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草 > 我的太陽,你的撒旦 | 上頁 下頁


  十月天雖然是秋季,但半夜裡依然寒氣逼人。再加上她又喝了酒精含量超高的酒,當天被京縱天送回家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,燒得她在醫院躺了三天,直到今天才回校。

  「阿嚏!」第五十七個噴嚏響徹新聞社,淩好好繼續她的一手抽紙巾,一手拋紙巾的循環動作。唉,疼哪!鼻子都快被擦得破皮了。

  「老大,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製造垃圾了,垃圾桶就放在你腳邊。」坐在懶人椅上,看著新買的木村拓哉寫真集的康美麗終於受不了,把頭從寫真集中抬起抱怨道。天知道,她的一雙玉腿,已經快被活埋在了老大所製造的垃圾中了。

  「不可以。」淩好好很乾脆地拒絕,隨手再拋出了一個經她鼻涕薰陶過的紙巾團。扔在地上比扔進垃圾桶要爽快多了,既輕鬆,又瀟灑,還能讓她發洩一下感冒所帶來的煩躁,一舉數得,多好!

  「可是,老大,容我提醒你一句,今天隔壁打掃廁所的大媽請假了。」既然老大還要繼續製造她的垃圾,那麼她只有說出重點了。

  嗄!「你說大媽她今天請假了?」正準備拋出紙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。不會吧,那個大媽什麼時候不好請假,偏偏在今天請假。要知道,新聞社的地向來是靠那位大媽的清掃,才不至於成為垃圾場。

  「對,聽說她兒子今天結婚。」

  「結婚?!」她兒子結婚結得還真是時候。

  「所以,今天的地……」康美麗欲言又止地看著淩好好。

  「怎麼樣?」難道是美麗今天良心發現,要主動打掃衛生?

  「當然是要靠老大來打掃了。」

  「我打掃?」有沒有搞錯啊!她可是病人耶。

  「美麗,你沒良心!」淩好好大聲地指控道。她都已經快「病人膏肓」了,美麗還要她掃地,「你別忘了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,當初小學畢業考試你可是把我的考卷從頭抄到尾。」要是沒有她,她恐怕連小學都畢不了業。

  「你還好意思說。」小學和老大同學兼同桌是個錯誤,她偷看她的考卷更是個錯誤!「就是因為我有眼無珠地看了你的考卷,才會考得那麼差。」拜她所賜,她僅以高出及格線0.5分的成績「光榮」畢業。說不定她自己做,拿的分數還高些。

  「就算看考卷的事不算,你可別忘了,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你偷吃過我一個果凍。」她不介意繼續翻出陳年舊賬。

  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,她居然還記得。

  「老大,你不覺得那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嗎?」

  「不覺得。」這些事她記憶猶新,歷歷在目,清晰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。

  康美麗頭大地看著淩好好,對於一個可以把八百年前的事拖出來說的女人,她還能說什麼呢?無奈地咬牙,「好吧,今天我掃。」若是她再堅持讓老大自個兒掃,她還不知道會搬出什麼年代的賬來和她算呢。

  OK!終於有人「自動」掃地了。

  「美麗,我就知道你是最有良心的。」淩好好心情愉悅地說道,順便不忘丟紙巾繼續製造垃圾。哎,不用自己掃地,丟起來都特別爽。

  「對了,老大,聽大京(京縱天)說,你的感冒是因為清水禦臣?」康美麗皺眉看著被丟在地上揉成一團一團的紙巾問道。看來她今天有得打掃了。

  「唔,對……」擦拭著鼻涕的淩好好含糊地說道,「都是那個清水……」才說著,一個熟悉得讓她咬牙切齒、連發燒睡覺都「魂系夢牽」的身影從新聞社的窗口走過。該死的,是清水那個冷血動物!她正好要找他好好算一下賬!

  「美麗,我出去一下。」憤憤地甩掉手中的紙巾,淩好好頭也不回地直往外沖。

  「哎,老大,你……」去哪裡?康美麗讚歎地望著「劈啪、劈啪」晃動著的兩扇門,自動隱去了後半句話。沒想到患了重感冒的老大,還能健步如飛,實在令人歎為觀止。佩服!佩服哪!

  「清水禦臣!」高分貝的叫聲響徹在了G大的校園,淩好好在校園一角的僻靜處追上了清水禦臣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,倒黴,一感冒連跑個步都累。兩手叉著腰,努力地順了一口氣,淩好好繼續開口道:「你……阿嚏!」想要譴責的話還沒出口,一個噴嚏已先行打出。

  「你感冒了。」他緩緩地開口,性感的薄唇劃出了幾不可見的弧線。

  原本充滿活力的俏麗臉龐變得異常的火紅,和蒼白的嘴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及耳的短髮此刻看起來像是一堆稻草,惟一不變的是她的眸光,即使有些潰散,卻依舊耀眼。

  為什麼,她眼裡的耀眼還在?若是她的感冒再拖下去,光芒應該會要消失吧,他想要看那光芒毀滅的一瞬間,那種轉瞬即逝的美麗。

  畢竟別人的脆弱對他來說就像最好的美酒——

  「我感冒……還不都是你害的。」淩好好抽出了她這幾天隨身必帶的手帕,邊擦拭著鼻涕邊忿忿然地說道。若不是他,她又怎麼可能會得這見鬼的感冒。

  「我嗎?」他徐緩地一笑,輕抬著魅人的單鳳眼,「我那天晚上不記得有邀請過你來我家,所以,之後把你送出去當然也是應該的。還是說,你想要進警局?」她既然自己提供了娛樂項目,他沒有理由不去參與,不是嗎?只不過,定下規則的是他,而不是她罷了。

  「你——」可惡,她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,畢竟是她先私闖了他的家,不過——

  「那就算我喝醉了,你好歹也幫我蓋床被子,犯不著讓我在地板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後再把我扔出別墅吧。」她啞著嗓子嚷道。她是十二點左右闖進他家的,而在三點多的時候,他們家的管家才把她送到京縱天的車上,可想而知,既然她會感冒,在她喝醉後的兩個多小時裡,鐵定是身體和地板進行親密接觸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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