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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


  「啊!」季秋意已是驚愕癱軟,欲哭無淚。

  「說吧,金薄,你是怎麼讓本王屬下這一干人全都倒地不起,這點本王甚是好奇?」

  「哈哈哈,我使用的正是西域奇毒,瘋麻子。」金薄得意地說出。

  「瘋麻子!」李少吃驚。「爺,瘋麻子這種毒無色無味,雖不會要人命,但會令人全身發軟,無力三天。」他趕緊向主子解釋這種毒的特性,焦急地想要再起身護駕,卻無奈身體動也不能動,其他人也是一般。

  朱戰楫冷眸一肅,劍眉皺了皺。「奇怪了,本王並沒見到你下毒,你是如何做到的?」

  「當我趴在地上磕頭時就不斷一點一滴將毒揮散於空氣中,彌漫整個寢房。」金薄簡直得意之至,人也越發狂妄。

  「看來本王百密一疏,竟栽在你這不人流的招術裡。」他首次露出惱怒神情。

  「七爺聰明一世,我若不用點陰險招術,又怎麼是七爺的對手?」金薄毫無羞恥地說,「況且以王爺洞察乾坤的才智,早知我遲早會找上季秋意,今日你肯接見他,不就是要引我出來,我能不準備就來送死嗎?」金薄仰頭大笑,行徑囂張。

  「你想怎麼做?上回沒要了本王的命,今天要再補一刀殺了本王?」他氣息平穩,無一絲懼意。

  「七爺毀我王朝,奴役我民,身為前朝遺子怎能不將你誅之而後快!」金薄恨恨地說。

  要不是此人,就憑當今皇上的能耐,絕不足以毀他邦國,滅他王朝,所以他非殺了此人不可,唯有此人斷氣,他們才有可能再興王朝,救贖落難遺民。

  他手握短刀,猙獰地逼向朱戰楫。「七爺,你就死吧!」

  「住手!」門外傳來一聲嬌喝。

  金薄轉頭。「是你?」瞧見銀一兩身著華服長擺,瘦弱的身子有氣無力地舉著一把長劍,模樣可笑,於是出言譏諷道:「娘娘,聽說你從前是個廚娘,你拿那把劍是要宰雞還是殺羊呀?」

  「我要你放了我家爺,否則我對你不客氣。」銀一兩用劍指著他。

  「哼,就憑你那殺雞的身手也敢威脅我?」他更覺可笑聖極。

  「對,就憑我這殺雞的身手,我要你放了爺,即刻!」她威勢十足,王妃的架式宛如天生。

  金薄眯緊雙眼。「好,有本事就來救下你夫君。」說完,不屑地將劍隨意指向她,打算與她玩玩,況且若能在七爺面前殺了他的愛妃,應該更能讓他痛不欲生,報復他當初所為。

  他輕視地將手中的劍掃向她,卻被她輕易地隔開,他詫異,隨即認為不過是巧合,再度鄙視地一劍刺向她,哪知她身子一閃,手中的劍一振,竟淩厲攻向他,招勢犀利,又狠又准,不到兩招,在他不及警惕閃躲下,劍已經銳利剌進他心口,劍柄直沒到底。

  「你怎麼……」金薄不敢置信,低首看著沒入胸中的劍身。

  怎麼可能!

  「本王忘了告訴你,我家王妃最近迷上練劍強身,她學習任何東西一向全力以赴,不練至精准絕不甘休。」朱戰楫勾起優美的嘴角說,朝著銀一兩勾勾手,她立即舉止優雅地踩著輕快步伐來到他的跟前,低下身自然地環住他的腰。

  嫣然一笑,將目光投向滿身是血,錯愕不已的金薄。「爺,你還忘了告訴他,你為我請來的名師是誰呀?那人正是人稱劍仙,劍道之祖的黃眉道人。」

  金薄一聽,臉上再無血色。恨啊!輕敵結果便是讓他喪命,再無翻身的餘地。

  他眼一翻,從此倒地不起。

  至於季秋意,見這場面,自知死期已到,不待求饒,當場咬舌自盡。

  和宮王府好生熱鬧,銀一兩第一次以王妃之姿在王府過年,眾人慎重其事,對新王妃行拜見之禮,搞得她十分不好意思,而各皇族、大臣也爭相前來拜年,大力討好朱戰楫這皇朝第一人,對於銀一兩更是不敢小覷,鞠躬哈腰,就怕昔日的廚娘今日的地下皇后心裡有個不痛快,朝她的男人咬幾下耳朵,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。

  大年初三,朱戰楫的身體己養息得差不多,心情愉悅地正在接見今日最後一個嬌客。

  嬌客逕自溜入光滑絲被中,在鵝黃被單上滾了一圈,表情挑逗,衣衫輕薄,輕抖一下,衫袍便滑至肩下,露出滑嫩香肩,曖昧地一笑,神情既無辜且調皮。

  玩火的成分極大,聲音靦腆而細不可聞地輕喚一聲,「爺……」

  他悶哼一聲,目光發緊地盯著她,如劍的眉不禁往上一挑,熱唇已經貼近她唇瓣,熱氣呵著她,再下一刻他已覆在她的身上,激情無限。

  一個時辰後,她閉著雙目趴在他腿上,他撩開她汗濕的發,愛戀的模樣不言而喻。

  「爺。」感覺到他黑細的發梢散落在她的頸間處,她愛嬌地低喚。

  「嗯?」他輕柔地撫著她細緻的臉頰,只見她臉蛋微微泛紅,仍留下激情的痕跡。

  「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喔!」

  「說吧。」

  銀一兩翻過身,直勾勾地看著她,笑得燦爛。「爺,你就要有子嗣了。」

  朱戰楫一愣後,大喜,盯著她半晌才得以出聲,「真的?」

  「無誤,是太醫診斷後說的。」

  他喜極,激動地抱緊她。他是個冷情之人,對於子嗣並無強烈×望,但孩子是與她共有,卻也教他欣喜若狂。

  捧著她的笑靨,他輕柔地獻上一吻,身體的蠢動又蘇醒,一個翻身,又將她抱個滿懷。

  直至丑時,他喘息地攬著愛妃,姿勢依舊曖昧地抱坐於床緣。

  「爺,你傷勢才好,這麼做好嗎?」她亦嬌喘地仰首。

  「現在擔心不嫌太遲?」他魅力十足地邪笑。

  她火紅著臉埋進他胸窩。「……還是,我為你做宵夜去,你想吃什麼?」他運動過度,得為他補充體力,有道是丈夫的身體,就是妻子的幸福,她當然得好生照料。

  「……想吃你煮的面。」

  「面?爺是說當年在面鋪裡,我為你煮的第一碗面?」

  朱戰楫頷首。「今天我想吃。」

  銀一兩輕撫他俊美的側面。這些年在王府她料理過各式的佳餚,就為了伺候他這張挑剔的嘴,但從沒再煮過湯麵這種平民粗食,今天他竟然主動要求,其中含意她是知道的。

  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,就是因為這碗面抓住了他的胃,也抓住了他的心,更改變了她的未來,讓她一路備受恩寵地蛻變成令人不可逼視的宮廷貴婦。

  當年的丫頭,今日的貴婦,這一碗面是媒人啊!爺在得知即將有子嗣的今晚想吃她煮的面,想必也想起了當年的這一段。

  明白她知道他的心思,他伸手撫著她若隱若現的酒窩。「那碗面的滋味像你的酒窩,很甜,很香,很迷人,讓我一吃,不知不覺就上癮……」未了,滿足得再次俯身享用他怎麼也嘗不夠的「佳餚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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