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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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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爺,他年紀不小,禁不起李大人的手勁,再打下去會打死他的。」 「說的好,本王就是要打死這混賬東西。」 「不要,府台大人雖然遇事不察有錯,但罪不致死。」 「你怎知他罪不致死?在本王看來他其罪當誅,百死無惜。」 「爺?這又是您的人命螻蟻論嗎?」銀一兩不滿地問。 他一愣,繼而輕笑。「不,這會兒本王可不是要印證此論,本王可是第一回要肅清昏官,為百姓除害啊!這狗官為地方父母官,處事不公,昏庸無能,如何為百姓辦事?朝廷要他何用?不如早早除去,還可為國家省些糧餉,用以賑只河之災,如此說來,你說該殺不該?」 「……話是沒錯,但一條人命總是——」 知道她又要提人命可貴,勿輕易殺生這無意義的話語,他眉頭深鎖。 罷了,今日她已受夠驚嚇,不願再見她梨花帶淚,於是勉強道:「夠了,今日就饒過這狗東西,他日再有人伸冤投訴,本王定要摘他的腦袋,絕不輕饒。」 銀一兩霎時破涕為笑,連連謝恩。 博得她的一笑,他似乎心情轉好,臉上殺氣頓時柔和不少。 府台保下命來,不住稱謝,不禁老淚縱橫,哀歎好生驚險。 出了府衙,銀一兩跟在主子身旁服侍他上轎。 「上轎。」朱戰楫低喚。 「咦?爺,您要我上轎嗎?」以為自己聽錯了,她狐疑地問。往常她若陪他出門,她一向隨轎跟在身旁走著,今天怎麼要她上轎與他一起坐了?兩人獨處,這好嗎?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魔呢! 「上轎!」這次口吻可不耐煩多了。 她嚇了一跳。算了,就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和錦兒的份上。不敢再遲疑,她趕緊爬上轎去。 「爺,出發了嗎?」李少訓練有素,雖然覺得古怪,但也當見怪不怪地探問。 「嗯,上孔雀大街。」他由轎裡如是交代。 「嗄?不回府嗎?相爺還候著呢!」方才急於出門,打斷爺與相爺議事,這會兒相爺定還在府裡等著爺回去繼續商議。 「派人回去說一聲,要丞相明日再來一趟。」朱戰楫簡短交代。 李少領命而去。 轎裡,他眯眼盯著銀一兩,惹得她一陣發毛,「爺,您上孔雀大街……想做什麼?」這轎於雖寬敞,但畢竟封閉,與他這麼近相處,這熱熱的氣氛讓她渾身不自在 。 「今日不是你壽辰嗎?」 「咦?」 「痛嗎?」輕托起她細緻的臉龐,果然留有細細的掌痕,心下更是惱怒不已。不該心軟輕饒,真該要殺了那不長眼的混官的! 她咬牙搖搖頭。「早不痛了。」見他目光泛著心疼,心頭起了一絲絲奇異,小臉不自覺跟著泛紅。是轎子太熱了嗎?怎麼自己渾身發燙,不會是病了吧? 「以後不許再這麼哭哭啼啼,有事為什麼不提王府?要讓人這麼欺著?」只要提起他的名諱誰敢給她氣受?偏偏這丫頭放著金宇招牌不用,讓人這麼打壓受氣!思及此,他心裡便不甚痛快。 她扁起嘴又是委屈。「這和宮王爺的名頭沒爺允許,我哪敢私用,就怕人說王府的丫頭沒規矩,仗著七王爺在外狐假虎威。」 「你怕弄壞了我的名聲?」朱戰楫覺得不可思議。他行事向來為人爭議,我行我素從不顧世人眼光,尤其這所謂的名聲,以他殺人如麻、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風格,早蕩然無存,而她卻情願受辱也不願汙他名聲? 好個傻丫頭!跟著他這麼久,還改不了這剛直的笨性子嗎? 「爺,其實我知道您對我好,不在意什麼名聲,但我去世的爹常告誡我,為人不可仗勢欺人,一切評理行事方是正道。」銀一兩說得正經。 原來是家訓……他諷笑地搖搖頭。這就難怪了! 「你也知道本王對你好?」剛毅的臉龐柔上幾分。 她靦覥地偷瞄他一眼。「爺對我總是格外的容忍,不少恩典我是知道的,不過……」 「不過什麼?」他邪笑不已。不只是她一個人明白而已吧,恐怕全王府都知道他對地是有心栽陪,至於如何的栽培法,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。 「不過你老是欺侮我。」她忍不住嘟著嘴。 「哦,我怎麼欺侮你了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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