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龍椅上的王者 | 上頁 下頁
三一


  “想什麼發呆呢?”見她神情恍惚,他牽著她冰冷的手問。

  “奴婢……”她凝視著他,不知該說什麼才好。

  “別說了,你由外頭回來,連碧玉也不知你去哪,孤正要去尋你,不過你己回來就好,孤有話對你說。”他朝她露出溫柔的笑,眼神充滿關愛。

  “王上還想對奴婢說什麼?”

  察覺她語氣的防備,他蹙了眉,“進殿裡說吧。”

  “夜已深,王上若不累,不如再回玲妃娘娘那裡,她剛小產,身子羸弱,若您能陪她,定能消除她心中的不安與痛苦。”她說。

  他的手漸漸鬆開她的,嘴角緩緩彎起一道弧度。“你去儲月宮了?”

  “去了。”她誠實以對。

  “見到玲妃了?”

  “沒有,她正虛弱,無力見奴婢。”

  “嗯,孤明白了。”

  “那您要再回去玲妃娘娘那兒瞧瞧嗎?”她只要想起玲妃求他留下的顫抖語氣,她就為玲妃感到悲妻。

  玲妃那樣遇婉柔順的人,遇到如此不幸,但良人卻不肯多為她停留片刻,那是何等的傷心啊!

  而她也不懂,面對這樣靡弱相求的人,怎會有人不心疼?他如何還能無墨礙的轉身離去?

  他笑容變得令人心驚。“黃德。”

  “奴才在!”

  “去準備準備,今晚孤要夜宿玉兔宮。”

  “什麼?!”她大驚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他不去儲月宮,反而要夜宿王兔宮?這是這什麼用意?!

  王兔宮的床邊四周掛起錦繡華麗的帳幕,床前垂下奪目的珠串,冶冷逍躺在其上,雙目炯炯的望著床外局促站著的玫瑰。

  “您真不回上弦宮?”她白著臉問。

  “你說呢?”他黑眸在珠光下閃爍,熠摺生輝。

  她咽了口口水。“好,是奴婢的錯,奴婢不該強迫您去玲妃娘娘那裡,您與娘娘的事不是奴婢能過問的,一切都是奴婢不知輕重的造次。”為求“平安”她改弦易轍,希望這麼說能讓他離開她的床。

  “知道就好,以後別多事了。”

  “是,那您是否能移駕回上弦……”

  “上床來吧!”

  “嘎?”

  “怎麼,怕孤吃了你嗎?”

  “說實話,怕……”

  他俊眸輕眯。“怕是對的,孤確實想這麼做。”

  “啊?!”她嚇得趕緊往後退去。

  “看來你真的很怕啊!”他冷笑,眼裡有一團大掐了。“你聽好,孤這人不喜歡勉強人,你若乖乖上來,孤能忍著不碰你,淌若你不信邪,那孤一怒起來,可就顧不得原則了!”

  玫瑰一陣抽氣後,立刻踢落了自己的繡花包鞋爬上床,但死死擠在牆角邊上,就怕碰著他一點點的衣角。

  “你可真受教,這一嚇就願意上床了。”他唇邊笑容徐徐綻放,著實令人不寒而慄。“不過,人人都希望孤臨幸,你倒不一樣,將孤當成豺狼虎豹般避之唯恐不及。”

  “王上說笑了,誰敢當您是豺狼虎豹,只是奴婢不習慣與人睡,所以有些緊張。”不敢得罪他,她敷行的銳。

  “緊張也是自然,孤可以體驚,但也得適可而止,你這身子抖得床梁都要垮了!”

  她眼珠子發真的往床梁瞧去,是晃的,但晃的不是床梁,而是她自己的身子,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身子發出喀喀的聲響。

  她真的抖得很厲害,可是能怎麼辦呢?她控制不住啊!

  “奴……奴婢大概是冷。”她又找了理由開脫。

  “冷?”冶冷逍邪氣一笑。“那孤有辦法。”他伸手將她的身子抱進杯裡,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,一股男子的氣息立刻包圍住她。

  這下,玫瑰不抖了,因為她已僵成木棒。

  他哼笑,“你若不冷了,孤白會放開,不過孤抱著你,也只是想與你好好說上話罷了。”

  她咬了咬唇,木棒就木棒吧,乾脆裝死不動。

  他嗜笑,“玲妃失子,你怪孤沒能好好安慰是嗎?”他將她抱得密實,下顎還經經頂著她的頭,主動提起此事。

  “那也是您的孩子,您不傷心嗎?”既然他自己願意說起,她索性就問。

  “不傷心。”他竟說。

  她驀然心一緊,無法置信他竟狠心的說出這種話。

  “孤知道,你又要說孤實在狠心,不配為人父,可孤只能說,孤再怎麼狠心也狠不過玲妃。”他話有玄機。

  她愕然不解,“娘娘失子傷心欲絕,您這話……”

  “她真傷心嗎?孤不清楚,可孤自己的確不傷心,因為,那孩子不是孤的!”

  她聞言整個身子一理,“玲妃娘娘是您的寵妃,不是您的孩子會是誰的?!”這太傷人了!玲妃娘娘若聽見這話,豈不是要自請白綾自縊?她為李玲抱不平,忍無可忍的怒視他。

  他陰鴛地笑了笑。“你終於敢真視孤了,可借這眼神不嬌媚,還大膽帶著殺氣,玫兒,學問孤可請孔景泰教你,可這做女人的事,可得孤自己來。”

  “什麼?”她皺眉不明白其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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