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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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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冷笑一陣。「恭兒。」沒回他的話,逕自叫人。「這馬廄真是你負責的?」 想起從前自己不得不對下人們採取的處罰方式,恭卉不禁瑟縮了一下。「是的。」不會的,他不會這樣對她,要有信心…… 「很好,很好。」永璘越笑越森冷,驀地揚聲下令。「來人啊!去,把恭兒拉下去,責杖一百板!」 話落,恭卉在心裡對自己的加油打氣,驀地全僵化成冰。 櫻子聽見這話,睡意全消,臉上大喜。 「貝勒爺……」恭卉用盡力氣才擠出聲音,可卻小聲得只有她自己聽見。 「下去吧。」他揮手,沒一絲遲疑。 任人拖拉著往柴房前進,她滿腦子渾渾噩噩,胸口莫名其妙痛到不行,眼睛乾得很徹底,鼻子卻酸酸得可以。 原來,她沒有鑽牛角尖,她聽的全都對,也是,畢竟她是最瞭解他的人,所以,她的受寵期限終於到了?! 「德興,你要人去盯著,別讓人輕打了!」永璘在後又交代了句。 恭卉瞬間寒了心,可就算心痛,她還是有自尊骨氣。掙開拖住她的手,她凜著臉說:「我自個兒會走。」然後直挺挺的邁開腳前行。 默默注視著她離去時的僵硬背影,永璘微微縮緊瞳眸。「那女人這一打,大概一個月下不了床,總管,馬廄的工作,另外再派人做吧!」他收回視線,起身交代。 「喳!」小塚見女主子的眼中釘被毒打,喜不自勝,這聲應得又響又亮。 「明兒個我會再來檢查。少福晉,你跟我一道來。」他轉而向櫻子道。 「好。」櫻子沉醉在驚喜中。這男人竟在她面前痛打恭卉不說,還要她陪行巡府,這怎不教她受寵若驚?當下心中喜孜孜,臉上笑逐顏開。 「待會陪我用早膳吧!」永璘再開口。 「呃……早膳?」還有人等著她呢。 他見她遲疑,一臉誠懇的請求。「若有事也去取消了吧,成親至今,我好像還沒同你用過膳,今兒個我想你陪。」 這句我想你陪,簡直讓櫻子心花怒放,什麼舉事會議都決定暫放一旁,待晚些再說。「好,我陪你。」聲音嬌嫩異常,直讓人起雞皮疙瘩。 「嗯。」永璘臉上淡淡的笑意,久久不退。 膳廳內。「油漬!」永璘嫌惡的皺眉。 他身邊的櫻子緊張兮兮。「哪裡?」 「那兒。」他指著立於桌旁伺候的日本仕女。 被點中的侍女嚇了一大跳,驚慌的檢查自身衣物。「啊,袖子!」沾上了米粒大小的油漬。 「拖出去。」 德興使了個臉色,立即有人將那女人拖出膳廳,在廳外挨足了一百板子。 正要動筷,永璘倏地又止住動作。「桌上有刮痕!」 「哪裡?」 他一指,就見桌上果然有細細一道不甚清楚的刮痕,八成是刷洗的人用力過度造成的。 「誰?」小塚轉身跳腳的問,立即又有另一名日本人縮著肩頭走出。 「拖下去!」 德興手一揮,那抖得不像話的日本人又教人架了出去,自然又是皮開肉綻的一百板。 沒有用餐興致,永璘索性喝茶,可剛打開杯蓋,臉又臭了起來。「這茶……」 「又有問題?」櫻子眉毛都要豎起來了。 「不是黃山毛峰。」 她火了。「不是就不是,又如何?!」 「如何?德興,你告訴她會如何。」 「喳!」德興走上前去,目不斜視的恭敬稟告,「貝勒爺只喝頂級的黃山毛峰茶,其餘不喝,若沒能備妥,負責的要罰。」 「又罰?」小塚臉色青筍筍。 「誰負責?」永璘懶聲問。 「出來!」小塚只能轉身跺腳問向身後的一排人,接著又一個日本人走出來。 「去吧。」 就這樣,一頓早膳下來,不僅眾人心驚膽跳,就連櫻子都血脈債張了,不過是被氣的。 「不公平,你是故意的不成?盡找我日本人的碴!」 聞言,他緩緩放下杯中茶水,皺眉望著她。「你認為我處事不公?」 「我只是疑惑為何你不滿意的偏偏都是我的人做的事!」 「你的人?」相較她的激動,永璘只是橫她一眼後,用氣死人不償命的淡涼語氣反聲質問。 「我……」 「在我的貝勒府有所謂你的人?」他語中多了一絲危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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