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芊樺 > 郎心叛變 | 上頁 下頁 |
| 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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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夢也不是幻想,他真的真的醒了,真的真的回到她的身邊了?「你、你真的醒了……」 累積了好久好久的恐懼與擔憂終於決堤,留衣捧著他的臉,再也無法壓抑地放聲大哭。「嗚嗚……嗚嗚嗚嗚——」 「別哭!別哭啊——」他吻著她的發,耳邊吐出的氣息化為陣陣溫柔的安慰,然而無論如何親吻她的眉、她的眼、她的頰,都難以抑止她洶湧而出的淚水。 那雙眼眸裡積蓄的水量,仿佛春後播種的東兩。 美麗的淚水觸動了醴驍心底沉睡許久的柔軟。驅策他的薄唇吻上那只丹紅。 …… 歡愉的激情在留衣體內隨著醴驍傾吐而出的歎息撒播而出,它緊擁著那片厚實的背脊,不肯放去,直到月色西墜,隨著他的薄唇移動在眼、眉、耳垂間的碎吻終於停止,她才輕輕地合上眼,在他溫柔的懷抱裡沉沉睡去。 「嘔……」有些噁心的感覺從胃部升起,留衣抱著腹部,忍不住在水盆前吐了又吐。前一夜夜晚並沒有吃下太多東西,今早醒來滴水未進,就突然覺得一陣無由來的反胃,可蹲在水盆前吐了又吐,嘔出來的東西卻幾乎都是液體。 好不容易抑止了嘔吐的感覺,留衣有些昏倦的躺回床去。 最近,疲累總是輕易地襲上她的身子,有時,還不到黃昏,她便昏昏沉沉,疲累欲睡。 「小姐……」如敏輕聲地進房,順手拉開窗簾。 留衣卷起襖被,整個人蜷曲起來,理進襖被裡。 「小姐,該起床了。」 「我很倦……」 「小姐,您是不是病啦?」如敏坐到留衣的床邊,伸出小手輕輕撫著她的額。 「我只是很困……」留衣病懨懨地撥開如敏的手,話還沒說完,就沉沉地跌回睡夢之中, 這夢很沉很沉,留衣並沒有夢到任何人,只有自己一個人坐在一片花海之中,花群裡有一團白光,白光很溫暖、很溫暖,她抱著那團光,感覺自己慢慢被光包圍。過去那些日子以來的恐懼、顛沛與心酸,仿佛全都消失了,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平靜。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,白光才慢慢消退—— 而後,留衣也從這場難得清活的睡夢中醒來,她微睜惺忪睡眼,模糊地聽見一陣談話聲。朦朧之間好似看到幾個人影停留在房門前。逆著光,她無法看得很清楚,只知道交談之人是一男一女,女人是家宰莞慶,男人則是她從來不曾聽過的聲音,儘管聲音聽似醴驍,卻又帶著醴驍不曾有過的輕快感。 「軍部的議會才剛結束,我就馬上過來了,方才那人是大夫對吧?已經四個多月,怎麼那傢伙他……」 「少爺一切平安,傷勢複元的情況很好。」 「哦——那麼……」 「大夫是來看小姐的。」 「小姐?啊!是那個女子!她怎麼了?」 「小姐她……」 「有了嗎?」 「才剛確定,這幾日小姐確實嘔吐不止。」 「他呢?那傢伙知道了嗎?」 「少爺還不知道。今兒下午我見小姐晏起,問了伺候的婢女才知道小姐的狀況,剛請大夫過來診了脈,也才剛知道這消息。」 「嗯!我明白了。暫時——暫時別讓那傢伙知道。這雖是喜事,但他……」男人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,此刻男人的聲音雖然略帶憂忡,卻仍好聽且充滿溫度。 「軍部那邊……」 「議會的局勢目前還好。他性子硬、不肯低頭,現在又有司寇在,是很棘手沒錯,但我相信他的為人,要動手,他不會用這種不磊落的方式。司寇有司寇的做法,幸峨侯得治全軍,這是避免不了的權宜之計,軍部那裡我會替他擔著,他這回掃蕩王族餘黨有功,要不了多久,幸峨侯就會撤回軍令的。」 「一切都要拜託您了,上官少爺。」莞慶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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