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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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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宜的殿裡正擠滿了後宮的女人,高玉賢也在其中,她已遷出鳳殿,難堪的與楊宜共擠一殿,太皇后的尊嚴盡失。 「她受了什麼詛咒?」終於有眉目了,高玉賢立即問。 受到屈辱後,她不甘心,馬上派了心腹去查探謝紅花的弱點,無論如何也要報這個仇! 「聽說這女人幾世前造了孽,以致今世有血光之災,若不穿紅裳擋厄,很可能見血喪命。」那宮娥解釋。 「竟有這等事?!此事可是千真萬確?」 「絕對假不了,否則太上皇也不會下令全國禁穿紅裳,唯有那女人得以穿之,就因太上皇惱她有難無解,不得不終生以紅裳示人,所以乾脆讓紅裳成為她獨一無二的標誌。」 「哼,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太上皇如此寵她,我不服氣!」楊宜忍不住砸杯。 「你不服氣又如何,連太皇后都吃虧被撞出鳳殿了,咱們能拿她怎麼辦?」有人說。 「住口,那女人很快就會人老珠黃,太上皇對她的寵愛不會長久的!」楊宜再怒道。 「是嗎?可我打聽到,正在建造的新宮將命名為『水宮』,而太上皇給那女人取的小名就叫水兒,將來那整座宮殿都要屬於她了,你說咱們幾個得等到她人老珠黃讓太上皇厭惡的時候嗎?」 眾人聽了全都切齒起來。說的沒錯,那男人從不多看後宮粉黛一眼,對她們的態度更是可有可無,但對那女人卻是百般溺愛,這只說明一件事,她們原本就冷清的後宮已經躍升成為名副其實的冷宮了! 眾女眼看連原本少許的皇恩就要蕩然無存,怎能不同仇敵愾的聚在一起,研商如何對付共同的敵人。 「也不是沒有辦法,咱們打聽到她的弱點了不是嗎?那就等著她受『天譴』好了。」高玉賢冷靜後,陰森的說。 「太皇后說的對,老天若要收她,也是她自己造孽太深,可怪不了別人!」楊宜眼神跟著惡毒起來。 這下眾女聽明白了。一個受到詛咒的女人,自然是無法長壽的。 月色晈潔,星光迷人。 男人一龔銀色長衫,寂然不動的坐於高閣樓臺上,闔目享受秋風拂面的感覺。 前世他長居於長白峻嶺,那裡四季皆寒,養成他喜愛吹寒風的習慣,可惜才值秋末,離大寒還有段日子,但是他心情極佳,姑且吹吹秋風感受涼意。 事實上,他會愛上寒風,尚有另一原因。冰凍的寒風像具有某種魔力,一吹,瞬間能讓他忘了那個膽敢死去,拋下他孤獨遺世的女人,雖然只有瞬間,但也能稍稍緩解他心中的怨懟。 不過以他今日的心情,當然不是要忘憂解恨,而是來憑弔的,憑弔那段日子終於過去了,他將不用再藉此遺忘,因為,他的小水兒、他的小蟲子、他的妻子、他的唯愛,回來了。 而且,他已將她牢牢嵌在身邊,此生,她將再也沒有機會離他而去了,再不會了…… 他神情歡愉,非常歡愉。數百年過去,終也有今日。 一陣玲璫由遠而近作響,他笑容更深了。這聲音,他愛極了。 「太上皇……」女人翩然站定在他面前。 他微笑的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杏眼蛾眉的圓臉。「你怎知朕在這?」 謝紅花盈盈一笑。「李公公告訴臣女的。」 「這奴才可真忠心,洩漏了主子的行蹤,該治什麼罪才好呢?」他冷笑。 以為他說真的,她小臉緊張起來。「別罰他,是臣女逼問他才說的!」她趕緊為李三重辯解,就怕害他因她受罰了。 他晚著她。「你認為自己逼,他就敢說嗎?」 「呃……李公公人很好,臣女說有急事,他自然就說了。」 南宮策扯笑。「有急事找朕的人多得是,那奴才精明,倒曉得誰的急事才是急事。」 這會她明白了,他剛才的話是嚇唬她的,不是真要罰李公公。 「您知道臣女會來?」她歪頭問。 他瞥她一眼。「朕不是神算,又怎會知你要來!」模樣倨傲得很。 她又明白了,他早就吩咐過李公公,不必攔她,隨她任何時候都能見到他。 這男人對她……真好! 但這又讓她聯想起自己來的目的,心緒不禁又是一陣混亂。 「你有話對朕說?」他瞧見她眼底閃爍主動詢問。這女人心頭有事,雙眼就藏不住。 「還說不是神算,您好像很瞭解我?」她驚奇他仿佛曉得她每個動作、每個眼神所代表的意義。 他這麼瞭解她,就連撫養她成年的大哥都比不上! 「這世上再沒有比朕更瞭解你的人了。」他自信的說。 「您是如何做到的?難不成真是神仙指點?」她大惑難解,好奇的問。 他用眼尾睨她。「經過多年的相處,再加上數百年的追憶,你在朕眼中,早已是透明的。」 謝紅花吃驚。「您我相識才多久,哪來的多年相處,又哪來的數百年追憶?」 他在說什麼鬼話? 南宮策漾出一道莫測難解的笑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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