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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「這沒規矩的丫頭是東宮的奴才嗎?」皇后表情不豫的質問。

  「不是。」他思索著方才月月的話教母后聽見,定惹惱母后了,該怎麼為她脫身才好?

  「那是哪家大臣的女兒,可以隨意進出東宮?」

  「是……京城高副尉家的女兒高月。」

  「高月?」皇后一聽到這個名字,唇角微微一動,神情變得若有所思。「你就是高月?抬起頭來!」朝著她吩咐。

  她不安地抬首,見到皇后面容豔麗,但卻隱約感覺到直射她的那雙眼睛充滿了複雜的波瀾,她不解,也不敢好奇皇后在想什麼,抬了頭又馬上垂下。

  「原來你就是于井中與太子共處三天、救了太子的人,你起來吧。」皇后緩下臉色道。

  高月咬著唇,不敢馬上起身,自上回在井外貿然起身被恥笑的事學了教訓,還是跪著,偷覦著皇后的臉色,遲疑著真的能起嗎?

  這時豐鈺來到她身邊,親手將她扶起。「母后說了起來,你還跪著做什麼?」

  他示意她趕緊向皇后謝恩。

  她這才馬上低聲道:「謝皇后娘娘恩典。」

  豐鈺明顯護衛的行為,皇后全瞧在眼底,但她不動聲色,對著高月端詳的眼神還是很不尋常,可也沒方才一進門時的嚴厲。

  「外頭傳你被太子奉為貴賓,是東宮常客,可是如此?」

  「是。」高月答。原來她進出東宮的事已傳開了嗎?

  「先前本宮傳他用膳竟遭拒絕,也是因你在東宮相候?」

  「唔……」有這事嗎?

  「外頭還傳了你不少事,說你目無君上,無視天威,恃寵而驕,奴役儲君,對太子常出言不遜,可有這回事?」皇后突然發出一連串有如五雷轟頂的指責。

  高月聽了一口口水馬上嗆住。

  「這……」這些可都是死罪,對外,她還是很有分寸的,她沒做那麼明顯吧?怎麼皇后也聽說了,到底是聽誰說的啊?

  「你不承認?」皇后逼視。

  「我……」能成為皇后的人還真不是普通人物,此刻皇后的威儀足以將她壓趴在地上了。

  高月驚慌失措的向豐鈺求助,太子應該會幫她說說話吧?

  皇后泠笑。「太子,她是你的客人,也是你的恩人,別人說三道四本宮都不當回事,只要你一句話本宮就信。你說,這丫頭是不是如此大逆不道了?」她向太子求證。

  高月忍不住暗自呼了口氣。還好皇后問的是太子,她想,他應該會好好對皇后解釋,開脫她的罪的,至少告訴皇后,大部分奴役他的事,她都是被逼的,他有被虐待症,外頭傳的話,對她有失公允!

  她滿臉期待的望向豐鈺,他也朝她露出要她放心的笑容。

  她緊抿的唇線這才沒那麼緊繃。有他在,她應該沒事的。

  「太子,怎麼不說話?」皇后催促著。

  「母后,您方才所說的事情,完全不是您所想的那麼一回事。」他果然這樣回答。

  這回高月是真的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了。

  就知他是值得信任的人,不會把她推入火坑的。

  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皇后皺眉。

  「是的,她確實如外傳的對孩兒有諸多不敬,不過,那是因為她徹底藐視孩兒所致!」

  「什麼?」皇后猛地站起身,臉上霍然色變。

  豐鈺身旁的高月更是瞠目結舌,全身血液逆。他……他說了什麼?藐視?她膽敢藐視天家人,這不是死路一條嘛!

  「太……太子……」她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袖,雙手抖個不停。

  可他大爺竟絕情的扯開她的手。「母后,這女子不諳禮節,冒失無禮,並非大家閨秀。」

  高月聞言腿兒一軟,跌坐到地上去了。

  「她仗恃曾有恩于兒臣,常對兒臣疾言厲色,方才她連書呆子都敢罵兒臣,可見她是打從心底對天家人視若糞土。」

  她不敢置信的瞪著說這話的豐鈺,這傢伙要她死嗎?

  皇后倏然看向始終縮在角落想當隱形人卻不成功的打石。「死奴才,這刁民明明十惡不赦,你卻只說了她三分惡,本宮留你在太子身邊有何用處?來人,拉下去給本宮痛打板子!」話落,立即有人架走大呼冤枉、嚇得驚慌失措的他。

  高月這才知曉,原來打石是皇后的眼線,這小子正是挖坑埋她的劊子手!

  「既然太子知曉這女子罪大惡極,為何還留她放肆?早該砍了!」皇后馬上質問。

  「兒臣謹遵母后懿旨,這就叫人將她拉下砍頭!」他竟然立即便要她的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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