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龍椅上的王者 | 上頁 下頁 |
四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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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玲一笑,「那就隨你吧,不過,我想飾這宮女的身分要不了多久就會改變了。」 玫瑰臉頰不自覺的緋紅。其實王上未曾對她提過換身分的事,而她也樂於如此,若成為他的後宮之一,她內心也挺排斥的,總覺得從此就深陷宮中,再也出不去,瞧不了外頭美麗的風光。 「娘娘多想了,奴婢覺得現在很好,不想改變。」玫瑰輕聲說。 李玲眼睛倏然眯起,怒意忽然湧現,「你不想成為王上的後宮,莫非另有期待,在等待什麼人?」她語氣變得淩厲。 玫瑰一驚,心知李玲指的是祭天星,誤會她對宿星王子也有情意,於是連忙道。「沒有,奴婢沒有期待任何人,請娘娘不要多想。」 「當真沒有?」 「沒有,」 「哼,沒有最好,要不然……」李玲瞪向她的目光充滿殺氣,就像當日在鯉魚湖想殺她時一樣。 碧玉見到十分吃驚,善良淑德的玲妃怎會露出這種表信,像是恨不得殺了玫姊,玫姊姊是哪裡得罪她了嗎? 玫瑰自己也是驚慌不已,嫉妒的女人最可怕,這讓她突然想起自己鞋底被抹油失控撞上熱水燙傷之事,那謀害自己的人莫不是……她驚恐的看向李玲。 李玲眼中的殺氣越來越濃,「寶惜,你和碧玉先出去,我與玫瑰有話要說。」她屏退他人。 「是。」寶惜馬上就應聲。 可是碧玉見李玲神色有異,不甚放心讓玫瑰一個人留下,有些遲疑不願離開,寶惜見狀硬將她拉走。 李玲與玫瑰兩人面對面,李玲立刻站起身,揚手給了玫瑰一巴掌。 玫瑰愕然,「娘娘?」 「你別以為那日你沒對冶冷逍供出我與祭天星的事,讓冶冷逍沒有當場殺了我們,我就會因此感激稱,其實你當日若說出來,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,我愛的是祭天星,若能與他一起死,也算達成了我想與他雙宿雙飛的願望,可既然你當時未說,而祭天星也已回宿星了,我與他已不能同死,我便不許你再說出任何我與他之間的事,你若敢提,我不會放過你!」李玲撕下貞靜平和的面具,狠聲警告。 玫瑰撫著被打紅的臉,再好的脾氣也不住怒起。「奴婢當日沒說,以後就不會說,請娘娘放心。不過,當你狠心殺死自己腹中孩子時,不就已經知曉瞞不住王上才會這麼做的嗎?」玫瑰聲音緊繃的說。 她同情李玲是個極為癡情的人,但既然狠得下心殺孩子,又何必怕事情走漏風聲,更何況她早知道冶冷逍知情,今日來對她說這些話,實在沒有意義。 李玲面色一白,露出痛苦神色。「沒錯,就因為冶冷逍得知我腹中孩子是祭天星的,我怕若真生出來,冶冷逍為人陰險可怕,會拿孩子要扶祭天星,更大的惡夢是,冶冷逍若真殺了祭天星,宿星王年邁多病,後繼無人,冶冷逍還能拿這孩子當傀儡,操控宿星王朝,讓宿星成為他的囊中物,所以我才不得不狠下心腸殺了自己的孩子,不讓冶冷逍有機會利用!」 她其實一真都知曉冶冷逍暗中派人調查她和祭天星的事,為了祭天星、為了宿星,孩子不能留。 玫瑰聞言心驚,明白以冶冷逍的性信,確實會使出這樣的手段。 「那夜失去孩子時,可知我心中有多痛,偏那男人還過來確認孩子是否真的沒了,那夜他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,我恨他,是他讓我失去孩子的!」李玲聲淚俱下憤恨的說。 玫瑰征然,原來那夜他不是去關心李玲的身子,而是去確認李玲腹中的孩子到底還在不在?難怪那日他語氣冷談,對李玲說失望,那是半點不假的真話,沒了祭天星的孩子,那他的如意算盤也打不下去,野心勃勃的男人當然失望。 「你一定還不瞭解冶冷逍這人到底有多冷酷,他本來想借著祭天星的到訪,讓我與祭天星碰面,親口告訴他孩子的事,讓他震驚痛苦,冶冷逍口後好進行利用孩子圖謀宿星的計劃,哪知我卻先一步殺了自己的孩子,毀了他的計劃,那日在鯉魚湖他是真想同時殺了我與祭天星,可借他沒想到你心軟,反而幫了我們的忙,讓他沒能如願除掉敵人,而今他若想再殺我,可得再盆功夫了,畢竟我是他的妃子,又是宿星和親的公主,若無過,他不能輕易處置我!」李玲恨聲續道。 玫瑰越想越驚悸,這宮中多可怕,爾虔我詐,利用人的事有,害人的事有,殺自己孩子的更有,人與人之間全無真情可言! 「您失去孩子那日……讓寶惜領奴婢到偏殿,是否也有目的?」玫瑰心慌臆則。 「沒錯,我是故意讓你得知冶冷逍的無情,坦白說,當我得知他對你特別時,我只是」好心「想提醒你,那男人就是這麼冷絕的人,我想助你認清他,也間接想利用你來報復冶冷逍,讓你對他有所忌偉,讓你無法真心接受他,也讓他嘗嘗得不到愛人的苦悶!」 玫瑰無言,這糾葛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了。 「但顯然那男人太有魅力了,你一個普通人如何抗拒得了,而我若不是心中旱有祭天星,又能如何不可能愛上他,難怪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!」 玫瑰心亂如麻,她的心確實已教他拿走了。 「其實你也不必不安,如今我倒私心希望冶冷逍奪走你的心,這才好死了另一個男人的心。」李玲苦笑說。 「王子只是一時迷惑,不可能會喜歡上奴婢的,您不必這樣敵視奴婢。」玫瑰無奈的重申。 「你以為我不瞭解自己喜歡的人嗎?祭天星為人高傲,若不是真心喜歡對方,絕不會輕易顯現出來,那夜半琴聲,曲曲訴信,只怕全宮的人都聽見了,而我多盼那是為我而奏,偏不是,偏不是啊!」李玲的淚再度自憐落下。 「娘娘……」面對受盡情傷的李玲,玫瑰這「當事人」不知如何安慰,怕說多了會遭誤解。 李玲哭了一會後抹淚,「當年我本與他要成親的,只因為他不肯說出今生只愛我一人的話,我便賭氣主動向宿星王提和親弦月,力保兩朝友好,宿星王因而賜我公主封號,送我來弦月,我以為祭天星得知此事定會阻止,但他卻沉默以對。連弦月的鳳嬌已至要接我走,我還癡癡以為他會搶親奪嬌,但直到我抵達弦月,成為冶冷逍的女人,他都沒有任何動作,我這才知自己錯了,他不是一個能受威脅的男人,如今後侮莫及我也回不去了,是我的任性讓我徹底失去幸福,一切都是我的錯……」李玲悲傷的訴說往事,悔不當初。 但說完這些話,隨即她臉色又一變,狠戾起來,「儘管我再也得不到祭天星,但我心中還是認走他是我的男人,玫瑰,我不許你奪走他,你就乖乖待在弦月王宮與我作伴,我甚至可以助你奪得弦月王后的位置。」 「王后的位置?!」玫瑰訝然她會說出這種話。 「下弦宮始終空著,你知道為什麼嗎?」 「奴婢不知。」玫瑰惴惴不安的搖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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