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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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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誰敢違抗,我就軍法處置!」邯澤浩厲聲道,手中的長槍在日光的照射下,折射著刺目的光華,這個被酆族譽為戰神般的男人,此刻渾身散發出一股凜冽的煞氣,那代表著一種警告,順者生,逆者亡。 酆族的兩千精兵,再無人敢面對邯澤浩。在這股強大的氣勢之下,他們本能地產生著敬畏。 過了良久,才有幾個大膽的士兵跪撲在了地上,「少主,請以酆族為重!」 迎接他們的,卻是被邯澤浩的長槍狠狠地掃到一旁,「我從來不會忘記,我是酆族的少主!」 他的責任,他不會忘,只是……有一個人,他卻不能丟下。 直到這兩千精兵,有五百人被邯澤浩長槍掃得倒地不起,剩下的人才陸陸續續地朝著豐南城回奔,眼下之際,只有讓宏將軍和申學士來,才能說動少主。 直到自己的身後再無一個士兵,邯澤浩才回頭看著方天長,「你的第二個要求呢?」 「我要你用你的血祭奠朱天城死去的將士!」 方天長的語音才落,邯澤浩便反手把之際的左手臂擦過長槍的槍尖。手臂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,殷紅的血汩汩地流了出來。 「爽快,邯少主果然是個爽快的人。」方天長哼哼地道,「能有邯少主的血祭奠,我朱天城那些將士想來也能安息了。」 「說你的第三個要求吧。」邯澤浩沒去理會方天長的冷嘲熱諷。 「第三個要求,容老夫想想。」方天長那混濁的眼珠一轉,並不著急地說下去。 時間一點點地逝去,織樂的眼眶越來越濕潤,早已分不清哪些是汗,哪些是淚。她的雙眸,只是癡癡地看著那面無表情,任由手臂鮮血直流的男人。 他流了多少的血呢?難道他不痛嗎?可是她卻不曾見他眉頭皺過一下。 心口好悶、好悶!像是被大石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。到底要流多少血,才能結束呢? 如果是用他的血來換她的命的話,那麼她寧可不要。 「別……別救我了,也別再繼續流血了。」她的聲音乾澀沙啞得很,「浩,夠了,這一切都夠了,現在的我,不想活下去了!」 因為流血過多,邯澤浩的臉色是蒼白的,甚至連嘴唇都開始發白。那雙冰藍色的眸子,總算慢慢地集中到了那張瘦黃的面頰上,「你是在哭嗎?」 織樂這才發現,自己不知不覺中,早已淚流滿面。雙唇嘗到了鹹鹹的味道,那是自己的眼淚呵。 「現在你的眼淚應該是為我流的吧。」風,吹拂著那火紅的發,即使他的血在不斷地流,可是他的氣勢依舊不曾減弱一分。 「是,是為你流的。」她只覺得嘴巴澀得厲害,「你快止血,別救我了,我這樣的人,不值得你救。」 「值不值得,不是由你來決定的。」邯澤浩視線轉向方天長,「第三個要求,你想好了沒?」 方天長笑道:「只要邯少主你把你的戰馬和長槍都交給老夫的手下,老夫自然會把這丫頭交給你。畢竟,老夫可是很擔心一旦把這丫頭交給邯少主,要是你騎馬追上來,老夫這些人很可能不敵啊。」 五個站在方天長身後的手下,自然就是方家軍僅存的死士了,方天長朝著他們使了幾個眼神,他們自然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打算。只要沒了戰馬和武器,那麼依照邯澤浩現在虛弱的程度,要擊殺自己使輕而易舉的了。 「好。」邯澤浩點了左手臂幾處止血的穴道,翻身下馬。 五個死士,朝著邯澤浩靠攏,其中一個拿著長劍架著織樂。當其中一個死士拿過了邯澤浩的長槍和戰馬後,另一個死士同時也把織樂甩給了邯澤浩。 而在同一時刻,只聽得一聲大喝:「殺!」 幾把刀劍,一齊絞向了邯澤浩和織樂。 織樂只覺得一陣眼花,下一刻,她便被擁入了寬大的懷抱中。她的耳邊,聽到了刀劍插入身體的撲哧聲,她的鼻間,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息。 「哈哈哈,邯澤浩,你真以為我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嗎?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。」方天長大笑道,一旁的方翱卻皺起了眉頭。 邯澤浩護著織樂,身上頓時出現了好幾個血洞。 左手的手心貼著織樂的腰,邯澤浩淡淡地問道:「疼嗎?」 織樂搖搖頭,她又怎麼會疼呢?所有的刀劍,都紮在了他的身上。 「那就好。」他的手慢慢地移上了她的眼,遮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,「抱著我,別睜眼,因為我要殺人了。」 「邯澤浩,你難道以為憑你現在這樣,可以赤手空拳殺人嗎?」 「赤手空拳?哼。」邯澤浩嗤笑一聲,身子一彎,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。 快、狠、准,一擊必中!僅僅只是幾個瞬間,那圍在邯澤浩周圍的幾個死士便已經了無聲息地倒在了地上。 「怎麼……可能?」方天長不敢置信地連連後退,而方翱則只是沉默地望著邯澤浩手中握著的匕首。 「方天長,我從來不曾說過,我的武器只是長槍。」邯澤浩微微喘了一口氣,身子晃動了下,臉色更加蒼白。傷上加傷,織樂的身上以及兩人所處的沙地上,沾滿了他的血。 「你以為憑你現在連站都快站不穩了,還有力氣再殺人嗎?」方天長恨恨地道。 邯澤浩長眉一挑,臉上則是一種自負的篤定,「你大可以試試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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