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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冉璧璽愕然轉身望去,就見那名粗漢竟被癱在牆角,也不知摔傷了哪裡,口中哀叫連連。

  視線一梭巡,驚見床尾處站了一個陌生男子,他只看了她一眼,便臉龐微紅的轉過頭去。

  她一怔後,馬上領悟到自己的衣衫不整,羞憤的想趕緊找到衣物遮掩裸露的身子,可這床上連塊毯子也沒有,她原本的衣裳又已被撕爛,正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時,門口起了一陣騷動,一個男人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。

  她與對方目光交視,愣住了。「你怎麼來了!」她話還沒說完,就愕見方才救她的那名陌生男人朝他單膝跪下。接著門外傳來吵雜的喧嘩聲,像是有大批的人想進來。

  「全滾在外頭,誰也不許入內!」哲勒沐瞥了她一眼,立即大喝。

  頓時喧嘩的聲音消失,門外靜得像空無一人。

  庫開手臂置在胸前,低首參見,這時他也不免暗暗心驚。這女人究竟是什麼身分,竟能讓身受重傷的汗帝,不顧自身安危的親自趕來?

  哲勒沐臉色陰沉得嚇人。「來遲了?」他劈頭就問。

  「沒有,不過已是千鈞一髮。」庫開抹著額上細汗速道。

  這女人是他將功贖罪的保命丸,幸虧救下了,他自己也大大松了一口氣。

  瞥向那女人狼狽的模樣,哲勒沐眼裡閃耀著致命的火焰。「去,將你的衣服給她。」他要扶他的穆勞德脫下外袍讓她遮蔽裸露的身子。

  直到見她慌亂的用那件袍子將身子裹密,他這才青著臉的落坐,沉聲問向她。

  「沒事吧?」

  冉璧璽臉上驚魂未定,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  「是傷到哪了?」他臉上有著看不太出來的急切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只是委屈羞憤的落淚,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
  哲勒沐更惱了,洩憤似的瞪向剛由牆角爬起的保長,「混賬東西!」

  庫開馬上為主人出氣,那保長才剛起身就又教他一腳踢翻。顯然這傢伙命不長了,他也不用留情。

  那保長痛得悶哼一聲後,怒嗔質問:「你們是誰?竟敢闖入我的地方傷人!」

  「狗眼睛,你還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嗎?!」庫開再踢他一腳。

  保長忍痛,睜大眼瞧向踢他的人,愕然驚見他身上的裝束。這是金棧第一勇士的盔甲!他當下驚凸了眼。若這人是庫開,那他服侍的人不就是―

  登時急瞧向落坐的人,雖然衣著破爛,但那冷酷威怒的傲然神情……

  「汗帝!」他魂飛魄散的趴在地上,渾身開始顫慄不休。

  汗帝竟然會駕臨他這個小小保長的地方,這、這是怎麼回事?

  「她的臉是你打的?」哲勒沐冷聲問他。

  「是……」保長答得心慌。汗帝駕到,莫非跟這女人有關係?

  「哼!」這哼聲更冷了幾分。

  保長臉色青白。他確定冉璧璽只是一般漢人,怎可能讓汗帝為了她親自前來?

  「汗帝……」

  「你嘴角的血跡是怎麼回事?」他暫不理會跪地驚恐的保長,忽然眯眼端視起她嘴唇上的血痕來。

  「你是金棧的汗帝?!」冉璧璽聽見這些人對他的稱呼,驚呆了,答非所問。

  「你方才想咬舌自盡?」哲勒沐忖度了一會若有所悟,一道火苗正迅速由胸膛生起。

  她仍只是瞪著他,沒法言語,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金棧國的皇帝。

  「穆勞德,將人拉出去斬了。」他以為她羞憤過度,為了平息她的憤怒,他沉聲下令。

  「為什麼要殺我?汗……汗帝,這女人是漢人,前晚剛成了親,小的正依規定與她行房,希望她能誕下咱們偉大的金棧子孫,小的何罪之有?為何您要將我問斬呢?!」保長嚇得尿褲子了。

  「你的行為正當,唯一錯的是,你誰都能碰,就她不能。」哲勒沐陰沉的說。

  「唯有她不能?為……為什麼?」他抖聲問。

  「因為她是朕的救命恩人。」

  此話一出,庫開與穆勞德立即詫異的將目光投向冉璧璽。原來是救命恩人!他們終於明白汗帝會趕來救人的原因了。

  「啊啊」而那保長則是驚呆了。想不到這女人一躍成了汗帝的救命恩人,而他竟敢對汗帝的恩人強索初夜權……

  「穆勞德,拉出去!」哲勒沐擺手。

  「汗帝饒命啊!」他聲音還拖著未斷,人已被拉出房門。

  「你、你真要斬了他?」冉璧璽瞧了這情形,驚愕的問。

  「殺了污辱你的這廝,你該要滿意了。」

  「我沒要他死。」她惶然的搖著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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