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村花原來是個寶 | 上頁 下頁 |
四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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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鐘理的答案,證實了她的猜測。 「二伯父確定是金日昌?不是別家?」鐘淩瞠大雙眼望他,好像不相信自家二伯父進得了那等富貴地方。 圍過來看鐘家二房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徐伍輝和賀澧也在裡面。 徐伍輝氣惱了兩道眉,對賀澧說:「阿芳竟敢出這個頭,忒大膽了。」 賀澧回望他一眼。從小一起長大,他難道不知道她的膽子有多大?膽子不大,她能進賭坊、能賣糖、能瞞著家中長輩買下鋪面? 不過,當鐘淩一再確定鐘理是在哪裡賭的時候,賀澧就明白她想做什麼了。 「我能不確定?城裡就那麼一家賭坊,除了那裡我還能去哪兒賭?」鐘理不耐煩地瞪了鐘淩一眼。一問再問,是看不起他有那個身價,進金日昌當幾次貴人嗎?有心幫忙,直接把銀子拿出來就好,何必羅囉嗦唆嘮叨半天。 「如果是在金日昌賭,二伯父就不可能欠下那麼一大筆債務了,二伯父不知道嗎?金日昌是不叫客人簽借據的,而且若是客人身上的銀子全部輸光,出門時,還可以把自己買籌碼的單據送到櫃上,櫃上會奉送客人一成賭資,不會讓客人光著荷包出門。」 這是金日昌賭坊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卷走大量賭客的原因,可不光光是人家的客服做得好,這種貼心設計誰不想上門? 只是鐘淩不曉得這個貼心設計,是專門為喜歡貪小便宜的魏老太爺量身打造的。 「你、你怎麼知道?是胡說八道的吧!」鐘理怒道。 「二伯父忘記了?我在城裡賣糖,許多客人都提過這件事呢,我只是不懂,既然金日昌不教人簽借據,不曉得二伯父這張借據是從何而來?難不成是夥著旁人來訛詐自己的妻小? 如果真是這樣,二伯父就太失德了,身為男子不負起養家活口的責任已是過分,現在見妻小日子安穩,就打起自家人的主意,這算什麼道理? 「方才我二伯母說的,大家都聽見了,二伯父偷走我家地契,氣死我祖父祖母已是不孝,如今又為銀子夥同外人買賣兒女,是謂不慈。二伯父,您摸摸良心說句實話,這些年來我爹是不是總顧念著兄弟情誼,您和二伯母到家裡借錢,從沒教你們空手而返?幾次家裡的米缸被你們掏空,爹娘無半句怨言,可我們這般對待,你卻在我爹過世後圖謀我家財產,設計謀害我娘,這樣的二伯父…… 「各位爺爺、奶奶、叔叔、伯伯,不是阿芳心狠,這門狼虎般的親戚我們是萬萬不敢再認了,弟弟年幼、母親體弱,阿芳未及笄就得撐起一家子生計,身上要承擔的已經太多,無力再負擔一個狼子野心的二伯父,阿芳相信,即使在天上的爹爹知道此事也不會怪阿芳的。」 她一句句說得義憤填膺,她是打定主意利用這次徹底和二房切斷關係。 前世沒有這筆一千兩的意外之財,王氏的堂弟順利進到三房,透過王水木的手,逼迫得三房家破人亡,而鐘子薇看上徐伍輝,想盡辦法湊到他跟前。 後來不知道是怎麼讓鐘子薇上手的,徐伍輝在進京趕考前,先迎娶鐘子薇為妾。不過儘管是個侍妾,王氏和鐘理卻張揚地讓她以正妻之姿出嫁,大紅花轎、大紅嫁裳,前世的鐘子薇在成親前甚至還跑到家裡來,硬是搶走母親留給鐘子芳的遺物。 貧窮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在貧窮背後生出非分心思,別說鐘理,就是王氏和鐘子薇都不是好相與之輩,能夠和他們疏遠是再好不過的事。 事實拆穿,被眾人指指點點,無地自容的鐘理心頭大怒,竟抓起粗漢手上的匕首朝鐘淩揮去—— 徐伍輝發現他的小動作,眼明手快地沖上前,一把護住鐘淩,那刀子停不下來,刷地一下,竟在徐伍輝的手臂上劃上一刀。 注意力一直定在鐘淩身上的賀澧這才發現情況有變,一聲吆喝,和阿六兩人搶上來,幾個俐落招式,東打西踹、一陣混亂之後,鐘理和粗壯大漢們一個個被打倒在地。 賀澧懊悔自己的大意,差一點點小丫頭就要受傷了,怒目一掃,他揚聲道:「各位鄉親,鐘理夥同惡匪傷了徐秀才,請大家幫忙將他們綑起,送往衙門。」 秀才可是有功名在身的,平頭百姓持刀行兇,又是現行犯,能不抓進去吃牢飯?這下子鐘理可慘了。 不過這並不是出現在鐘淩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,她的第一個念頭是:賀澧和阿六居然是身藏不露的武功高手? 「哎呀,徐秀才見血了,這殺千刀的!」王氏揚起嗓子尖叫。 鐘子薇快步迎上前,拉起徐伍輝的手檢查傷勢,口氣柔得掐得出水,說道:「徐大哥,傷口不小呢,要不要先進屋裡上藥?」 「不必,我到賀家上藥。」他抽回自己的手,看也不多看鐘子薇一眼。 徐伍輝的態度冷漠,鐘子薇傷了心,一臉的泫然欲泣。她不懂怎會這樣,她都是學小嬸嬸的啊。 娘說:「男人就是吃盧氏那一套,裝可憐、扮柔弱,嬌喊個兩聲,男人的骨頭就會軟成一灘水,要不是這樣,你三叔那麼好的男人怎麼會讓她給勾了魂,把這個克夫的娶進門?」 她學了也裝了,每次遇見徐大哥,她都努力扮演嬌嬌女,為什麼他視而不見?看著被他護在身後的阿芳,她恨得咬牙,一雙美目裡盛滿恨意。 眼看他們就要走了,鐘子薇不死心,上前再次扶起徐伍輝的手。「徐大哥,天這麼冷,賀公子家裡還有一段路呢,走到那裡傷口都要結凍了,不如先進我家屋裡,妹妹幫你上藥,很快就好的,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。」 連妹妹兩個字都出口了!鐘淩直想翻白眼。前世她就是靠這一套爬上徐伍輝的床嗎? 徐伍輝不理她,握起鐘淩的手,說道:「我們走吧!」 見他拉著鐘淩走了,鐘子薇憤恨的眼光緊緊追著鐘淩的背影,而賀澧雙手橫胸地看著她,等她意識到轉過頭時,他那雙冷厲的目光,驚出她一身冷汗。 鐘淩乖乖地跟著徐伍輝走,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痛還是氣她亂出頭,他的表情非常不友善。 她討好地對他微笑,他視而不見,她輕喚兩聲「徐大哥」,他充耳不聞。 鐘淩不會撒嬌討饒,試過幾次無功而返後,她長歎一口氣,聳聳肩說:「我沒轍了,等徐大哥氣完,我們再討論吧。」 這樣就放棄?真沒耐心,光憑著一股衝動,怎麼能夠成事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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