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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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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暮春!」冶冬陽忽然低喝。 暮春立即住了嘴。公子不許他提這件事的,他差點忘了。 「撞見什麼?你倒給我說清楚!」冶秋雨怒問,他可不想被蒙在鼓裡。 「這、這……」暮春不敢說了。 冶秋雨怒極。「你這奴才還不說!」 暮春這才趕緊跪下,偷看了公子一眼,見他那鐵青的臉龐無一絲緩色,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。 「冬陽,這是怎麼回事?你來說!」冶秋雨轉向自己的兒子。 冶冬陽無奈,只得說道:「暮春說曾看見有男人進出謹兒的處所。」 「你信?」 「不信。」他的目光始終發沉,怒的不是謹兒跟男人偷跑,他擔心的是她仍不死心的要公開秘密。 「那不就得了!」 「可是這會她偷了公子的東西跑了,這又該怎麼解釋?」暮春還是忍不住插口。 瞬間,連冶秋雨都沉默了。 約莫一炷香後,冶秋雨才開口,「我相信謹兒只是貪玩,八成上哪閒逛去了,過幾天就會回來。」他堅持。 這媳婦是他認定的,他不會看錯人。「等這丫頭回來我再說說她,出去玩也要說一聲嘛,真教人擔心哪……」他咕噥一陣後負手離廳。 「公主是讓老爺吃了什麼藥?讓老爺這麼疼……」暮春瞧著不住搖頭,回頭再望向廳上的公子,只見他依舊神情緊繃,全身僵硬。 他也一樣不信嗎? 「暮春。」 「公、公子?」 「去一趟南宮府。」 「南宮府……公子認為那情夫是南宮輔?」暮春卻心直口快,話沒多想便問出口,問完才看見主子越見發沉的臉色,不敢再造次,這才匆匆離去, 半刻鐘後,他氣喘吁吁、跌跌撞撞的跑回廳堂回話。 「公子,不、不好了,不好了,那南宮輔也不見了!」 冶冬陽面色登時轉青。 果然!肯定是南宮輔說服了她,偷了信兩人必是密謀作亂! 她還是沒有放棄! 她還是背叛了他的信任! 陰鬱的神情,縮緊的胸口,他幾乎到了窒息的地步。 「哐啷」一聲,傳出桌倚翻倒的巨響,冶冬陽的黑眸汪烈不已,處在這怒潮氣流中的暮春嚇得不知如何是好。 「暮春!」 「在……」 「備馬!」 「備、備馬?」 「追人!」這信不能公開,那丫頭若執意要這麼做,就是決定要與他為敵! 晦暗冷肅的空間混雜著燒焦的味道,斷垣殘壁,屍橫遍野,這是冶府宅邸?! 冶冬陽渾身顫慄,不可置信的抱著一具難以辨認的焦屍,昨夜的一把惡火燒死冶府上下三十余口,連他爹也逃不出火噬。 一滴淚由眼角滾下,悔恨、懊恨、憤恨,這麼多的恨意第一次出現在他臉上,「爹,爹!」抱著父親面目全非的遺體,他不禁仰天怒吼! 一旁的暮春為之鼻酸,當公子得到消息後,立刻放棄追人的趕回來,卻還是遲了。 自己因為跟著公子追人,所以逃過了這場火劫,否則只怕他也會是這眾多屍首中的一具。但為什麼好端端的宅子會突然起火,還——夜間燒死了這麼多人?就連那老好人的老爺都葬身火窟,這惡火來得這麼急,是怎麼來的?全身膽寒之餘,他怎麼也想不透。 「公子,我發覺大火發生時,府邸所有的門都被人由外鎖住,這怎麼回事?」忍著悲痛,在宅子裡查看一回後他回來報告。 抱著屍首,冶冬陽全身如雷擊般一震,表情悲憤震驚。 「公子?」 「是我害了爹……」他寒峻瞳眸中透露出強烈的懊悔。 「怎會是公子害的,這是意外——」 「這是滅門!」 「滅門?!」他的話讓暮春大驚。 「是我的大意讓爹以及這裡所有的人淒慘喪命的。」他清楚知道這是蓄意謀殺,當他扯上深宮秘辛後,就該知道不可能安寧,但他竟粗心的累及這麼多人喪命,甚至連親爹都賠了進去。 胸膛急速起伏,他錯了,他該明哲保身的,他該執意避過,不談兒女之情,他該—— 一切懊悔為時已晚,這些人的死是他書的,是他害死了他們,是他! 「公子?!」公子為什麼會這麼說?這是怎麼回事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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