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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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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她防他,瑞親王趕緊叮嚀,「你放心,此次一定以你日本人為先鋒,那蒙古人殿后,非必要不讓他們靠近京城,我要他們守在城外,沒我通知不得進城,而你近日得密集聚集你的人馬,隨時備戰。」 「瞭解了。」 夜深人靜,萬籟俱寂。 門悄然被開啟,一道人影緩步入室。 永璘眉頭深鎖的走向床邊,就這麼直直的站立著,不再動。 看見床上蒼白的女人,他眼神一黯,再見她露在被子外的兩條藕臂以及纖細頸項上的帶血紅痕,他青筋立現,視線又掃向她面無血色的臉龐。好啊……連唇都成了紫黑色了! 他的怒氣空前澎湃,臉色比對付敵人時還要陰狠。 他久久不語,就這麼怒凝著床上沉睡的人兒,心疼,心痛,什麼情緒都有,就連胃痛都來作怪,加深了他的憤怒。 帶著血絲的鷹眼狠狠注視著她半晌後,單膝跪了下去。他不想驚動她,深呼一口氣後,只是輕柔的封住她的唇,在他最眷戀的唇上來回輕柔摩挲,強忍住下腹逐漸升起的欲望,沒再有進一步的動作,靠著極大的自製力才讓自己離開那片馨香唇瓣,然後起身,邁步走了。 幾乎在他轉身的同一時刻,恭卉就睜開眼,但沒能見到他轉身前眼底的那份心痛溫柔,她看到的,只是他掙扎離去的背影。 他為什麼不叫醒她?為什麼就這麼走了?他不想同她說說話嗎?不願給她一絲安慰嗎? 等了他那麼多天,等到的只是他冷漠的幾眼,以及蜻蜒點水的輕觸?這說明了 什麼?代表了什麼? 這樣一點一滴的冷落,一分一毫的拉鋸,簡直教人一層層的往下墜落,在不明白他心的情況下,她怕極了終有一天,她會將自個兒逼進死胡同。 淚盈於睫,心紊亂無章,惡寒在他轉身時就已經侵襲,今兒個,她又註定無眠了吧…… 第六章 今兒個的馬廄不同於以往。 永璘身著內襯狐毛的雪袍,就坐在馬廄裡頭,寫意的表情說明他有意久坐。 新任總管小塚操著日本口音,滿頭大汗的由內庭奔來。 「貝勒爺,您怎麼坐在這種地方?這會髒了您的身的!」他低著頭,不安道。 「說得好,我這一陣子不管事,這馬廄竟就髒到令人做嘔,嘖嘖,我說你這總管是怎麼管事的?」他欽凝著眉宇,沉聲質問。 「這……管馬廄的另有其人!」小塚趕緊推卸責任。 「誰?叫出來。」 「喳!哪個奴才負責的,還不滾出來!」小塚轉身,立刻變張臉的大吼。 恭卉白著臉站出來。「是我負責的。」 「就知道是你!事情都做不好,瞧,貝勒爺責備了,還不去領罰!」他兇神惡煞的斥責。 「喳。」她走向永璘。「請問貝勒爺哪裡不滿意?」她幽幽的問。 事實上,這問馬廄在之前負責的人手中,本來就打理得很乾淨,她為求更加潔淨,一早就起來再仔細刷洗過了,他……不滿意的是馬廄還是她? 甩甩頭,她要自己別再鑽牛角尖,惟有樂觀,才能笑著通過考驗,從前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? 永璘睨了她一眼,瞧見她一身髒汙,身上似乎還隱隱傳來馬糞味,看起來很訝異。「原來是你?」 恭卉蹙眉。他可能還不知道她有新職務吧?羞慚於自個身上的臭味,她刻意站離他遠一點,拉下幾撮還黏在她身上的稻草。「貝勒爺,這裡就跟從前一樣合乎您的規矩,請問您還有哪裡不滿意?」她再問一次。 「規矩?規矩是誰定的?」他笑問,對於她身上的髒亂倒沒置喙什麼。 「您定的。」 「這就對了,我嫌髒,這兒的規矩還得再提升。」 「再提升?」 「沒錯。去,去將少福晉喚來。」他朝小塚命令。 小塚雖然不懂為什麼提升規矩得去喚來公主,但還是忙不迭地去請人。 櫻子過了許久才姍姍來遲,先是瞥了永璘一眼,才打著呵欠站至他身旁。「什麼事一早就找我來?」她忙到深夜才睡,這會一早就被挖起,心情惡劣。 「這間馬廄的清潔我不滿意。」他直接說。 「這種小事你找總管就成了,找我幹什麼?」她沒好氣的問,只想回去再睡一覺。晚些有另一批人將聚集,她得去和將領們研議舉事前的戰術,忙得很。 「你確定找總管就成?」他笑得陰沉。 又是一個呵欠。「嗯。」 「總管。」他喚。 「喳。」有自家女主子在,小塚膽子大了不少,應話也多了幾分自信。 「當初恭兒在當總管時,我若不滿意她立即就會有動作,若慢了……」他笑得非常詭譎。 「會如何?」小塚不知死活,好奇的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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