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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「可是……」瞧了瞧她,冶秋雨忽然蹙起灰灰的眉毛,有點動氣,「你真的太瘦了,這不成的,莫非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冬陽虧待你了?」

  三兩下就被這娃兒的嘴甜收服,沒有女兒的他別說是侄女了,他現在可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疼。

  公孫謹聞言,眼珠子瞟了瞟!再瞟了瞟,俏皮的朝冶冬陽睞了一眼。「表哥沒虧待我,只是藏了我的東西,讓我怎麼找也找不著,就這麼急瘦了。」

  這丫頭竟敢告狀?冶冬陽不怒反笑,她這幼稚的行為還滿可愛的。

  「冬陽,你藏了謹兒什麼東西,還不快還給人家!」冶秋雨立即拍桌。

  「這東西不小心被我弄壞了,但謹兒不信,硬追著我討,孩兒也沒辦法。」冶冬陽很是無奈。

  「啊!你弄壞了人家的東西?!」

  「是。」

  「怎麼這麼不小心!」冶秋雨馬上數落自己的兒子。「你弄壞了人家什麼東西?咱們買來賠謹兒。」

  「他賠不起!」公孫謹故意嘟著嘴抱怨,耍起女兒家嬌態,相信心已經倒向她的冶秋雨會作主。

  「賠不起?很名貴嗎?以他冶府的財力,應該還不至於賠不起吧?

  「這東西難以估計它的價值。」她話說給冶秋雨聽,但眼神倒是射向冶冬陽。

  「所以就欠著吧,反正我也賠不起,你不如就當作沒這回事。」他凝神回望。

  「不可能!」她睜大了眼眸,恨恨地瞪著他,裝可愛計謀徹底破功,如果可以,她真想啃下他的肉,吞到肚子裡洩憤。

  「那好,你就繼續擱在心裡發愁吧。」冶冬陽抿嘴笑。

  「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東西?」冶秋雨奇怪的發現兩人不尋常的暗流。這兩人不剛認親沒多久,怎麼說話的語調神色暗潮洶湧,兩人不合嗎?

  「沒事。」

  「沒事!」

  這回兩人倒有默契,異口同聲,卻讓他更加挑高眉毛。

  這兩人果然不尋常!

  冶秋雨是這樣想的,他那兒子的性格悶,想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是不可能的,但他總覺得兒子和謹兒之間怪怪的,再加上也聽到一些傳聞,所以想也許從謹兒這邊問會比較有答案,人家不是說女兒家貼心嗎,這會他就到廂房找人。

  「我說謹兒啊——」冶秋雨緩緩的開口。

  公孫謹端出笑臉響應。「姨父有事?」

  「事情是這樣的,冬陽告訴我,他馬上就要與你一起上長安,可有這回事?」

  「是啊,您不希望表哥出門?」

  冶秋雨連忙搖頭,「不是的,我只是訝異他竟然肯跟你上京。」

  她這才瞭解他的意思,原來他是被嚇到了,這冶冬陽因為怕被京城裡以攬賢為名的大官們纏上,非不得己,能不上京就不上京,這會居然肯去,自然是嚇了他父親一跳。「表哥答應要帶我到長安去玩的,所以才會走這一趟。」

  「去長安玩啊……」他奇怪的看著她。「剛才司馬太守來過,他說……你與咱們冬陽私定終身啦?」這才是真真正正教他驚得連忙來證實的事。

  她秀眉揚了揚。消息這麼快就傳進長輩耳裡了?她還以為要等她與冶冬陽拍拍屁股上京後他才會聽到這件八卦的。「是啊,我與表哥一見鍾情……」她故作嬌羞的斂下眉眼。

  他聞之大喜。「冬陽真的願意娶你?」

  「嗯嗯。」她低著首,笑得更加惡劣。

  治秋雨簡直笑到闔不攏嘴。錯不了了,若非如此,避長安如蛇蠍的冬陽怎麼可能隨她上京?又想起那司馬標怒氣衝衝專程來向他抱怨,說冬陽竟然默認私定終身的對象,完全不給他女兒面子,兩家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了。

  他才不在乎兩家的交情勒,比起兒子的婚事,更是微不足道。

  看來他眼高於頂的兒子終於有中意的對象,而這對象還是他的遠親、這很好,太好了,也許不久他就能抱到期待已久的孫子了!

  「你們是怎麼看對眼的?」驚喜之餘忍不住問。從沒聽聞兒子對女人有意思,他當下就好奇起這凡事淡漠的兒子談起戀愛來是什麼模樣。

  她笑得更加曖昧。冶冬陽,別怪我了!「這個嘛……表哥對我照顧有加,互訴情衷後,連著幾日每日每夜的寫情詩給我——」

  「他還寫情詩給你?」他撐大了老眼。兒子滿知趣的嘛!

  「不只如此,表哥得空就伴著我在洛陽四處遊歷,某晚還耐不住的對我……」

  「對你怎麼了?」他心急。

  她咬咬唇,忍著笑。「那日喝了些酒,表哥風花雪月的對我又訴了一晚情意,夜裡月色濛濛,他膽子也大了,仗著酒意,他、他……吻上了我。」

  「吻、吻?」好樣的,這兒子原來不是個慢郎中,動作挺快的,好,很好,有乃父之風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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