝。府裡的金銀首飾和古董字畫,下官待會兒會派人清點登記入冊,整理好後,交予將軍。」 交代完畢,張大人轉身離府。 楚默淵送他出門,對屬下道:「張宏,去一趟客棧,把咱們的人帶過來。」 「是。」 「謝序,你去向四皇子借幾個擅於料理後院的嬤嬤過來。」 「是。」 「崔重,你將府裡的下人集合起來,爺有事交代。」 「是。」 見他如此行事,楚明文氣炸了,怒問:「你到底想怎樣,難道你真敢將親生父親趕出家門?」 「當年楚大人敢讓愛妾將嫡子逼出家門,如今不過是易地而處,我找不出『不敢』的理由。當然,如果楚大人還想當本將軍的父親,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。」語罷,他將腰間佩刀遞到楚大人手上。「處置本將軍的殺母仇人!」 楚明文握住刀子,全身不斷顫抖,他從來都不知道刀子竟是如此沉重,看著妻子哀傷的目光,他遲疑了…… 楚薇娘沖上前,護在母親身前,哭道:「父親,您不可以這樣對待娘啊,娘一心一意全是為了您,這些年的辛苦,您都看在眼裡……」 楚默淵冷眼旁觀,楚明文這是猶豫了?考慮了?哼,楚薇娘再潑辣,至少有幾分良心,而楚明文……搖搖頭,母親終究是錯付一生。 鏗鏘,長刀落地,楚明文沒有勇氣下手。 楚默淵目光越發冷冽,道:「來人,將這三人趕出侯府大門。」 楚薇娘沖上前,對著楚默淵又叫又跳。「你敢?!你敢?!你這個賤種,就不怕天打雷劈,老天收了你!」 「天打雷劈?你母親都不怕了,我怕啥?」 楚明文垮下雙肩,頹然道:「做事就不能留一點餘地嗎?」 「此話,楚大人應該問問章氏,當年她殺我母親、謀害我的時候,心裡有沒有想過留餘地?」 楚默淵眼底深惡痛絕的憎恨,楚明文看得明明白白,兒子恨的不只是章氏,他是連自己也恨上了。 算了,他窩囊一輩子,就有骨氣一回吧,他拉起章氏,低聲道:「我們走。」 啪啪啪,楚默淵鼓掌,眼底滿是譏誚。「果然鶼鰈情深。」 楚薇娘滿腹怨慰,怒道:「憑什麼?我是侯府千金,他是賤種,該走的他,不是我!」 女兒的尖叫聲鼓動章氏胸口的怒氣,是啊,憑什麼?府裡的錢財都是她掙來的,她無視駡名,手段用盡,為什麼要便宜楚默淵。 她後悔了,卻不是後悔曾經做過的事,而是後悔當年為什麼要收手,如果殺了他,今天的事通通都不會發生。 衝動念頭一起,她抓起地上的長刀,朝楚默淵胸口剌去。 楚默淵冷笑,側身避開長刀,抓住她的手腕,手臂橫劃,刀鋒從章氏臉上由左至右,劃出深深的一道口子。 突如其來的變量,讓所有人全嚇傻了,頓時落針可聞。 楚默淵看著父親,冷笑問:「楚大人親眼看見了,對一個處心積慮想殺死我的女人,難道我該養虎為患?」 接下來幾天,燕曆鈞派人接管侯府,除老太爺和老夫人身邊用慣的奴才之外,其餘下人發賣一空,換上一批新人,同時也幫著楚默淵將侯府的金銀古董、田產鋪子通通賣掉,全數換成銀票,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廣平侯府。 燕曆鈞派來的管事姓江,每月楚默淵會撥五百兩與他,由他負責府中支出及老太爺、老夫人的用度,往後兩老生活仍然富足。 而楚明文和章氏……他們怎麼會以為苦難就此結束?皇上還要同章妃黨羽們好好算賬呢。 看著廳裡的那尊大佛,秋靖山和袁立融焦頭爛額。 那是皇帝身邊的錢公公,專門來接淺淺入京的,皇帝想認女兒,卻沒知會主子爺,逕自派人來了遼州。 秋靖山急得火燒眉毛,也不曉得楚默淵收到信沒有。 那日滿府下人吃過午飯,一個個睡得四腳朝天,清醒後竟發現淺淺不見了,他們急得到處找人。 第一個被懷疑的自然是三番兩次想剌殺淺淺的宮衛。 因此袁立融帶著兵馬,挨家挨戶找尋人,他們沒把淺淺挖出來,倒是把剌客給抓了,從他們手中捜出淺淺的畫像,方才知道他們是靠畫像找人。 秋靖山親自審問,他們矢口否認抓走淺淺。 當中有人道:「我確實發現姑娘離開將軍府,一路跟蹤,本想等離城後再動手,但出城後,她在路邊茶棚叫一壺茶,我也叫了,我一心盯著姑娘,並無察覺茶水有異味,突地姑娘對我嫣然一笑,問『茶好喝嗎』,不久我就暈過去了。」 於是,秋靖山確定淺淺是自己離開將軍府的,還發現了有人跟蹤,並機靈的甩掉了人。 那就怪了,淺淺不會說遼語,與遼人同居的機會不大,因此最好的隱居處肯定是新建的兩座城,但他們把城裡每個地方都翻遍,幾乎要掘地三尺了還是找不到淺淺。 「怎麼辦?」袁立融問。 秋靖山怎麼曉得該怎麼辦?能用上的方法全用了。 「是我的錯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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