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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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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著她雖裹著棉被,但鼻子沒有沾到黑墨的地方依舊被凍得紅通通。「為什麼不回房練習去?」他低著嗓音,訝異自己竟然必須忍住衝動,才能阻止自己的手不心疼地摸上她凍僵的紅鼻子。 「不成,房裡還有其她姑娘,我點著燈豈不妨礙她們睡眠?她們明天還有活要幹呢,再說,我這手字怎好意思在她們面前展示,會笑掉人家大牙的。」銀一兩無奈地吐舌。 「這樣啊……」隨著她俏皮的吐舌小動作,朱戰楫心頭一陣抽緊。「告訴本王,為什麼想習字?」 「沒什麼……就是羡慕別人寫得一手好宇,惱自己別人行,為什麼我不行?」 「哦!」真難得,還有求知之心。「有人教你嗎?」 她搖搖頭。「這府邸大夥都這麼忙,誰來教我?我這是自習,無師自通。」她皺著鼻子打趣地說。 他半眯著眼,想著她方才認真習字的模樣。「我知道了。」 「呃?」沒頭沒腦的,他知道了什麼? 見他起身要離開,她忙喚,「等等,爺,您忘了我的書法。」銀一兩靦覥地指著仍握在他手裡的「大作」,怯生生地欲索回。 「這書法就當是送給本王了。」朱戰楫正經斂色地反將宣紙收入懷中,扭頭就走。 「咦……爺!」她怔愣一會後又追上他。 以為她不識相,堅持要討回書法,他臉色出現前所未有的陰沉,厲聲問:「還有事?」 「呃……」瞧他突然變臉,她差點一句話也說不上來,只能斷斷續續、顫巍巍地問道:「您……沒笑我,難道……我的……字寫得好看?」終於期待地問出了她的疑惑。 他直直瞪著她,久久才出聲,「不,寫得很醜,是我見過最醜的字!」 「嗄?」 直至返回寢室,他盯著手中的墨寶,瞧著宣紙內字型扭曲、筆觸雜亂得簡直一塌糊塗的歪斜字體生悶氣。 攤著紙,他到現在也還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強索一張「醜宇」在懷?無法理解,索性氣憤地將紙撕個粉碎。 不行!他得好好教教她! 「怎麼樣?總管召見你為了什麼事?」銀一兩一腳才踏進寢房,就教錦兒與容嬤嬤給拉到床邊,焦急地要問個明白。 總管地位崇高,有什麼事吩咐一聲要人辦了就是,這麼慎重其事地召見一個下人還是頭一回,所以這讓她們緊張起一兩是否闖了什麼禍。 銀一兩臉色怪異地不發一語,瞧見房裡除了錦兒與容嬤嬤以外,還有另一個大她與錦兒三歲的室友紫娟也在,正拉長耳朵,也好奇得很。 「我說一兩丫頭,你發什麼呆,快說說啊?」容嬤嬤急促地推了她一下。 她這才呐呐地出聲,「呃……總管說爺沁心院裡的上書房多了一張小桌子。」 「嗄?這什麼意思?王爺沁心院裡的上書房多了一張小桌子,幹你這廚娘什麼事?難不成要你去打掃?但爺的上書房可是王府重地中的重地,不是一般的僕役有資格可以進去當差的。」錦兒甩著手巾,一頭霧水。 「不是打掃……」 「不是打掃,那是做什麼?哎呀,我的好姊妹,你就快快說,別賣關子了。」錦兒沒耐性地擦腰大叫。 「那張桌子……說是要給我用的。」 「什麼?給你用的?」錦兒當場叫出怪聲。 「一兩丫頭,你沒聽錯吧?」容嬤嬤也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。 「總管親自帶著我進上書房,指著爺的大桌旁角落的小桌子 說的,我想應該沒聽錯吧!」 「……那就沒錯了,但為何有這麼奇怪的事?」錦兒瞄向遠坐一旁拉長耳朵的紫娟,只見她臉色一片繃緊。 「是啊,這書房重地,憑一兩廚娘的身分怎麼進得去?更遑論竟還設了張桌子讓她用,這簡直前所未有的事啊!」容嬤嬤低呼。難怪一兩丫頭的臉色怪怪的。 「一兩,總管有說那張桌子讓你做什麼用?」錦兒追問。 「寫字用。」 「寫字用?咦?一兩,該不會爺知道你夜裡偷偷習字的事?」錦兒驚呼。 「嗯,王爺知道了。」 「爺怎麼會知道的?」錦兒訝異。 銀一兩羞赧地縮縮肩頭。「前晚他瞧見我在亭子裡習字,所以就——」 「所以就派了張桌子給你,還是在爺的書房重地?」 她點點頭。「不僅如此,總管還說從明兒起,爺下朝後的一個時辰會有老師教我習宇,而這老師……就是爺本人。」銀一兩期期艾艾地說出另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。 「一兩……你你……說笑的吧?」錦兒明顯的已經快昏倒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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