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村花原來是個寶 | 上頁 下頁 |
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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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理見狀真的火了,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刀,沖上前推倒王氏,往她心窩子狠狠踹一腳。 「他媽的,你生養的好畜生,老子有難還一心想著銀錢,那可是我的錢,我賣老婆的錢!」他啥都不顧了,一嗓子嚷嚷出來。 王氏被踹得狠了,抹掉嘴邊的唾沫星子,豁出去怒道:「你在這裡發什麼橫,賣我?你想賣的是三房那個狐狸精吧!你好意思說,我還不好意思聽呢。 「你的錢?我呸!不要臉,那是我的皮肉錢,吃虧的是我,難不成是你躺在床上讓那個死胖子折騰?兒子女兒都是我的,他們再壞、好歹是個人,不像你,誰都能算計、誰都能賣,老婆算啥?兒子女兒算啥?你這黑心肝爛腸肚的賤貨,被剁成七、八十塊才好,誰耐煩拿銀子救你這條爛命!」 狐狸精?鐘淩翻白眼,她真想轉身回去,不理會這攤子爛事,要不是怕那筆錢沒了,大房、二房的眼睛又齊齊往三房盯,她真是不想管。 不光她想跑,便是二房幾個子女見父母這樣鬧,也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,只當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。 「我爛命一條,好!今天我這條爛命就換了你們這四條貴命!」 「啪」的一聲,鐘理一個巴掌往王氏呼去,眨眼工夫她的臉腫成大豬頭,但她豈是個好欺負的,一頭往鐘理撞去,指甲不斷往他身上撓,要不了多久,鐘理臉上就多上幾道血痕,王氏又撕扯拉咬,把所有的潑辣勁全往他身上發作。 鐘理哪能容許她撒潑,一把抓住她的頭髮,將她整個人往後拽。 王氏重心不穩,仰頭倒去,「叩」的一聲,頭撞上臺階,鮮血從腦門滑下,王氏伸手一摸,看見滿掌心的鮮紅熱血,慘叫一聲,坐在地上,再不顧形象地扯衣服、抓頭髮,撒潑哭號。 「你這個死王八,當初,我爹娘把我嫁進鐘家,還以為嫁的是會念書、會掙錢的鐘老三,歡歡喜喜嫁過來,才發現嫁的竟是你這破爛貨色,跟著你,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,你賭博喝酒,回到家裡不是打就是罵,哪裡像個男人? 「你偷走三房的地契,氣死公婆,還賴到我身上,為了賭,你想盡法子弄錢,你偷大房家的豬,偷三房的銀子,自家人不跟你計較,你還越發上癮,竟勾結李大戶,想把盧氏給賣掉,再謀奪小叔子留下來的東西。 「你還說,阿芳、阿靜兩姐弟長得一副好模樣,養個幾年就能賣到好價錢,現在沒本事賣別人家的孩子,就想賣我肚子裡爬出來的……老天爺,你睜睜眼啊,該死的是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不是我那個好小叔子啊……」 弄明白了!鐘淩終於懂了,為什麼王氏那樣記恨她娘,原來是嫉妒啊! 之前她老是搞不清楚,沒道理王氏老趁著他爹在家的時候往三房跑,想借錢、借糧,不是應該私底下向弟妹開口嗎?女人對女人不是比較好講話? 她還以為,是因為自家爹爹性子好,有求必應,誰想得到爹竟是王氏的夢中情人。 鐘淩聽不下去,決定挺身結束這場鬧劇。 可這時,卻聽見鐘理對著粗漢大叫,「去把鐘子薇、鐘子蘭抓起來,他們什麼時候把房契、銀子送過來,你們什麼時候放人。」 鐘理話出口,鄉親們再也忍耐不住,怒道:「有人這樣當父親的嗎?連親生女兒都可以賣,還有沒有天良!」 村人圍上,那幾個粗漢有幾下子,才交手就有人被推倒在地上。 「住手!」鐘淩大喊出聲,聲音脆亮,粗漢們竟還真的住了手。 她往前走幾步,臉上非但無懼,還帶著淡淡笑意,問:「這幾位大叔、大哥,請教,我家二伯父在你們賭坊裡欠下銀子是嗎?」 見開口的是個水靈漂亮的小丫頭,粗漢們眼睛一亮,都覺得有趣極了,眼珠子在鐘淩身上四下打量,口氣軟和下來。「可不是嗎?大夥兒都勸他,手氣不好就別玩這麼大,他偏偏不聽,這會兒欠下這筆債,老闆發話,咱們當手下的也不能不上門討要,你說是吧?」 鐘淩點點頭,附和對方,「是這個理兒,不知道我家二伯父欠賭坊多少銀子?」 鐘理瞄她一眼。難道這丫頭想幫自己還銀子?可不是,聽說她賣糖賺了不少錢,若她的性子隨了她爹,懂得照應自家這幫子親戚,倒也是好事。 想至此,他臉上的猙獰微褪,添上些許笑意。 「他欠下六百兩,可那是今天還,若是再拖個幾天,利上加利,恐怕就不只這個錢了。」那粗漢哼兩聲,想嚇嚇這丫頭,卻沒想到對方還是一貫的微笑,態度沉穩得不像個孩子。 「是,賭坊規矩嘛,這我明白,可以請問我家二伯父是在哪個賭坊裡欠下的賭債?」 鐘淩一問,鐘理更加得意了。這丫頭肯定是想替自己還錢,果然是弟弟的好女兒,宅心仁厚、寬和善良,他的好弟弟啊,是哪個沒天良的害死他? 鼻子酸酸的,這會兒他想起弟弟的好,還真有那麼兩分傷心,可也就兩分,再多的就沒了,下一刻,他算計起侄女,如果能傍上這棵搖錢樹,不愁花用的日子又回來了。欸,弟弟可真是替他留下一個好侄女呐。 鐘理想也不想,搶著回答,「自然是城裡最大的金日昌。」 金日昌賭坊的規矩是一進門就得換籌碼,而最小的籌碼是三十兩,荷包不夠的人還進不去。說起金日昌,他不自覺地抬高下巴,能進得了那裡的可全是貴人,直到現在他連那扇大門都還沒能摸上一把呢。 聞言,鐘淩心喜。 前幾天,無意間聽見客人閒話,說城裡原有的幾間賭坊都歇業了,因為金日昌實力堅強,環境優、賭法多,竟是把大客戶全數搶走,沒了大客戶,光靠那些只拿得出幾兩銀子的小賭客,怎撐得起場面、雇得來打手? 於是他們決定在過年後合資,開間大賭坊,同金日昌打對台,所以鐘理想賭,也只能往金日昌去,不過他身上哪來那麼多銀子,因此鐘淩猜測,今天這回事,才不是賭坊打手鬧上門,純粹是鐘理自導自演的勒索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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