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草芙莉 > 皇上是靠山 | 上頁 下頁
十七


  「朕若說不糟糕,誰又敢說糟糕!」

  她眨了眨眼,以為自己聽錯了,遲疑地道:「這個……陛下發善心嗎?方才說小女子是良家女,小女子全當您口誤就算了,可這回——要不,您再說一次,小女子如何?」

  「朕喜歡的女人能糟到哪去?」他再說一次。

  她倏然睜大陣子,「陛下還是……再說一次小女子如何吧……」她的耳朵肯定出問題了!

  曾子昂瞧她一副因震驚過度而有聽沒有懂的模樣,乾脆傾上前去,就著她的耳邊說話,「你人不糟,糟的是你不懂朕的心,朕為什麼吻你,你真猜不出?」

  他的氣息呼在她耳邊,瞬間溢出一股曖昧,再加上他附有磁性的音調,帶著誘惑與溫柔,某人的身子骨猛然顫了一下。

  這會莫亮珍的杏眼不只睜大而已,根本是瞪大、瞪圓了。

  她久久說不話來,只覺得全身像是讓人丟下油鍋,炸酥了,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頭,顫抖地問:「陛、陛下也學會戲弄人嗎?」

  「朕日理萬機,沒閑功夫戲弄人,莫亮珍,你聽好,朕讓你做朕的女人,此處是朕在宮外的別院,是稱帝前購置的,並沒有人知曉這裡屬於朕,以後只有你能出入,朕想見你的時候會到這裡來。」

  他歎了口氣,原本還想著不要輕易讓這惡女知道自己的心思,可聽見她自輕的話語,這氣憋不住,喜歡的話自然而然沖出口。既然不想說都說了,那就不用再否認,不如將這女人收了,該煩惱的是,他該如何安置她?

  其實像這麼不安分的女人最好是將她收入後宮好好管教,可她這名聲不是普通的壞,之前不過留她在宮中照顧國相幾日,就引起四方大臣恐慌,紛紛進言要他儘快驅她離宮,這回他倘若要將她收進後宮,包准遭朝上那些臣子口誅筆伐,勢必會掀起更大的風波。

  為了一個女人生出事端不是他的作風,且他也不想如呂氏的意,讓呂氏有機會看他惹麻煩,因此他暫時不打算將她接進宮中,然而如果不讓這女人進宮,自己如何能擁有她?唯一的辦法就只能金屋藏嬌了。

  「什麼!」剛才若是被炸酥,她現在就是被炸焦了,「陛下這意思是想將小女子不明不白地養在這?」她的怒火開始燃燒。

  「朕的女人與一般不同,說不明不白並不恰當。」

  「哪裡不恰當了?陛下不顧小女子意願而如此行事,且沒有絲毫擔當,不打算讓小女子進宮,怕擋不住眾人的口誅筆伐,這才想將小女子藏在宮外,心血來潮時臨幸一番,既無負擔,又不必負責任,這跟男人在外頭包娼妓有什麼兩樣?」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湧上她的心頭,原來他也認為她是隨便的女人,能輕易輕薄。

  他愕然,敢情皇帝臨幸她,她當被嫖?那他不就是嫖客了!他罵道:「你放肆!」

  「反正小女子剛剛咬傷陛下已是死罪,這下再多說幾句大逆不道的話也不能多死幾次。小女子雖說名聲不佳,風評不良,但也不至於自甘墮落到淪為他人狎玩的俎上肉,陛下的恩典小女子消受不起。」哼,想要金屋藏嬌,作春秋大夢去!

  曾子昂怒極,他以為莫亮珍該有自知之明,曉得自己名聲差,要進宮是不可能的,但能受他青睞必是喜出望外,哪知這女人不僅斷然拒絕,還說了一堆氣死人的話。他怒不可遏,「你不怕朕真宰了你?」

  她皮笑肉不笑,「小女子死不足惜,還請陛下賜死。」

  「你!很好,求死,朕成全你!」他向來對控制脾氣很有一套,才會博得雅君之名,可這女人有本事,居然能惹得他暴跳如雷。

  【第五章 太后皇帝各懷鬼胎】

  「臣昨日腿傷嚴重,昏厥過去,讓人抬進宮後,仍沒能醒過來即時向陛下覆命,今日特地來請罪。」曾子言一條腿架著板子,讓四個太監抬進慶陽殿面聖,看似真的傷得不輕。

  曾子昂看著他那萎靡沒用的樣子,頻頻蹙眉。好在他昨日沒清醒,要不然自己以為他與莫亮珍有染,以當時自己的怒火,可能三句不到就讓人剝了他的皮。

  想起這件事,曾子昂便暗自磨牙,昨夜讓那女人氣得差點以悖逆之罪殺了她,然而最後還是將她放了。人雖放了,但被一個女人氣成這樣,自己心中的鬱結可不是能輕易道盡的。

  一旁的王偉見曾子昂有一瞬間神情憤然,不禁輕顫了一下,猜都猜得出自家陛下正想起什麼。昨夜他也在場,就在那屋子外頭,自然曉得莫亮珍有多膽大包天,膽敢拒絕陛下金屋藏嬌的要求,陛下雖沒當場殺了她,但之後必會追究。

  曾子昂應付著說:「朕不怪罪你,不過下次行走時小心點,別再摔跤了,你這一傷,母后擔足了心。」

  「讓母后擔憂是臣不孝,臣會再去向母后請罪。」曾子言尷尬極了,昨日他得到傳聞中的助雄風聖品,喜出望外,一時得意忘形,才會剛走出國相府就摔個狗吃屎,這醜態不少人看見,著實丟臉,如今再讓曾子昂拿出來說,他就更加臉面無光了。

  曾子昂問起正事,「南寮災情如何?百姓可已經妥善安頓?」

  「南寮水災比想像中嚴重,河伯為患,陸路成渠,弄得百姓家家無佘財,戶戶無歸處,生活困苦,財匱力拙,簡直民不聊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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