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翻身做主母 | 上頁 下頁 |
二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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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話平息了向禹侗的怒氣,他解釋,「表妹放心,此地是遼州,民風與京城不同。」轉身,他又想與淺淺對話,但她搶快一步,躲到楚默淵身後。 向禹侗還在發傻,但她看得可清楚的啦,眼下狀況就是:表妹愛表哥,不怕死才去兩人當中杵著。 她對二女搶一男的戲碼不感興趣,何況向禹侗明明長得很養眼、很暖心,可不明所以地,潛意識告訴她,應該與他保持距離。 不管怎樣,隔著楚默淵這個大屏障,她覺得安全多了。 靠在楚默淵身後,淺淺隔空喊話。「向公子,不管遼州民風如何,小女子是京城人氏,自小受的閨訓,實在無法接受公子熱情。」 向禹侗聞言苦笑,他太心急了,怎會忘記她來自京城,自小受名門閨訓教養長大,他這個樣子,她當然要害怕。 「淺淺……」 淺淺攔截他的話。「公子怎知道小女子閨名?我們以前見過?」這點她非得弄明白不可,如果他也是穿越同志,說不定可以互換經驗,爭取回鄉機會。 「如果我說,是在夢裡,淺淺信嗎?」 夢裡?哼哈,這種話比穿越更不可信,她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。「子不語怪力亂神,也許公子可以掰幾句更能說了的。」 她沒有注意,自己把楚默淵當成金箍棒了,兩隻小手緊緊拽住他腰側衣服,片刻不肯放鬆,好像要是這樣還擋不住向禹侗,下一刻就要學孫猴子,抓起他,橫掃千軍。 楚默淵觀察兩人互動,淺淺態度擺明,她並不認識向禹侗,而向禹侗……他是戶部侍郎的小兒子,勤學上進,十八歲考上進士,向侍郎動用人脈,將他留在京城任官,官聲好,頗受太子看重。 這回遼州派任官員,他主動爭取機會,四皇子來信讓他考察此人是否堪用,因此才有今日之約,沒想到竟會讓他遇到這幕。 莫非早在京城向禹侗就見過梅雨珊,心中愛慕暗生,卻礙于皇帝將她賜婚給四皇子,不敢有所表示? 如果是的話,他應該極力促成兩人好事,從此四皇子不必擔心,而自己也可以甩掉包袱,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。只是這麼好的事,為什麼一想起就覺得心煩氣悶,想舉腳把向禹侗踹回京城? 眼看淺淺巴著楚默淵不放,心裡升起危機感,向禹侗問:「淺淺是楚將軍府裡的人嗎?」 「是。」 「楚將軍是否願意將淺淺讓給我?」 踹人的衝動越發威猛,他是朝廷命官,是太子看重的人,但是……他就是礙了自己的眼。 幸好淺淺拳頭拽得更緊,她的頭貼上他的背,她的手圈上他的腰,小小的嘴唇在他身後引發騷動。 「不要、不要、不要,爺不要答應!」 她好不容易把院子弄成滿意的模樣,好不容易用美食收攏小米和大牛,好不容易擺脫雪晴雨晴虎視眈眈的眼睛,而向禹侗……既然他不是穿越同志,既然他沒有利用價值,她當然要正視自己的潛意識,把他當成危險人物。 而重點中的重點是,她不想轉換跑道。 熱呼呼的暖氣穿過衣服,直達他的背脊,心底一陣激蕩,原因……不明,但迅速平抑了他的衝動,讓他聯想到熱呼呼的甜豆漿、帶著濃濃奶香的麵包,想到軟嫩的花生仁和豆花,以及幾天不見、已經換了大樣貌的書房…… 「向大人說笑,淺淺不是下人,怎麼能說讓不讓?」 他的回答讓淺淺很滿意,呼地……暖暖的氣息再次襲上他的背脊,他再次心臟狂跳,原因,依舊不明。 「對,我不是奴婢,不是可以轉讓的物品。」她笑著把頭露出來,高興地看著很有人性的主子爺,但手仍然緊緊拽住他,好像沒這麼做,她就會被人收走。 「既然如此,有機會我再到將軍府探望淺淺,記住我的名字,我叫向禹侗。」 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,害她瞬間頭皮緊繃,腳底發麻,心臟嚴重堵塞。 「對不住,我記性不好,而且我很忙,探望這種事就不必了。」她拒絕得不留情面。 笑容裡帶著苦澀,向禹侗再度深情款款的望著她。 渾身一抖,食指捅捅楚默淵後背,淺淺低聲道:「爺,我們回家。」她不知道簡單一句話,卻狠狠撞上他的心坎。 知道哪裡不一樣了,以前的將軍府,在她精心佈置後,陶制的小盆栽,綠意盎然的院子,飄著麵包香的葡萄架……有了家的氣味。 這會兒,回家的願望濃烈,淡淡笑開,楚默淵道:「改日有空再與向大人約。」 他一拱手,淺淺迫不及待推著楚默淵離開。 走出胭脂鋪子,一路上有些沉默,為轉換氣氛,也為了表達友好感激與善意,淺淺扯出笑臉,問:「爺怎麼知道我們在鋪子裡?」 他沒回答,反問:「李教授、陳國新、趙詠平、林燦君……是誰?」 哇,他記性會不會太好?她才講過一遍,他就背起來了?這種人當將軍太浪費,應該拿去做人體實驗。 只是……他的問題很難回答,難不成要說那是二十一世紀的優秀人類? 淺淺乾巴巴笑開。「我胡謅出來的名字,目的是拒絕。」 「拒絕向禹侗?」 「對,拒絕向禹侗。」 「你認識他?」 「不認識。」 「既然不認識,他才說一句『過去不認識,現在認識了』,你要拒絕什麼?」 哇哩咧,這人會不會太犀利、太敏銳、記憶力太夭壽好?喘兩聲,乾笑三聲,她鼓起勇氣,卯足氣勢用力回話。「對啊,他是沒有說太多,可他的表情、態度、眼神,哪一個沒說上千言萬語?他擺明要把我納為己有,擺明要霸佔我的人生,擺明他想怎麼搞我,我都得乖乖接受。」 「他是五品知府,你有什麼值得他覬覦的?」 哇哇……太一針見血了,她再喘兩口氣,再乾笑三聲,再度鼓足氣勢回話,「就是沒有才恐怖,不圖錢、不圖利,他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?我就這麼幾兩肉,難不成他見我無依無靠,無權無勢,就算莫名其妙死掉也不會有人為我聲討,所以要拿我的肉熬人油?」 前面說得很有道理,後面那句……讓人一陣無語。沉了嗓子,他問:「晚上吃什麼?」 所以……這事過去了,安全過關了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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