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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她望望懷裡的幼犬,它正咬著有己的指頭,完全沒有李維生說的兇猛可怕,不禁搖頭失笑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正想說不怕,身後便己貼上一個男人,這人就愛與她極近的說話,所幸她並不排斥,甚至越來越習慣了。

  「這頭犬喚郎哥,它的血統純正,一生只認一個主人,一旦認定後便終身守護,至死方休。契丹大王子感念我為他除去政敵三王子,特地送來這頭犬答謝,以後郎哥的主人就是你,它將要護衛的對象也是你。」他將郎哥轉送她,意在陪伴她也在保護她。

  明知她想走,但他會一步步讓她走不了,他想擁有的,必定不能失去。

  提到契丹大王子,立即讓褚瀞想到三王子的慘死,更記起村長來。那日村長刺傷她後,她便昏厥過去,再之後的事便一無所知了,她醒來後一直想問卻不敢問,就怕聽聞村長也己喪命,而今,是該鼓起勇氣問清楚的時候了。

  她謹慎的看他一眼後,才道:「我不需要護衛,不過我很樂意有個小傢伙陪我,我會好好照顧它的。不過,那個……我記得在邊城時,村長刺殺您未成,之後不知……不知……」儘管己問出口了,但她還是害怕知道答案。

  「他死了,背叛我又傷你,死有餘辜。」他見她如此,神情微斂,漫不經心的替她解答。

  果然是這樣。她重重垂首,村長雖因為利欲重心而叛國,罪責重大,可他是敏戈的爹,聽聞他的死訊仍令她心頭萬分難過。

  「走吧,咱們該進宮去了。」不想見她沉浸感傷,他伸手如先前般要將她抱起來。

  「別抱我,我傷都好了,可以自己走。」她紅著臉拒絕他再袍,即使村長的死罪有應得,但畢竟是死在他手上,對他,她有莫名的恐懼與怨忿。

  況且這幾次進宮,她都由他抱著,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宮女,太監皆吃驚的看著她,讓她幾乎不敢迎向他們的目光,現下她傷己好得差不多了,可不願再承受別人探究窺視的眼光。

  怎知他當作沒聽見,依舊抱起她往外走去。

  「喂,您沒聽我說嗎?我要自己走,您放我下來!」她大囔,可惜她囔得再大聲,再氣憤,玉足到進宮前還是沒沾到地面過,讓跟在身後隨行伺候的李維生與蘇婆兩人掩嘴笑個不停。

  這主子真是抱上癮了,走到哪都不願意鬆開她,他這般呵護一個人,平生僅見。

  「王府裡目前沒有王妃。」蘇婆簡言道。

  寢室裡,褚瀞坐在椅子上,懷裡抱著郎哥,才過四個月,它轉眼己是當初的三倍大。而郎哥似乎已經認定她是它的主子,平時對她跟進跟出,也只讓她抱,不再讓任何人碰了。

  「這話是他要你來對我說的?」王府沒有王妃,這話是暗示她有機會問鼎這個位置嗎?還是,他想讓她安心待下,以為她會在意這個?

  「沒錯,是王爺要我轉達給小姐的。他還說,他在後院為您編了張吊床,過兩日親自帶您去看。」蘇婆不明白為什麼主子要為小姐造一張吊床,這可不適合京城裡任何有身分的女子去躺,太不莊重了,但主子卻命人造床,還親自去看過,難道真要讓小姐去躺?

  褚瀞完全明白他的用意,他想籍此一解她的鄉愁,她不禁苦笑,鄉愁哪是這麼容易解去的?「他還受代什麼?」

  「王爺還道,您以後就是王府的女主人,讓大夥都聽您的。」

  「聽我的?我只是個舞娘……」

  「是,王爺也說了,您要當舞娘,那就是王府一等的舞娘,隨您喜歡。王爺從未如此寵愛過一個女人,您可是天下第一人,比宮裡任何娘娘都要風光啊!」蘇婆喜滋滋的對她道。

  皇上體弱多病,國家大權幾乎都掌握在王爺手中,能將王爺寵愛,當然比當皇上的女人還要教人羡慕。

  忽然,房門被人用力推開,一名女子怒氣衝衝的走進來。

  那女子身段坷娜,瓜子小臉,是個標準美人。

  「歐陽夫人,您怎麼可以擅自闖入?」蘇婆見到她後大驚,忙趕上前去牡人,不讓她靠近褚瀞.「這裡是王爺的寢室,過去我也常在這裡承歡,如今我怎麼就不能進來了?」那名被喚歐陽夫人的女子一把推開蘇婆,直接走向褚瀞.「你就是那個令王爺神魂顛倒的舞娘?!她來到褚瀞面前,不客氣的質問。眼見褚瀞像仿佛自畫裡走出來般,自己完全不能相比,嫉妒的情緒登時更旺盛。

  「你是誰?!褚瀞反問她。

  「你連我也沒聽過嗎?」對方火氣更大了。

  「歐陽夫人,小姐才剛到王府沒多久,我還來不及向她提及您,晚些會向小姐說明的……」

  「都四個月了,既然先前沒提那就現在告訴她,為什麼要等晚些?早點讓她知道我是誰,也好教她給我見禮奉茶!」歐陽夫人嬌傲的說。

  蘇婆一臉分難。「這……」

  「蘇婆,她是王爺的女人?」褚瀞見狀,了然的問。

  「她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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