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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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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珍走上前,一臉沉肅。「你為了除掉情敵,不惜殺害姐姐的心上人,你比懷剛還要自私,難怪她要丟下你自個兒脫逃!」 九哥告訴她,在祈夜行死後,他意外發現懷柔宮裡的太監脖子上居然掛著當年她撿到的那個玉珮,秘密徹查的結果,才知這太監以為掛在祈夜行身上的東西定是珍寶,所以奉命殺了人後,便將玉珮據為已有,也因此露陷,讓人得知指使殺人者是誰。 懷柔頓時說不出話來,毫不抵抗就教人捆綁拿下。 半個時辰後,以為已脫逃的懷剛,也在成可防手下的追緝下,輕易逮回。 大雨剛停,夜裡空氣中一片潮濕,祈夜白攜著九珍走進一座死牢裡。 片刻後,牢裡發出不甘的怒吼,再接著,兩道像見鬼般的尖叫聲傳出,兩個女人,爭相吼著—— 「你不可能是權九珍!」 「那女人已死!」 「你是鬼,惡鬼附身!」 「我要真正的權九珍起來殺了你!」 「只要她醒來你就不是她的對手,馬上會教這男人拋棄的——」 驚恐的尖叫持續了許久許久,等終於靜下來後,祈夜白又領著九珍離開,來到一處密室。 推開密室的門,九珍立即看見床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,心頭登時一熱,顫抖地靠上前去,見著那緊閉雙目的容顏,不禁淚漣漣。 這曾是屬於她的身子,她以為早已化為灰燼了,沒想到居然是被保存了下來。 「我捨不得燒了你,將你運往南陵後,擇了冰窖將你安置下來,打算至少年年去探你一回,以解相思,誰知道沒多久,懷剛兩姐妹便消息靈通的將你的身軀劫走了。」祈夜白解釋。 瞧著已消瘦到不成人形的「權九珍」,一股難以解釋的情緒梗得九珍好難受,不住朝那凹陷的容顏撫上。「我真回不去了嗎?」回不了自個兒的身子了嗎? 「別這樣,不管你變成何種模樣,只要身子裡裝的是九珍,又何必一定要回去?」祈夜白輕聲安慰。 淚水還是自她臉龐滾落,見著面前死寂的身軀,感觸良多。 是啊,就是做一輩子趙春水又何妨?只要身邊的男人還愛著她,身子是誰,有這麼重要嗎? 她稍稍釋懷了。 祈夜白伸出手,輕柔的為她拭淚。「解藥就讓你親自喂她服下吧。」他取出一小瓶藥罐,這是他們方才去兩姐妹那裡逼來的。 告知兩姐妹珍妃的真實身份後,她們當場魂飛魄散,嚇軟了兩條腿,但是在極度不甘心下,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珍妃就是九珍,於是拿出解藥,要讓「真正的」九珍清醒,以為密室裡的九珍一醒,她便再也不能偽裝,祈夜白立刻就會殺了她,以消她們的心頭之恨。 九珍將藥喂進床上人的口裡,不一會對方真的清醒了。 只是醒來後,她仍雙眼癡呆,就跟當初的趙春水一樣,很顯然,兩人真的對調了。 除此之外,他們還發現春水發出的聲音極為低啞難聽。 「德太妃派人去殺你時,點了你的聲袕,你卻自行衝破袕道,導致喉嚨受損,再也無法好好說話了。」祈夜白遺憾的說。 她再度淚如雨下。「春水得了我這副破身子,真是虧大了。」 「放心,咱們會照顧她一輩子,她就算癡傻,也再不會像之前在李泰山府裡那般吃苦了。」 「嗯……我得好好補償她才行。」她噙著淚點頭。 不久,權永愛領著趙春水的娘出現,在來以前,他顯然已對老婦說明一切,所以在見到已換了一張面容的女兒時,老婦並沒有露出太過吃驚的表情。 祈夜白安排她們母女回到南陵,且因趙春水的母親仍是九珍名義上的娘,早賜封為一等夫人,所以待她們母女回到南陵後,大宅、奴僕都已準備好,此生都不須再為生活憂愁。 除此之外,他也將南陵的李泰山調往東陌做小兵,全家亦一起跟去吃苦受罪,順道讓李泰山那無法無天的兒子吃點苦頭。 「偶爾,你會不會想念以前我的模樣?」送走她們時,九珍問。 他淡笑,面頰染上一層如月輝般溫柔的光芒。「會,你從前的一顰一笑我總記得,那都是我最美好的回憶,偶爾,我也會想起上元節,你提著燈籠逛大街時的千嬌百態。」 她眼波璀璨,倚進他懷裡。「那以後咱們有空就去南陵走走,順道瞧瞧她們母女過得好不好,也順便讓你勾起當年對我的回憶。」 他輕笑頷首。「好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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