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淺草茉莉 > 龍椅上的王者 | 上頁 下頁


  “原來是一報還一報啊,那好,我們就不相欠了。”只是對於傷人的事,她那句抱歉還是該說。

  “哼,欠?憑你也沒資格欠我什麼。”這人竟是高傲得很,轉身就由人攙扶著走。

  少女聳聳房,自己只是個街頭賣藝的,瞧多了人們輕視的眼神,而且這人看似身分不低,瞧不起她也是應當的,她微笑著不在意。

  他轉身的刹那,眼角剛好瞥見這一笑,倏地一怔,發覺她原先平凡的臉龐,居然因為這簡單的一笑而改變所有的線條,變得異常奪目耀眼。

  他甚為訝然,心頭也因為這張笑臉而起了波動,甚至有想回去問她姓名的衝動。

  但身邊的護衛焦急于他的傷勢,幾個人抬起他已騰飛而去,讓他來不及再多留半刻。

  “玫丫頭,這可怎麼得了,怎會發生這樣的事?這些兇神惡煞不會再回來吧?”見兩批人都走了,玫老爹這才拍著胸口,心有餘悸的跑回女兒身邊問。

  而街上圍觀的人則擔心萬一兩方人又回來找麻煩,刀劍無眼怕自己受牽連,眾人也連忙做鳥獸散,四周轉眼空蕩蕩,哪還有任何看熱鬧的人潮。

  “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回來,不過瞧這個樣子,咱們今天生意是別做了。”玫瑰瞧著好不容易聚集起來圍觀又散去的群眾,無奈的說。

  玫老爹也是苦著一張臉。“是啊,以為今日能賺些銀兩買斥白酒回去喝兩杯的,這下白忙活了,回家喝水啃大餅去吧。”生活不好過,賺不到幾個錢,他們父女倆今天又得勒緊褲頭過一宿了。

  “走吧,咱們回家去了。”她收拾好弓箭後催促還兀自在發愁的老爹。

  “嗯,好……啊!你們是誰要帶我家玫丫頭上哪去……”他才回神,就驚見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竟教人擄走,而且來人動作之快,他才剛喊出聲,女兒已不見蹤影。

  長巷的盡頭停了一頂灰色的轎子,那一頂不起眼的轎子四周居然站了近十位錦衣護衛,這景象著實令被擄來的玫瑰稱奇。

  她被押到這頂轎子前,內心雖惶惶不安,仍不忘睜眼瞧清四周的情勢,試圖找出自己為什麼會被擄的原因,還有這轎子裡坐的究竟是什麼人?猜想若能知個一二,或許待會有狀況時自己還能自救。

  “混賬,讓你們去殺人,你們抓個丫頭回來做什麼?”轎子裡傳出年輕男子的聲音,音量不高,但那沉怒的語氣足以令人膽寒。

  最靠近轎子旁穿著青色僕裝的男子立即一顫,雙腿就朝轎子前方跪了下來。“奴……奴才們沒……沒能達成任務,不……不過已將罪魁禍首抓來,就是這丫頭壞的事,才讓他給跑了。”那跪地的人抖著身子說完這些話。

  隔著轎簾,玫瑰明明瞧不見裡頭坐的是何許人也,但卻仿佛感覺到一道冷肅的目光由轎子裡射向她,教她的背脊不由得發冷,額頭滲出了些微冷汗來。

  “你上前。”

  轎裡的人這話似乎是對她說的,玫瑰深深感到坐在轎裡的人可能是個可怕的人物,哪裡敢就這樣乖乖靠過去,反而往後退去。

  但她忘了身後還有兩個押著她的彪形大漢,她一退,這兩人便毫不客氣的伸手推了她一把,兩人同時出手力道沒拿捏好,再加上她身材纖細,這一推,在所有人吃驚且措手不及的情況下,她煞不住身子的往前撲去,真接撞開轎簾撲進轎子內,身子就趴在轎內人的兩腿間。

  她不禁大驚失色的仰頭望去,面對的是一張清俊薄涼的面孔,而此人也露出驚愕的表情。

  “對……對不起,不是我自己要撲進來的,是他們……”她眼眸大睜,急急的說明。

  興許不曾這般錯愕過,這人很快地收拾起訝異,立即露出嫌惡的怒容。“放肆!”

  她感覺房胛骨一痛,人就飛出了轎外,摔在地上。

  “該死!”他踏出轎子,四周的護衛全驚恐的跪了一地,尤其是那失手推了她的兩人,更是驚慌失措抖得如秋風落葉。

  玫瑰跌在地上,屁股摔得好痛,齜牙咧嘴的抬頭望向那走出轎子的男子,猜測他大約二十七、八歲,見他身形修長,龍眉鳳目,品貌非凡,只是他氣質貴氣淩厲,好似其他人天生只能匍匐在他腳邊。

  她揉著臀站起身來,發現除了臀部外,房胛處也特別的疼痛,瞧見他手裡拿了一支簫,當下明白自己是怎麼飛出轎子的,原來他是用這支簫將她頂飛出來的。

  “你們這些人,光天化日之下不僅擄人還傷人,弦月王朝是沒王法了嗎?”她隱忍已久,就算意識到情勢不利於自己,仍是忍不住抗議,為自己抱屈。

  跪在地上的一稟人聽聞這話,臉色青了青,紛紛往王上的俊容瞧去,就見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,那模樣冷然得教人手腳發冷。

  “王法?你說王法?”他頗玩味她敢對他提這個,帶著些許藐視的瞧向她,在他眼中,女子若非絕色就是醜人,而面前的她肌膚雖白晰但相貌平凡,只有那雙特別鳥黑的眼眸讓她整個人顯得靈動些,儘管如此,仍達不了他對女人的要求,對她的評價,仍歸類於醜的那一方。

  “沒錯,三朝就數弦月最富裕,而之所以富裕,就在它以法治國,民生有據才能安居樂業,你們無法無天的當街擄人,弦月執法嚴謹,你們再不放了我,當心一群人全被捉去吃牢飯!”她義正辭嚴的恫嚇。

  “你這是在稱讚弦月王治國有方嗎?”他嘴角莫名浮出一抹冷笑。

  “瞧你一身綾羅綢緞,想必生活過得也不錯,既然能在弦月富足而立,那你還有什麼不認同我的話的?”

  她說話的模樣像是個正氣十足的小姑娘,他瞅著她,“你可知孤……我是誰?”他忽然問起。

  “你這人問這話真奇怪,是你的人將我擄來的,我和你素未謀面,又怎會知道你是誰?”

  問話被駁這還是頭一遭,他不由得面色一沉。“我會這麼問是因為懷疑你方才那番話是想美言求生,可這麼瞧來,你倒是真的以當弦月子民為榮——不過,憑你這一般的姿色,想來也只能靠愛國來求生而已!”他不客氣的譏她醜。

  她小臉微紅,咬了咬下唇,他還真會污辱人!“我長得是不怎麼樣,可又沒礙著誰,更做不了你的什麼人,你說話這麼刻薄,當心以後娶個醜女當妻子!”

  語畢,一陣陣細微的抽氣聲由四周冒出,而她正專注的與面前高傲自大的男人對峙,沒留意到這股你漫在四周的緊張氣氛。

  他眯起眼,目光冷冽,“瞧來你真不知死活!”

  他說翻臉就翻臉,那樣子似要對她不利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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