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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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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你,當真是你!」他激動的擁著她,絲毫不顧此刻兩人身處佛門淨地中。 在蘇盟離去之後發出歎息的正是李夢謹。她沉默了半天,突然說出芙雲已經於四天前歸陰,這句話使得他的面具頓時崩解,他嘶吼著不願相信芙雲已經過世,整個人幾近瘋狂。 李夢謹待他稍稍冷靜後,才說出真相,包括她以保命神丹救活蘇語柔,而三皇子妃又發現蘇語柔就是芙雲。 李維孝驚喜之餘本想立刻奔至蘇府,卻又被李夢謹提醒今日乃是蘇語柔落髮之時,於是馬上飛奔前來阻止。他好不容易獲知一切,好不容易明白她心中沒有別人,怎能就這樣讓她落髮? 短暫的情緒波動過後,蘇語柔口氣淡漠的要求:「放開我。」 在離開他的這些日子裡,他無時無刻不侵入她的思想,本以為知曉他的風流韻事後,就可以緊守自己的心房不讓他進駐半分,沒想到她心中還是充滿了他的身影,趕也趕不走。 李維孝在她耳畔低語:「原諒我,原諒我好嗎?」 她不說話,眼淚卻忍不住滴了下來。十多天的分離,原本心疼他不眠不休的尋找,也為他的癡狂深深感動,可是沒有想到他後來竟又故態復萌。這樣的郎君,要她怎麼敢與之相守呢? 他拭去她晶瑩的淚水,溫柔的又說了一次:「原諒我。」 「我們已經過去了。」才這麼幾天的分離,他的感情就改變了,這種行為讓她徹底寒心。 「不!你聽我說——」 她十分堅決的截斷了他的話,「民女奉旨落髮為尼,請五皇子不要強求,以免觸怒皇上。」 「你拿聖旨壓我?」 「民女不敢。民女只是不想誤了時辰,違抗聖旨。」 「你當真想出家?」 「聖旨難違。」 「難道你真這麼想逃開我,甚至不惜出家為尼?」他不敢相信她居然還堅持要出家,方才的淚水難道不是因見到他才喜極而泣嗎? 蘇語柔低下頭輕聲道:「是,民女不惜出家為尼,就是不願再見到五皇子。」 「看著我的眼睛大聲的再說一遍!」 她迎視著他含情脈脈的雙眸,堅持自己的立場,「民女不惜出家為尼,就是不願再見到五皇子。」 四周頓時寂靜無聲。 「縱使我對你情深似海,你也不願回頭嗎?」 「五皇子身分尊貴,不是民女可以匹配的。」 「若我執意要你呢?」 「民女有聖旨護身。」 他充滿威脅性的逼向她,「你認為聖旨擋得住我嗎?難道你忘了那道聖旨還是我求來的?芙雲——不,我應該稱你為蘇語柔,蘇語柔,你當真認為我會輕易放你干休嗎?」 他威脅的話語令她臉色蒼白,「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我?」 「你跟我之間的事清還未說清楚,你休想逃入空門。」 「你到底想怎麼樣?」 他在她耳畔輕聲說道:「橫豎你都得跟我走,差別只在於你是要逼我違抗聖旨強行帶你離開,還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隨我走,由我設法解決聖旨的事。我希望你用那顆聰明的腦袋想一想,若是你不心甘情願的隨我離去,有誰會因為抗旨一事倒大楣。」 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面對他天差地遠的轉變,她不由得有些心寒。 「想想你家中年老的爹娘和衝動的兄長。」聽見這句話,她的臉龐霎時更加慘白,他冷酷無情的接著道:「想要我公開抗旨嗎?」 她又氣又懼,「你真的如此膽大妄為嗎?」 他冷冷一笑,「只要說出你的答案,跟我走或是我帶你走?」 眼前的他對她而言是陌生的,看來她是真的激怒了他。就算她多不想理會他,也不能因自己的問題為家族招來禍害。 她淡淡的道:「我跟你走。」 李維孝聞言立刻摟著她邁步往外走,卻在門口被領著聖旨前來的侍衛和公公攔住。公公一見他的模樣就知道這樁事不容易解決,連忙打哈哈道:「五皇子,今天怎麼有空來看下堂妻落髮為尼呀?」 公公的一句下堂妻使得蘇語柔的身子頓時僵硬起來,而李維孝則是恨不得把這個不識相的公公一腳踹飛,他好不容易才使懷中的佳人忘了恩恩怨怨,卻被這個混蛋一句話弄得前功盡棄! 他冷著臉道:「滾開!」 公公見到五皇子一副欲將他除之而後快的模樣,差點嚇得當場氣絕身亡;不過他還是撐了下來,因為他必須要完成聖旨,不然沒被五皇子的眼光殺死,也會被皇上給推出午門斬首示眾。 「五皇子該明白小的今天是奉聖旨前來——」 「我知道你是奉那個混蛋命令來的,再不滾開小心我要你馬上人頭落地!」李維孝一想起那道差點破壞他一生幸福的聖旨,就氣得直想殺人。眼前的公公越看越不順眼,他一點都不介意先宰了他消火。 「可是……五皇子你抱的那位姑娘,應該要馬上落髮為尼……」公公很為難的提醒他。唉,再怎麼說五皇子也不該那樣親密的摟著一個即將皈依佛門的姑娘,更何況……明明是五皇子自己要她長伴青燈,怎麼這會兒又來捨不得佳人呢?真是為難他們這些奉旨辦事的喔! 李維孝冷哼一聲,「今天一定要有人落髮,是不是?」 「對!對!」公公連聲應道。 「來人呀!就把這個公公的頭髮給我削下來帶回去覆旨!」 公公聽見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,嚇得站都站不穩,他究竟是招誰惹誰呀?盡忠職守有什麼不對嗎? 李維孝口諭一出,隨即摟著蘇語柔躍上白馬絕塵而去。 沒有一個侍衛敢出聲,更遑論是追過去——他們可不想落得跟公公同樣下場。 蘇語柔原本想替那個盡忠職守的公公說句公道話,可是見到他陰沉的臉色,她就不敢仗義執言。 一路上,兩人始終保持沉默,由於她前幾天才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,身子骨尚虛,沒有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去。當她再次醒來,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竹軒的床上,而他坐在床畔面無表情的瞪著她。望著他,她百感交集,一時無言以對。 「不要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解決事情,你欠我一個解釋。」他的聲音依然冷冷的。既然以往再多的柔情都無法令她真心以待,那麼他就不該再表現出任何的情感。縱使他對她依然情深似海,甚至見她在馬上昏睡時,都會嚇得心跳差點停止,以為她已經離他而去,他也不會讓她知道。 「我不認為你還需要什麼解釋,真相都已經擺在眼前了,不是嗎?」 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策畫的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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