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雲雀曲 | 上頁 下頁 |
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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躲在木桶後的褚瀞螓首蛾眉,挺鼻櫻唇,美得教人感到不可思議,符莪已是少見的標緻美人,她卻又比符莪更美上許多。尤其此時她那淘氣促狹的笑容,甜美可愛到簡直讓所見者除了驚歎還是驚歎。 「你胡說什麼?就算我誤會敏戈背叛我,說跳河也是說說罷了,誰要你真的來?就不怕我的小命真被沙河神收去!」符莪嬌嗔。 「放心,沙河神知你命硬,又不是真想死,不會收你的,你這命最後還不是教敏戈救了?我可是算准時候推你下水,才讓敏戈有機會對你英雄救美,讓你倆解開誤會,這會瞧你們如膠似漆的,應該在年底前就會成親,不然萬一你肚子鬧大了,可就要被大夥笑話了。」 褚瀞才取笑完,一瓢水就潑灑過來,她躲不及,半邊臉以及頭髮全被潑濕了。她抹著濕臉想逃,但那惱羞成怒的好友可不饒她,與幾個一起嬉鬧的女孩追上來將她抬起丟進河裡去,讓她徹底濕成落湯雞。 「喂,你們幾個沒天良的,我晚上還要練舞,要是招了風寒,婉師父追究下來,你們一個也逃不了,通通等著吃棍子!」她濕答答的由水裡爬上岸,氣呼呼的說。 幾個玩鬧的女孩聽見「婉師父」三個字,還真怕事了。 沙河村地貧,靠河岸兩邊種植的農作只能止饑,若想讓生活過得富裕些,不時有肉可吃,那就得靠副業,因此沙河村的女子人人習舞,每到節日就到離村七十裡的邊城為當地的富紳獻舞助興,賺取一些舞資貼補家用。 而這位婉師父,就是教大家跳舞的人,她在京城曾有「舞魁」之名,可惜年紀大了不能再舞,退休後便來到沙河村教授村裡的年輕女孩舞藝。 婉師父教舞是出名的嚴格,學生稍有不足便嚴懲不貸,幾乎每個被她教導過的女孩都吃過她的棍子,而且被打上一頓,通常三天下不了床,所以大夥才會一聽到婉師父的名字,臉色立刻就全變了。 「呿,大夥別讓她給嚇了,這妞從小就是個健康寶寶,從沒見她打過一個噴嚏,她只想嚇唬咱們,真是太可惡了!姊妹們,這次咱們可不能輕饒她,再一次把她丟進水裡吧。」符莪才沒被她唬住,叫嚷著要大夥不要放過她。 眼見大家又開始笑鬧起來,七手八腳地要再次扔她進河,褚瀞尖叫著逃開,跑著跑著,驀地,她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。 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——」她以為不小心撞到村裡的某個人,笑著道歉,但當仰頭瞧見對方竟是個陌生人時,她不禁大為吃驚。 而那人視線與她受集的片刻,瞳中僅在一瞬間閃過驚豔,之後眼神即轉為冷冽。 因為對方的神態過於嚴酷,教她不寒而慄,嚇得忘記自己還撲在人家的懷裡,傻傻的不知退開。 「啊!」正當她呆愕之際,忽然傳出符莪以及玩伴們的驚恐叫聲,她立即驚醒地回頭望去。 只見符莪以及大家的脖子都架上一把亮晃晃的刀,一大群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侍衛虎視眈眈,像是只要符莪她們一反抗,刀子就會毫不留情的割斷她們的咽喉。 她驚得雙眼圓睜,馬上要奔上前救人,但她才動,腰間倏然傳來劇痛,低首看去,一隻鐵臂正掐得她冒出冷汗。 她皺眉望向箝制住自己的男子,見他滿臉的陰鷙,肅殺之氣瞬間彌漫整個河岸。 沙河村裡一棟用石子建造的大宅子前佈滿重重的侍衛,令人不得接近。 這大宅是村長的屋子,可如今已成了那有著森冷眼神的陌生男子暫時的居所。 「阿褚,瞧這排場好嚇人,護衛他的人連村子外圍都不放過,幾乎將咱們沙河村圍得水泄不通了,就連平日耀武揚威的村長,一見他也嚇得跪地叩首,而且二話不說連自己的豪華屋子都讓出,帶著一家老小擠到親戚的小屋去。 「如果這人真是與皇帝相差不到一歲的異母兄弟慕容雨霜王爺,那他來到咱們村裡,可是不得了的大事。」入夜後,符莪拉著褚瀞躲在宅子外的大樹後竊竊私語的說。 褚瀞想起下午大夥脖子被架著刀,差點小命不保的情景,至今仍餘悸猶存,後來要不是敏戈趕來對那陌生人說了些話,興許她們幾人的小命真的會莫名其妙嗚呼哀哉,而也是在那之後,她們才知道這人的身分了得。 「有多不得了?這位王爺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地方嗎?」褚瀞不甚瞭解,好奇的問。 符莪不客氣的伸指戳了她的額頭。「我說你孤陋寡聞還不信,老是自己悶在舞場裡跳舞,也不管四周發生什麼事。我告訴你,上回我去邊城為郡守五十大壽跳舞時,那裡賓客談論最多的就是這號人物,你可知他是目前冬弛王朝的第一人,甚至比他的皇帝兄長還要威風?」 「比皇帝還行?這不是有謀逆之嫌……」褚瀞話說到一半,嘴巴就教符莪捂住了。 「你別口無遮攔,亂說話要砍頭的!」符莪趕緊瞧瞧四周,生怕教人給聽去了。 「放心,這位王爺一來,村長就宣佈戒嚴,不准村民沒事出來走動,只有咱們不怕死,敢來這邊張望。」褚瀞沒好氣的抓下好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。 「不是我窮緊張,而是我聽說這個人冷酷嚴厲,稍有不悅便教人人頭落地。」符莪不安的將所聽到的事告訴褚瀞.褚瀞聞言,臉色不禁變了變。「他當真這麼恐怖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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