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龍椅上的王者 | 上頁 下頁 |
一〇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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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誰先道出這項疑問,這番驟然說出的話立刻讓大殿內的歡聲不再,陷入一片沉寂。 玫瑰瞬間毛髮真豎,有種由天上墜落至地上即將粉身碎骨的感覺,他們是在懷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逍的?! “宿星王祭天星心儀王后,四個周前於殿前搶人,而那劉侯更是好色,九華宮後宮未被廢前美女近百,王后落入兩人手中,難保……”四周又有耳語傳來。 她仿佛被萬箭穿心,容顏慘白成一片,自己立於大殿上,竟成了眾人議論的目標。 她的清白被懷疑,連腹中的孩子也被質疑。 不,孩子是逍的,不是其他人的,不是的…… 玫瑰慌亂心急得顫抖著身子,“請你們……相信我……” 驀然,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,她驚法地回望,隨即打了個冷顫,冶冷逍的眸中也顯露出深思。 “逍?”他也疑心猜忌她嗎?是嗎?她心痛如絞。 他凝睇她片刻後,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清暖的弧度,手臂勾住她的腰,突然將她橫身抱起,“咱們該去月白門了。”他含情脈脈的對她說。 她驚慌的用手勾住他的頸子,穩住自己的身子,一股驚喜籠罩住她,他是相信她的! “眾卿聽著,孤的王后冰清玉潔、堅貞自持,誰敢誣衊,孤——斬!”他抱著她往月白門而去,邊走邊說,那語氣不高昂,卻令人膽寒。 大殿之上人人臉色一整,誰敢再議論,忙低首跟著他們去月白門接受等待已久的百姓歡呼與致賀。 下弦宮裡,玫瑰專心刺繡,這是一塊新的錦繡方巾,圖案不再是龍鳳呈祥,而是繡上兩把簫,分別是月魂與月魄。 溫潤盈翠的兩簫交疊,宛若兩隻交頸的鴛鴦,情深意重。 原本的那塊方巾在祭天星手中要不回來了,她答應要重新繡過新的還給逍,而這合親禮這會兒送出才真正恰當。 此刻她正細心的繡縫,也許今夜就能將這塊新方巾交到他手中。 “王后娘娘……”忽然寶紅由外頭奔了進來,見到她先叫了一聲後卻又不安的杵在門邊,說不出話來。 “怎麼了?”玫瑰放下繡得快完成的方巾,訝然問。 “沒……沒什麼。”寶紅明明表情慌張,卻又急急的否認。 這態度實在奇怪,莫不是有事瞞著她?“你實說吧,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她板下臉問。 寶紅仍是神色慌亂不寧,一臉的欲言又止。 她不由得皺了眉,“是不是黃德不讓你說?”她猜測。 “這……黃德公公確實有交代這事先別驚動您,但奴婢認為……這事已鬧得滿城風雨,應該瞞不住您……” “滿城風雨?”玫瑰一驚,“說吧,我想知道。”她臉更沉了。 寶紅用力絞了雙手後,決心告訴她的道,“王后娘娘,您有孕的消息傳出各地後,想不到宿星王竟然公開道您腹中的龍裔是他的!” “什麼?!”她大驚的站起身,手中繡到快完成的方巾也落到地上去,祭天星竟說出這種話?! “不只如此,就連……”寶紅還有話沒說完。 “就連什麼?” 寶紅氣憤得跺了腳,“就連劉侯竟也放話說孩子是他的種!” 玫瑰一陣昏天暗地,錯愕地跌回椅子上,“這真是荒唐離譜……”她無法置信這兩個男人是不是瘋了! 她明明與他們都是清白的,他們為何要這麼說? “是啊,如今外頭正鬧得沸沸揚揚,道王后不潔,腹中子來歷不明,弦月王族血統受汙,令王上的聖譽受損,群臣吵著要廢後!” 她星眸微鎮,自己七日前才受冊封,這會兒眾人竟研擬要廢後? 她雙手撐在桌面上,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。 以為那日在大殿上被質疑之事,已經冰消凍釋的就此平息,怎知轉眼風雲又起,這次竟鬧得更大了。 “王上得知這些事後,聽說盛怒不已,已經處死了兩個帶頭提議廢後的人,如今朝堂與民間皆是鳥雲罩頂,臣民的心極為不定!”寶紅繼續愁雲倦霧的告訴她這此一事。 玫瑰心跳得很厲害,震得她呼吸困難,像是即將要墮落深淵般恐飾。 “王上可還有說些什麼嗎?”她顫聲問。 “王上說……” “想知道孤說什麼,你可以親自問孤。”冶冷逍走進下弦宮,寶紅見到他立刻顫抖無聲的退下。 玫瑰視線投向他,儘管見他一派如常,但他這副表情竟比任何時候都攝人。 “您可是真相信我的清白?”她正色問他。 冊立主後大典之後至今七日,她沒問過他這個問題,只因她認為沒必要問,那日他抱著她站在月白門前接受萬民朝賀,這已教她清楚明白,他的心根本沒動搖過,他對她堅信如常。 可如今她不安了,只因祭天星與劉墨雲朕手要毀了她的清白,而這男人仍是一樣信她嗎? “你擔心孤也與其他人一樣,懷疑孩子不是孤的?”他神色難定的問她。 她張嘴想說些什麼,喉嚨卻幹得發不出聲音,最後只能撇過臉去,掩飾自己已淚濕的眼睛。 他伸過手去輕觸她的發,她心頭立刻一緊,朝他笑得勝色蒼白無聲。 “可記得孤給的『惢』字?”他輕聲問起。 她哽了哽聲地點頭,“我也回給了您一個『蕊』字。” 他嘴角向上揚起,“咱們心意相通,你何俱呢?” 她的胸口立即漫過一股暖流,“我確實可能在宿星與九華宮失身,您若起疑也不奇怪。” “孤清楚這孩子是孤去宿星找你時有的,孩子是孤的龍雛鳳種!” “難道您不曾想過,除了那回,其他人也可能……” “不可能!”他目光肅冷起來。 “您何以這般篤定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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