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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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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名貴的轎車駛離了惠比壽的公寓。 車內除了司機外,坐著三個人,坐在前座的季慎明以及後座的季壽山,還有季壽山身邊正襟危坐的巴美。 送學長回去後,她還是來了惠比壽公寓,她還是想見樹人,至於見面後要說什麼,她不管,她像失了理智似的一路奔向他! 當她要走時,學長拉住她,她只是搖頭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堅持要走,然後學長吻了她,鄭重的告訴她,明天的婚禮照舊,他會準時去接她的。 她胡亂的點著頭,其實一顆心混亂到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。 學長終究放她走了,而她來到惠比壽的公寓下,才要衝進去找樹人,電梯門一開,兩位長輩出現了,一看見他們,驚嚇讓她的腦袋瞬間清醒。 然後,她上了他們的車,現在,她輕顫著,等待著兩個嚴肅的長輩說話。 「丫頭,恭喜了。」在緊繃的氣氛中,季壽山首先打破沉默。 她沒出聲,只是緊張的點了頭,她一向怕他,很少這麼近距離親近的坐在他身邊。 季慎明並沒有開口,有父親在,他通常會保持沉默的讓父親主持一切,不過他雖沒說話,卻給了巴美意味深長的一眼。 這一眼,已足以教她全身發冷。 「明天就要嫁人了,這麼晚了,你找樹人有什麼事嗎?」季壽山問。 「我……」 「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回去吧,那小子已經睡了,你有事也等明天結完婚後再說,何況明天就是自己的大日子,你也該早點回去休息才對。」他冷漠的道。 心知今晚會是孫子最難熬的一天,所以他和兒子兩人一起出現在樹人的公寓,盯著他,避免他做出什麼瘋狂的行為,或跑去巴美那裡鬧,但出乎意料的,那小子很平靜,反倒突顯了他們的窮緊張。 見到無波無浪的樹人後,他們總算放心了,剛要打道回府,居然就在樓下見到這丫頭! 想不到臭小子沒去找人,這丫頭卻自己出現了,而他們怎麼可能讓樹人在這時候見到她,讓這一切的平靜再起波瀾? 「可是……我想在結婚前見他一面——」 「你想對他說什麼?」季壽山臉色轉為嚴厲起來。 「我……沒想說什麼,只想見他……」 「都要嫁人了,有什麼好見的?要見,以後多得是機會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你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?在這時候見樹人,你到底想做什麼?」季壽山說話不再隱晦,直接怒問。 「我只是……」巴美一窒。爺爺也知道樹人對她的心意嗎?所以才會阻止她見他……原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樹人喜歡她,唯有她自己渾然不覺、視若無睹! 「我送你回去,回去後洗個澡,想清楚樹人跟你是什麼關係,別在結婚在即前親手扼殺了自己的人生。」他語重心長的提醒。 他的話宛如一桶冷水,從她頭頂澆下。 季壽山看了一眼她慘白的臉孔。「你沒有愛上樹人吧?」他犀利的問。 她倏地一驚,竟答不出來了。 「不准!那小子神智不清就算了,你別跟著糊塗。」 「我……」 「我不能接受你成為季家媳婦,你死了這條心,也別妄想,那小子在你結完婚後,他父親會親自幫他安排相親,他的對象絕對得是日本或臺灣的名媛淑女,至於你就專心的當你的松島太太吧,別再興亂!」 巴美張著口,想說什麼,最後喉嚨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,眼淚卻已直接灑下。其實她很難得會哭泣,但是,今晚她卻特別容易掉淚。 「你別三心兩意,既然選擇了松島就好好去愛他,他才是你該把握的對象,爺爺看著你長大,也希望你能有好歸宿,他是個優秀值得託付終身的人,這點我絕對不會看錯。」季壽山改換口氣,軟言勸慰。 是啊,她已經選擇了學長,那她現在這是幹什麼?夜半裡、進禮堂前,瘋狂的要見別的男人,她是瘋了嗎?瘋了嗎! 眼淚掉得更激烈,怎麼也不承認自己也許真的瘋了。 「好好待在松島身邊,就算樹人曾經動搖過你,或對你說過什麼,那都不代表什麼。他的人生不是他能決定的,所以,別傻得對他下賭注,你會全盤皆輸的。」 淚模糊了她的眼,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,她要嫁的人是學長,但想見的人是樹人,她在做什麼,她到底在做什麼? 「到了,下車吧,這是我送你的結婚賀禮,本來是明天婚禮過後才要給你的,現在你順道收下吧!」季壽山看了一眼兒子,示意他拿出東西。 季慎明由口袋取出了一張支票以及一隻牛皮信封。「這是兩千萬日圓的支票以及你現在住的公寓的房地契,這是爺爺的心意,你收下吧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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